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怎么样?我说的苦肉计有用没?】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喂?咋没消息了,这个时间你不是早该起床了吗?】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是不是跑去钓人了?】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我靠不对吧,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冻生病了吧?别开玩笑了快回消息!】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未接电话——】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妈的,你千万不要吓我!】
【男人至死都不是少年: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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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驶,姜知南气喘吁吁地背着人冲进了发热急诊。
在护士的帮助下,他把人轻轻地放在了病床上。
医生很快就走了过来,一边检查一边问姜知南说:“病人发烧多久了?”
“我不知道……”
“有没有过敏病史?有没有什么慢性病之类的?”
“……我也不知道……”
“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姜知南叹了口气,“我是他学弟,只知道他的名字和学校。”
“行吧行吧,那你先去给他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你不知道的就先写你的,等他醒了后补。”医生招了招手就没再管半点忙都帮不上的姜知南。
护士把紧急急诊联系人的表递给姜知南,又嘱咐说:“对了,你能联系上他家人吗?要是联系不上你一会儿别走,得陪他。”
“好。”姜知南当然不会就这么把薄舒一个人丢在医院,忙点头应了。
他认真地写着字,除了性别和名字之外,他先是去戏剧学院的论坛上找到了薄舒的生日,然后在联系号码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号码。
至于紧急联系人……
他吐出一口气,一笔一顿地写下:姜知南。
等到薄舒昏昏沉沉睁开眼时,看见就是坐在自己病床前的姜知南。
姜知南正在低声和护士说着给薄舒拔针的话,刚一转头就转进了薄舒如小鹿般湿漉漉难掩委屈的目光里。
他叹了口气,凑近了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发烧之后会头疼,浑身乏力,此时的薄舒一定哪里都不舒坦。
可薄舒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这些,反而是红着眼对姜知南说:“对不起。”
他昨晚没忍住性子,对姜知南乱发脾气。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有办法狡辩,总之是他做错了,就该道歉。
他不想再看见姜知南像昨晚那样头也不回地就离开。
太难受了,当时他的心都好像空了一样。
没想到一直高傲的薄舒会先道歉,姜知南愣了愣,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对薄舒说:“是我该道歉,昨天我冒犯了你。”
他说的是自己昨晚上掐了薄舒脸的事情。
薄舒暂时收起了他盛气凌人的模样,把自己藏进了温柔的外壳里,怯怯地对姜知南讨饶示弱:“谢谢你带我过来,麻烦你了。“
姜知南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哪怕他其实不怎么想来医院,上辈子在医院呆了太久,他早已经生理性厌恶着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
可让他对生了病的薄舒视而不见,这的确不是人该做的事情。
今天又是周末,反正没有课,他也没什么事情被打扰。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无力地看着薄舒苍白的脸色。
“昨晚上为什么不回去睡?”
“头晕,没力气。”薄舒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
好凉,姜知南没替他暖输液管。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叶坷,姜知南一定会做的。
他失落地咬着唇,任由苦涩爬满了他的身体。
听到薄舒的话,姜知南自责地说:“你应该叫我的。”
“我用什么身份叫你?”薄舒心里苦笑着,抬眸看向姜知南,“我们甚至连同学都不算。”
他们之间的牵绊太少,少到薄舒一直以来都只能通过叶坷的八卦了解到姜知南。
一个学校真的太大了,他做不到随随便便就在H大的路口偶遇到姜知南,也想不出自己带着目的蹲在计算机学院见到姜知南后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茫茫众生中的两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而已。
姜知南也知道自己和薄舒的距离,在听到薄舒的低语时心里莫名泛起闷疼。
没有任何道理,可他就是不想看到之前还那么骄纵的人在自己面前说这些丧气的话。
这样好的人就该在舞台上绽放,该享受所有人的鲜花和掌声,绝对不应该在他的面前这样弯下一直都挺直的腰背。
他再次悲哀的发现,自己还是被薄舒给吃定了。
他拒绝不了,真的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哪怕这一次甚至不是薄舒的命令,他也无路可选。
“……不是同学,但可以是朋友。”
他在薄舒惊讶的目光中,再次重复道:“我们可以是朋友。”
薄舒强忍着狂喜,没有输液的手藏在被子下紧紧抓着床单,“那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给我发小打一个电话吗?本来今天和他约好了有事情……”
他得找个办法拿到姜知南的手机号。
姜知南没有怀疑,把手机解开锁就交给了薄舒,为了避嫌还起身走远了。
薄舒捏着手机,好几次深呼吸后才拨通周翰宁的电话。
“喂,哪位?”
薄舒偷偷看了眼姜知南的方向,捂着话筒低声道:“阿宁,是我。”
“我的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在你家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