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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群穿宋朝]苍穹之耀(70)

完颜雍原本想要自己私藏,却被妻子劝诫着交给皇庭。

这一条白玉带不仅讨好了熙宗的悼平皇后,还帮他坐稳了在宗室之中的根基。

后来熙宗被弑,完颜亮上位登基,也顾忌到了他完颜雍的声望和势力,将他由会宁牧调至大宗正事,再到东京留守。

短短十余年里,从东京燕京再调职到济南西京,足以可见完颜亮对他的不放心程度。

因为完颜雍是皇孙出身,同时文武兼顾而颇得人心,完颜亮根本不敢让他在任何地方呆太久。

一旦在哪里坐稳了位置,就会势力不断扩大——这是当权者绝不想看到的。

正因如此,乌林答氏在暗中不断相助,让夫君给王上不断赠礼。

从缴获的辽骨睹犀佩马,到翡翠宝马良器,她想着法子让完颜雍不断地软化完颜亮对他的警戒和敌视态度。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完颜亮决定迁都汴京,将东京和燕京都留在北方。

可这东京与燕京,必然要有重将相守。

旨意传到他海陵王府的时候,却多了一条。

“——留守东京,遣乌林答氏入京为质。”

完颜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皇帝荤素不忌,夺人妻女之事也没少干过。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完颜亮不让自己子嗣过去为质,却点了名要他的妻随军为质!

长子允迪已经年满二十,如何不可为质子,为何偏偏要他的发妻过去!

寻常人如何忍得这样的折辱,可他完颜亮是帝王,一旦违抗都可以用死罪定论他全族——

这些年里,被杀的完颜氏还少吗!

再后来,离中都七十里有余的时候,乌林答氏掏出袖中藏着的尖刀,从容赴死。

她袖中还藏了一封书信,唤贴身的侍女几经辗转交回了东京。

“——女之事夫,其心惟一。

——勿以贱妄故,哀毁以伤生,而做儿女态也。

裁书永诀,不胜呜咽痛愤之至。”

“殿下其卧薪尝胆,一怒而安天下。”

得到死讯与遗书之后,完颜雍独自在房中枯坐许久,没有见任何人。

当他再出来的时候,神情只有淡漠与平静,所有的怨恨与痛苦全都被掩在了心下。

完颜雍对爱妻的宠溺,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从前乌林答氏生病的时候,海陵王甚至不肯出府,守在榻侧久久不走。

如今海陵王妃自刎,府中却连哀痛之声都不曾出现过。

世子都已神色苍白如纸,却都被吩咐着按下情绪,红着眼眶不敢哭出来。

自始至终,从落葬到出殡,海陵王都不曾去一趟良乡,再去见一面亡故的爱妻。

可在之后的岁月里,从他登基到死去,宫里的后位都空缺如故,仿佛还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完颜雍反了。

正隆六年五月十七日,南征万户完颜福寿率两万金军自山东前来,完颜谋衍率兵自常安前来,两路军队先后入城,直接簇拥在了海陵王府前。

完颜雍在走出门户的那一刻,众将齐齐匍匐在地,山呼万岁。

完颜亮弑君上位,不仅屠戮宗亲,夺人妻女,还嗜杀狠厉而用兵无度,南宋尚未谋定便率大军伐真龙之国,当真逆贼!

他这一反,消息直接如闪电一般从东京蔓延而去,不出十日就到了汴京!

可汴京哪里有皇帝,那完颜亮还逗留在扬州之北!

汴京城乱成一锅粥,消息再度往南遥度,由斥候疾马追上那行进之中的中军,却发现皇帝依旧不在!

中军正由耶律王祥带着向扬州城行去,此刻消息根本捂不住,两三日内遍传了个底儿掉!

而在另一头,完颜一行人正待在军中,只吩咐耶律元宜和另外两人回去传令调遣沙袋之事。

完颜亮有意在白天再去会会这铁幕,他想看清楚这天堑一般的高墙到底是怎样的。

手电筒虽然炽亮,可终究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他甚至想自己也打扮成临国人的模样,进去看看这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国家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哪怕只是待在这城外,都能听见许多难民几乎狂热的讨论种种谣传。

耶律元宜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在快马加鞭的往中军赶。

他对能否打败临军已经没有太大的念想,此刻能够离那疯子远一点也是好事。

这积累沙袋的事情……有说法吗?

从前金军攻城时也曾经用过这种法子,不仅可以稳固城墙不至于坍塌伤人,若沙袋堆严实了甚至可以让骑兵也踩踏而上。

但这铁幕之高,当真是从未目睹过啊。

耶律王祥在军中等得心焦,终于听见哨兵来报说是耶律大人来了,忙不迭奔出帐外去迎接。

“父亲!”

耶律元宜从未见儿子有这般不加掩饰的焦急神情,下意识地把他拉回帐中叙事。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感觉哪里不对——附近的兵士怎么都在窃窃私语,而且按照道理,中军应该急行不止,怎么现在半路修整下来了。

“官家吩咐我回来带兵去收缴壮丁,再积累沙袋准备攻城。”耶律元宜接过杯盏一饮而尽,琢磨道:“这铁幕或许也攻的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耶律王祥匆匆道:“东京那边,已经反了,改元大定,再拥为帝!”

又换皇帝了?

耶律元宜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

这是第几回换皇帝了?

辽国灭亡一次,金国的皇帝被那完颜亮给杀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得了这完颜亮的信任,东京那边又造反了?

“东京的皇帝听说叫完颜雍,就是之前的海陵王,”耶律王祥同样一脸的一言难尽,急切道:“自打这完颜亮登基以后,同宗室的人被杀了不少,好多人都既怕又恨,出这事也难免。”

“但是,咱们站哪头啊?”

搞不好下一个墙头站稳,这临国就把金国给灭了,之后他们还得改姓跟着姓柳……

耶律元宜看着儿子慌乱的神情,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行军吧,先去南边接应官家。”

“哪边赢了,咱们就跟哪边。”

第49章 狙击

孔知遥忙了几天,整个人走路时都有些精神恍惚,差点被路边的驴给了一脚。

一切跟他预计的都不太一样,特别是厉部长。

原来真的凶不是班主任那样声色俱厉的教训人,但凡教训那都是带有教育性质的。

厉栾从头到尾的态度都是——‘不会自己学,学不会就自己滚。’

孔知遥越接近参政院,就越不想滚。

这里有空调不说,虽然房屋简陋了些,可做的事情却是学校里那些死读书的呆子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他哪怕只是在食堂里坐半个小时,左边耳朵能听见有人交谈大棚和点滴式供水的设计,右边能听见有人在讨论宋国的历史。

来到参政院,等于来到信息和机遇的风口。

哪怕孔知遥只是周末回家时漫不经心地提几个词,他爸爸都会露出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

——全家人从来没有这么专注的听他说过话。

一想到自己还只是在参政院的最底层,孔知遥就有种站在湖边的感觉。

湖面看起来无波无澜,可谁也不知道水有多深。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那个元首,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猜测。

这样的人,拥有最大的权力和最广阔的视野,他在面对其他两国的时候,恐怕比豪赌之徒还要感受更高的精神刺激吧。

真正在事业或者某些领域得到成就的人,是无法对普通的东西成瘾的。

做科学研究也好,折腾数学竞赛也好,当真的进了一个局,开始无穷尽的为之付出的时候,其反馈的精神快感是寻常东西根本无法给予的。

龙越在参政院的身份是技术顾问,她虽然没有大学学历,但是在高中时就已经辅修了编程和医学两门课程,并且成绩都非常过人,拿到过省级和全国级的业余比赛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