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宥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说:“叫他们闭嘴。”
梁清屿不说了:“得嘞,您忙。”
挂断电话,点的东西陆陆续续摆上桌。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正端着装豆汁的碗在闻,看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喜欢。
靳宥司像是忍不住了般,蓦地敛颚笑了下,闷闷的,柯愫澄完全没注意到。
等到她下定决心要尝尝味道的时候,才看向桌对面的靳宥司:“你喜欢喝豆汁吗?”
靳宥司早就收了笑:“不太喜欢。”
柯愫澄心凉半截,本地人都不太喜欢,她这个外地来的,肯定会喝吐。
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她将碗撇到一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舌头,口腔都被污染,呕吐感强烈到比先前坐车晕车还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她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到靳宥司已经将豆汁拿得老远。
“别勉强,我也不喜欢。”说着,他把其他早点推到她面前。
柯愫澄感觉吃了点别的,解解腻,什么糖油饼,豆腐脑,炸糕,爱窝窝,味道都不错,难受的感觉这才压了下去。
整个人舒服了,她嘴就有点闲不住,边吃着,她问:“这是你从小吃到大的店吗?”
靳宥司吃东西很讲究,不会狼吞虎咽,倒也不墨迹,就正常速度,但吃得特漂亮。
反正柯愫澄是这么评价的。
看到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初中那会儿常吃。”
柯愫澄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个画面。
初中吗?
那靳宥司初高中那会儿会是什么样的呢。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柯愫澄
脱口而出:“你穿校服,站窗边拍的那张照片,是初中还是高中啊。”
等问完了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如果没有刻意调查过他这个人,又怎会知道这张照片呢,毕竟这照片可没在学校疯传。
柯愫澄呼吸一滞,跟靳宥司对上视线,她甚至没悟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听到他说:“高二。”
柯愫澄松了口气,哦了声,埋头接着吃早餐。
等吃完早餐了,两人出了店,柯愫澄看到靳宥司掏出手机,点进了网约车软件准备叫车。
她抢先一步:“我们不如坐公交车去公园?很长时间没坐了。”
靳宥司倒是没什么所谓,将手机锁屏揣回兜里。
两人慢慢悠悠步行来到公交站台。
柯愫澄还是很小的时候坐过公交车,那是和黎荔陈弗凡逃课的时候,体验了一把。工作日,又是上午的时间段,车上人不多,现在不一样了,赶上周末,又是去热门景点的车,难免人多拥挤。
柯愫澄和靳宥司挤上车已经没什么空位可以站了,只能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柯愫澄倒觉得没什么,她不是完全吃不了苦的娇气小姐,就是不知道这位少爷会不会不习惯,主要是人实在太多,免不了身体的摩擦。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宥司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其实她自己也有,所以两人几乎手臂贴着手臂,尽可能的与陌生人保持距离。
等车启动,风灌入车厢,柯愫澄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烟味,她顺着这气味看过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一男生,校服外套是敞开穿的,他样子拽,剃着个寸头,开着半个窗户在那抽烟。
周围的人都不太乐意的样子,捂住脖子,眼神很是嫌弃,但没一个人阻止这一行为。
柯愫澄有些看不惯,刚要开口,身旁的靳宥司睨过去一眼,嗓音低到可怕:“把烟掐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柯愫澄看到那小男生准备发火,眼神都变了个样,但在看到靳宥司比自己更不好惹后,特不服气的切了声,还是掐了烟。
柯愫澄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靳宥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靳宥司每次抽烟都不会在公众场所抽,除非是酒吧这种不禁烟的地方,又或者通往洗手间的吸烟区,再或者酒店,室外吸烟区等等。
如果吃饭的包间里有姑娘,他也不会抽烟。
兴许是他这种行为和他混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后半程柯愫澄几乎都沉浸在他还有这么正常的一面中。
直到车到站,被靳宥司牵着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晕车感才稍稍缓解,但依旧不舒服。
靳宥司早就察觉到,一下车先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盒薄荷糖,丢给柯愫澄。
接住糖,看着靳宥司已经迈步往前走去,柯愫澄还有些意外,但转念想想,要是不会哄小姑娘,他凭什么能称得上渣男。
吃了糖,柯愫澄跟上靳宥司,两人步行来到景山公园。
这周围不让停车,大多数开车过来的人都把车停在附近,然后溜达过来。
柯愫澄看着红墙黄瓦的胡同,咔擦几下将薄荷糖直接咬碎,嚼巴嚼巴跟着靳宥司从西门进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中午,头顶上的布谷鸟麻雀喜鹊雨燕,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听身旁的大爷说,要大早上过来,更闹腾,一抬头啊全是鸟儿。
柯愫澄注意到,大爷身旁几个人的说话口音不像北方的,想来也是过来旅游的,那这么对比起来,靳宥司这个导游简直太不称职,都不介绍介绍,一路沉默着,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柯愫澄也不在意,一直听大爷介绍,大爷说话的京腔味特浓,是柯愫澄喜欢的。
走了没几分钟,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看到了白塔。这公园不大,几分钟就能走到顶,山顶往前看就是国贸C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