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武帝野史(39)
一人从身后抱住他,姬麒想要转身,却被那人捂上了眼睛。
“别……别看我……”匈楚亦不住喘息,因紧张而声音发抖,他嘴唇发颤,在姬麒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那气息与李忍截然不同,那果然是匈楚。
匈楚沙哑道,“我在李忍眼睛里,看到……”
他胸膛起伏的可怕,似乎想起那一幕仍令人肝胆欲裂,“看到重华殿上,你……”
匈楚呜咽一声,再说不下去。
“匈楚。”姬麒侧耳倾听他极速的心跳声,“你亲亲我吧。”
“好,好。”匈楚捂着他眼睛,一手揽在他腰间,俯身在他唇边温柔地亲了一下。
姬麒出手如电,反拧住他手腕使劲一扭,匈楚不敢伤他,立时放开手,姬麒转身,一把扯住他衣领,盯着他眼睛,双目喷火,怒道,“敢做不敢当,是不是怂!”
“不……不不不不不不怂……”匈楚紧张地不住咽口水,眼睛里都是这人熟悉的影子。
“亲!我!”姬麒喝道。
晴天一道闪电,将匈楚脑海中最后那点理智劈地残渣都不剩,匈楚捧着他的脸,不明就里地吻了下去。
其实两人脑海中皆是一片空白。
吻地太急,牙齿磕地嘴角生疼,匈楚的手规规矩矩地扶在他腰上,一动也不敢动,姬麒顺势抱着他脖子,轻轻闭上眼睛。
少年姬王单纯乖巧地模样让他冷静下来,姬麒睫毛纤长,眼角和侧脸有些淡淡的疤痕,是无数次出征留下的功勋。
匈楚刹那心便化成了水,他敞开外衫将姬麒包住,收紧双臂,令两人再无嫌隙地拥抱在一起。
匈楚身体一向火热,于冰雪寒冬亦温暖炽热,姬麒轻轻舔着他嘴唇,眼底笑意清澈,满眼疼惜。
“阿麒。”匈楚小声叫道。
“楚哥哥。”姬麒亦小声回应,生怕声音一大,眼前这人又是一副白骨。
“优昙树下,我都看见了,”匈楚道,“以后我死了,就葬在那里,好不好。”
“好,以后,一起葬在那里,那棵树还是你亲手种的。”
匈楚低头吻他耳尖与脖颈,闷声道,“凤帝的打神鞭……疼不疼。”
“真疼。”姬麒枕在他肩上,“楚哥哥,你再亲亲我吧。”
“好,好。”匈楚忙道,他缠缠绵绵地吻着,唇舌纠缠,温柔地像春天第一场雨水,终于忍不住红了眼,“殿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好,”姬麒追着他温热双唇不肯罢休,“再也不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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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百废待兴【加满】
“好了,好了,”匈楚吻他额头,“你打算亲多久,今天不过了?”
“不过了。”姬麒嘀咕一声,问道,“轩辕昶说,昨晚你统领兽奴去参战了?”
“是啊,咱们兵少,李将军只好临时启用兽奴。”
“兽奴如何?”
“以一当十,不过是游兵散勇,不及有狼军与驩兜军,却比禁军好的多。”匈楚道。
“兽奴听你差遣,可许下什么条件。”
“凡参战有功者,去奴籍,分田地与粮食,”匈楚与他牵着手,一晃一晃地,一起走在那条小道上,“都在等你回来决断。”
“分土地与粮食可以,去奴籍……这事要缓一缓。”姬麒道,“凤帝涅槃前,留了一道遗旨,让我为太子辅政,回来时去鼎月宫见了凤启歌,他对我已经诸多怀疑,兽奴如此骁勇,他一定会有疑心,不能在这时候火上添油。”
“这怎么办!”匈楚急道,“若不是去奴籍这一项,他们也不会如此拼命。”
“带我去,我要亲自说。”姬麒沉思良久,“我要你管理兽奴营。”
匈楚点头,将他带到排着长队登记名册的兽奴面前。
冰天雪地,那些兽奴衣衫破旧,有许多还有未化形完全的野兽模样,人潮见了姬麒,纷纷向他看来。
难以描述那是什么样的神情——有些人也许见过祭魂大典上姬王与魔兽相斗的勇狠,是以有些崇拜,有些只是听闻过这位身世坎坷的姬王冷血无情的恶名,是以有些畏惧。
但每一个人眼里,都有期待。
“昨夜,姬麒多谢各位勇猛相助。”姬麒朗声道,“各位都知道,我是兽奴匈楚一手带大,绝不敢对各位有丝毫不敬。”
人潮动了动,兽奴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姬王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匈楚曾许下为众位去奴籍的承诺。”姬麒抿了抿唇,突然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事需缓一缓。”匈楚接道,“魔帝涅槃,太子尚未继位,诸事敏锐,廖化宫如履薄冰……”
人潮一动,竟无一人发问,可是姬麒却看出他们无尽的失望。
“姬麒在此发誓,等我一年,等这一年,我可以废除兽奴制!”
“诸位,眼下正是廖化宫卧薪尝胆的时候,只需给我一年时间,我令你们子孙后代,都不必为奴!”
“甚至——可令你们有机会返回家乡!”
姬麒微微仰头,犹如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将所有人登记名册,回到兽奴营各司其职,明年祭魂大典不会再有人‖兽相斗。”
那几个登记名册的武将小心地指挥兽奴回到营地,无一人反抗。
“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匈楚笑道。
“是你在我身边,”姬麒看着他,“七万兽奴,说反就反了,昨夜李恺叫你去,因为只有你能指挥得动这七万人,李恺自己也做不到,他们不是信我,是信你。”
“还有一件事,眼下,该怎么向凤启歌解释你还活着呢。”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匈楚慌道。
“对,你是个大‖麻烦。”姬麒将他的手放在脸侧,满眼笑意,“我可拿你怎么办。”
匈楚道,“是不是还没吃饭,走走走——”
姬麒被他牵着,笑着回到廖化宫。
归来的有狼军临时安置在这里,那夜被盘王虫阵啃的四肢成白骨的人也回来了,冬日里伤口化脓,无一人喊痛。
“回来多少。”姬麒道。
轩辕昶刚给一个将士包扎好,闻言抬头,却看见他和匈楚并肩站在一起,一时有些发怔,忙道,“这里有一百多人,都伤的不轻,现下,有狼军只剩六百多人活着了。”
“去写轮眼时曾有三千余人。”姬麒俯身观察一人伤口,那人手臂整条成了白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夜枭。”
海东青闻言过来,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返魂香可召唤魂魄,活死人,肉白骨,姬麒布下法阵,返魂香幽幽散开。
那香味被法阵困住,不曾泄露些许,姬麒托着那人手臂,尸山血海之力弥荡,血肉重生。
那将士疼的满头大汗,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片刻之后,那人完全恢复。
姬麒如法炮制,尸山血海之力每用一次便消耗不少寿命,百余人下来,姬麒脸色灰败,一头栽倒。
“殿下!”匈楚慌忙去接他,无意间挡开正要上前的轩辕昶,金龙眸色一暗,起身站开。
“先让他休息,”轩辕昶道,“回来路上,还没好好休息过。”
“好。”匈楚将他抱在怀里,以鼻翼蹭了蹭他额头。
再醒来时,突然觉得格外的惬意。
姬麒侧身,床前的几岸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
匈楚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沉沉的睡着。
“醒了?”匈楚立时便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还在发烧。”
“云吞面?”
“是,不过得先吃药。”匈楚转身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汁。
姬麒皱了皱眉,忽然道,“这么苦,你喂我?”
“好。”匈楚一勺一勺喂给他。
姬麒道,“太苦了,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