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温度比外面暖和。
时蔓婕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颠覆他原先的温柔。
时蔓婕：“我是谈正经事。”
“专心开车，不然之后把你辞退。”
“……好吧，我尽量乖点。”韩宁喜欢听她向自己解释，显得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会比别人多，不过这句话说出来后，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现在升温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时蔓婕没出声，只是目光盯凝了他一会儿。
“怎么这么盯着我，喜欢我这么说话？”韩宁察觉的到她的视线，从她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是取悦了她。
时蔓婕：“你这么理解……也行。”
韩宁笑了声，顺手切了首欢快的英文歌，此时的心情都藏在了旋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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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书的陪同下，时蔓婕走进了段怀的办公室。
办公室明亮宽敞，简洁有格调。
她暂时摘下了口罩，目光投向中央的段怀，桌前堆着很多的资料，还有一杯只剩了一些的咖啡。
“你来了。”
“坐。”
段怀揉了揉眉心，随后起身，替她挪来了椅子。
一旁的秘书望着这一幕瞳孔缩了缩，清楚眼前少女对这位新上任总裁的重要性，识趣地离开了。
“没别的事，我先去忙别的了，段总。”
“好。”
他们对话的空隙，时蔓婕注意到了段怀眼下的青色，漆黑的眼瞳里好似蛛网般散开的红血丝，看起来比在向阳村那会儿还要疲惫。还有未完成的那些文件，大概是通宵达旦地工作……
段怀从向阳村那儿的身份转变到总裁的位置，不下功夫，的确很难让下属们服从，即使他是继承人。
秘书将办公室门关上。
段怀又去旁边替她倒了杯温水。
“天冷，先喝点热水。”
时蔓婕接过，手心被温暖覆盖，“谢谢。”
段怀看着面前的少女，柔顺的乌丝别在耳后，骨相绝佳，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在谈正经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题？你要问什么。”时蔓婕有些意外，这是他们从向阳村回来第一次见面，很难猜到他要问什么，而且他身份转变的着实有些突然。
段怀抿唇，沉思几秒缓缓开口，“如果之后我不回去向阳村……”
“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他本来想问她，会不会想起他，却觉得这对她来说太突兀了。
“当然，我们是一个团队，少了谁都会很遗憾。”时蔓婕应，“不过如果已经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我认为也许把那条道路走完，才不会有遗憾。”
“三心二意，不是件好事。对我来说，是这样。”
“好吧。”段怀呼了口气，似乎接受了她这个回答，他尽量让自己保持轻松的状态，“那…我们聊聊你解约的事情？”
时蔓婕：“好啊。”
“我看过你和原先公司的合同，违约金的数额我可以为你承担，但秦诏那边的态度不愿意放人，你自己和他去聊解约，成功率很高，不过，他要是不愿意好聚好散，也许还需要打一场官司……”段怀述说着这件事，将她解约后的后路都想好了，“解约之后，我会帮助你成立独立的工作室，这会比任何公司都靠谱。”
“公关方面，我也会帮助你，不过得以你自己的名义，这样会更有信服力……”
在段怀说之前，时蔓婕以为他是打算往娱乐方面发展，然后签下她，没有想过他是真打算为她解约，而且听起来……他像个冤大头，不图回报。
“那你呢，你想获得什么？”时蔓婕打断了他的话，问出了重点。
“如果我说不图回报，是不是听起来…很滑稽？”段怀认真盯凝着眼前的少女，他想得到的一直都很简单，忽然很想借助此刻吐露出来，以一种玩笑式的话语，说出自己的真心：
“也许，我确实有很想从你那得到的东西。”
时蔓婕听着他轻松的语调，“说说看。”
对方调侃式的声线，却隐约间有些胆怯，仿佛说完这一句，就会失去什么：
“我想…你陪在我身边。”
玩笑式的委婉话语，却很容易让人领悟到深层面的东西。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时蔓婕给了他一个台阶，她清楚这是他的真话。
少女眼中的冷漠仿似扼住了他的喉咙，段怀一下不敢再用玩笑话吐露真心，“当然是开玩笑。”
“不要这么严肃，我们还是回归正题。”
时蔓婕思忖了会儿，本想离开的想法暂时湮灭，她轻应了声：
“嗯，也许你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
段怀缓了口气，“大概是了。”
“晚点有空一起吃个午饭吧。”
时蔓婕注视着面前的青年，穿着正装的他多了几分成熟内敛，倒真的像混迹商圈的领袖，俊朗的眉眼之间的劳顿是真实的，他看起来需要放松放松，感觉似乎把自己逼得太紧。
“比起吃饭，我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关于解约方面的事，不需要太操之过急。”
段怀滞了一瞬，这一声好似是对他的慰藉，他忽然很想感受到少女的温度，即使只是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