老程连忙道歉,快速弹了弹衣服上的水渍,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通常少东家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他极度不耐烦的时候了,也就是说有人要倒霉了。
没了老程喷茶的打扰,两人继续谈,李思虽然是个柔弱姑娘,态度却如磐石坚定,从哪个角度都攻击不到她的弱点。
若说药厂的建立和经营,技术只是占很小的部分,人力物力的耗费才是大头,李思才不听正靖忽悠,如果没有她的技术,正靖空有人力物力又有什么用,若不然后世的某国为什么能稳坐科技市场老大,不就是掌握着核心技术。谁有技术谁就是老大。
如果说李大成那件事的愧疚,李思能找正氏合作,就已经是在弥补她对酒厂利益损失的愧疚了。华国不止有正氏一家企业,若是她拿着这些数据去找其他人,任谁都会激动兴奋的。
还有如果正靖要使用黑暗手段,李思也不怕,若正靖有什么动作,到时她就把这些数据一公开,让正氏什么也捞不着。
何况,正靖能上来就开出四六,李思就知道正靖是在她身上做投资,这就说明正靖不会动她,因为正靖还想让李思给正氏赚更多的钱,不止酒厂、药厂,当然,李思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正靖深眉紧锁,似乎无论哪一点上,他都被李思吃的死死的了。
无往不利的正氏少东家竟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正靖忽而心中一亮,小丫头?他记得之前看的李思的资料,她在去年十一月份离了婚,所以她现在是单身。
正靖的处事之道是尽力而为,若真的无力做到,那就换个方向,换个角度,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若是娶了李思,不仅酒厂药厂全部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而且也不怕李思这颗蒙尘珍珠绽放光芒后被其他人抢走了。
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正靖被围在父亲身边的各种女人陷害,加之长大后他事业有成,不少女人就往他身边凑,手段心机更是让他厌烦,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不过他身为正氏少东家,不娶妻是不可能的,既然都要娶,不如娶一个对正氏有价值的人,何况,他望向对面女子的清澈眼眸时并不觉得厌烦,她有心计,却眼神清明,让他微有佩服,却不厌烦。
合同就要这么定下来时,李思又改了主意,“三七分,我三你们七。”
正靖和老程都愣了,两人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了,但李思这行为他们是真的看不懂了。
李思费尽口舌的把分成谈了下来,她六正氏四,怎么忽然就变了口风?还是三七分,而且是李思三正氏七,她刚才难道是在练口才吗?呵呵,反正正靖是不信的。
“但我有个条件。”
李思此话一出,正靖蹙起的眉才松开,老程那一幅你脑子没被核桃、啊呸、门夹了吧的眼神才转变为了原来如此。
李思的条件是从正氏出来的药必须保证在销售到华国人民手里时不能超过一定价钱,现在的华国医药落后,别说正氏没有一家自己的药厂了,整个华国都没有一家自己的药厂。
在被西药冲击的现今,中药几乎快没了立足之地,而华国的西药又全部来自进口,其售价可想而知不会便宜了,别说一般老百姓了,就是小富之家都舍不得生病。
她弄出这个药厂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正氏赚钱的。
正靖看向李思,“你知道这个药厂开起来后,将来可以获得多少利润吗?”
他相信李思是知道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公为义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却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用自己的巨大利益做代价。
他想不通李思到底想做什么,若说她是为了名,但建学校免费收学生,却没有登报宣传,这次又牺牲自己的利益为百姓们争福利。
李思回答了他的疑问,“一个人赚钱有什么意思,同是华国人,大家有福同享才香啊。”
发现李思看向他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正靖连忙道:“李小姐有如此胸怀,鄙人佩服,不过我是个商人,经商的目的也是为了赚钱,没有李小姐的胸怀和大义。”
正靖意思很明显了,你自己脑子坏掉了想做好事自己去做,不要拉着我,我的脑子没有进水,谢谢。
李思莞尔一笑,也不强求,她跟恶魔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什么秉性她还是知道的,表面冷峻,嘴上也冷情,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口头合同就这么定下来,内心像做过山车一样的老程马不停蹄的去拟定具体细节,唯恐李思反悔。
李思准备离开时费老才反应了过来,而反应过来的费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辛苦钻研几十年,到头来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几天的书,他都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十几年的钻研像一场笑话,还是该庆幸华国出现了这样一位奇才了。
当跟李思交谈后,费老才从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中彻底转变成了佩服,如果不是李思是个女的,他恨不得晚上跟李思抵足而眠,好好探讨一下李思的那些研究。
药厂开始动工,到建成前,费老都霸占着李思的大部分时间,弄的想约李思吃饭看电影增进一下感情的正靖根本找不到机会,本来他还有点想法,是不是先把费老弄回去,但当看到费老和李思又拿给他的厚厚一份数据后,他果断的打消了把费老弄回去的想法。
正靖只好先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建厂上,在监督药厂动工的同时也开始寻觅在医学界有能力的人,想把他们挖到正氏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