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胜利就在前方!
我跑进酒店大堂,脚在进口处的红毯上用力来回蹭了蹭。但未干的鞋底仍在瓷砖上留下一串淡淡的印记。
直到进了电梯,才松了一大口气。
我把真纯姐姐外套拿了出来,从里到外大致检查了一下是否有被雨水打湿的地方。
还好,淋到的位置不算多。
电梯门打开,我掏出手机又核对了一遍房号,正准备踮起脚按响门铃,门却先开了。
“你可算是到了,小家伙。”
她低头看向我,眉头一皱,大惊,“你怎么淋成这样啊!快点进来!”
她把我拉进房间后,便去衣柜里边翻找边埋怨道,“都说了让我自己去取就可以啦!我骑车又快又方便,赶在下雨前回来错错有余。你这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但我的心思全在她的外套上,“姐姐,我把你的校服放在椅子上了。”
她抽出一条毛巾,盖在我的脑袋上,蹲下身用力反复擦拭我的头发,“你为什么不拿我的校服遮一下雨呢?”
我的头随着她的揉擦来回摇摆,身子晃晃悠悠,“可是……这样……它不就……湿了吗……”
“你这个小家伙,能不能分清孰轻孰重啊。”她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好像把心中对我的无奈和责怪都施加在了手上。
为什么自己在电话中的态度就不能再强硬一些?她想。
“你去冲个澡吧,我帮你找一套可以换上的衣服。”
她起身,又去衣橱里翻找。
我有些无所适从,想要婉言拒绝时,一个喷嚏把我的「不用这么麻烦啦」给打了回去。
她立马塞了两条毛巾和几件衣服到我手里,把我推进了浴室。
“快点去洗!注意水温!”
我听话地照做。
温热的水流经冰冷的肌肤,体内的寒意缓缓消失,身体随着浴室内蒸腾而上的热气一同暖了起来。
元气得到了极大的恢复,我关掉淋浴,擦干身子。
毛巾软绵绵的,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上一次闻到这种香味,好像还是和哀姐姐住在一起的时候。
这种柔软的感觉很让人依恋,用大家的话说,就是……有妈妈的味道……
我套上了宽大的卫衣和略长的裤子,挽起多余的袖子与裤腿,别了好几圈。
话说真纯姐姐为什么住酒店还会带上这么小的衣服呢?难道是她小时候穿过的吗?可它们看起来还很新,完全不像是旧衣服。
头发差不多吹干了,我慢慢打开浴室的门。
“吃薯片吗?”她听见了我的动静,朝我递来一包薯片。
“吃!”我欣喜地接过。
“知道你要来,特意去楼下便利店买的。”我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占了半张茶几,“不知道你除了冰淇淋外还喜欢什么。所以就都买了些,想吃哪个自己挑。”
我有些惶恐,“其,其实不用买这么多……”
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拿起遥控器,“想看什么吗?”
“我都行,看你喜欢的就好啦。”
大概是在路上消耗了不少能量,这袋薯片很快就见了底。
我爬上了沙发,紧挨着她坐下,抬起头问。
“姐姐你平时都一个人住吗?秀吉哥哥呢?”
她开了一瓶气泡水,“他啊,一直以来都住在公寓,我刚来日本的时候提出过能不能和他一起住一阵子,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秀吉哥哥很开心地和我说过,由美姐姐答应和他住在一起了。
由美姐姐还悄悄告诉过我,秀吉哥哥的睡颜很可爱……
“嗯……为什么这么奇怪呢……”我摸着下巴。
“奇怪什么?”
“你,秀吉哥哥还有我爸爸,明明是一家人,却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这样想见一面不是很麻烦吗……为什么不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她笑了笑,“我和你一样大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她放下自己的气泡水,重新拧开了一瓶,递给我,“从我记事起,我大哥就一个人在美国生活,后来的事情你知道的,他进了FBI。所以小时候我是和妈妈还有二哥一起生活。再后来二哥一直忙于练将棋,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回家了。”
“那你妈妈呢?”我紧接着问。
“她……”她似乎顿了一下,“她一个人在国外。”
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日本呢?”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别瞒着她了。真纯。”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在脑海中迅速搜索匹配音源。
好像是她……
“诶,小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自称是真纯的妹妹的神秘小姐姐!
她从衣柜旁的小角落里跳了出来,我跳下沙发,跑到她面前,“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说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我的,今天你不许再反悔了!”
她的气场依旧严肃,看着我的表情却有些无奈。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明白对付她最有效的方法只有死缠烂打。
我拉起她的手腕,抬起头哀求,“姐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就告诉我吧!”
她却答非所问地来了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人会变小吗?”
我迟疑了几秒,还未反应过来该如何作答,她便叹了口气,“到底该怎么解释,你这小孩才能理解呢。”
我挠了挠头,猜测道,“你是说能把人变小的那种缩小灯吗?我在动画片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