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蜡烛的时候,姜知夏拉上了屋里所有的窗
帘,家里很黑,跟晚上关了灯区别不大,只有微弱的蜡烛光风情摇晃。
“沈归,许个生日愿望吧。”
姜知夏坐在他对面,合掌望着他。
沈归从微微闪动的蜡烛光里窥见她的全貌,闭上了眼睛。
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变过。
希望,姜知夏永远平安快乐。
*
下午,姜知夏带沈归去了水族馆。
因为她发现沈归似乎挺喜欢和她拍照的,那就找个好地方多拍几张,下午过得倒也算充实。
晚上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沈归发现对面的人有些坐不住了,吃饭都比往常快了许多。
他生了好奇,因为今天的感动已经足够他在深夜里咀嚼良久了,“晚上还有安排吗?”
“肯……肯定有啊。”她喝了一口饮料,掩饰自己的小心思,“我们……等会儿回学校看看吧。”
驱车来到校门口,两人顺利地通过了人脸识别,看来校庆时候的数据还没有删除,不过保安似乎认出了学校的财神爷,没有阻拦地放他们进去了。
现在刚好是晚自习的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灯光也很昏暗。两个人挽着手在大道上,刚好能看到一侧被大灯照得明亮的操场,只有一些零星的学生在散步。
沈归看着姜知夏迈着大步子,自己在被她牵着走,心里暖暖的,脖子还带着他的新围巾。
姜知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沈归拉到了一座小假山后面。
沪城一中在他们那个时候起就有个传闻,这里是早恋的学生秘密约会的场所。
两人心照不宣。
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她也只是握着他的手,一时间暧昧在膨胀,没好意思说话。
“宝宝想干什么坏事?”
姜知夏侧过身,没再去看黑夜中的草木,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顺着熟悉的骨骼结构,用嘴唇找到了它的同伴。
腰身落入熟悉的手臂,被紧紧抱住,沈归回应着她的吻,几乎不给呼吸任何逃逸的机会,全部被他吞入体内,成为妄念生长的养分。
万物寂静中,只能听到啧啧的水声,像处在沸腾边界的水,气泡不断地往上飘动,只等那一瞬间。
“嘘……这里好像有人……”
是一个高中女孩的声音,身边还有另一个女孩子。
“快走快走……去食堂买完东西快回去晚自习,老张又要骂人了!”
两道黑色的身影匆匆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但他俩听到了熟悉的称谓,中断了吻,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外面冷,我送你回家吧。”沈归揉了揉她的头。
但姜知夏的安排菜刚刚开始。
“妈咪,我哥出差了,你要留宿吗?”
……
回到家,姜知夏先洗完了澡,躲进房间里换了衣服。
门关了,灯关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一点点清冷的月光。姜知夏站在衣柜上贴的镜子前,把手握拳放在嘴下不自然地咳了一两声,把外套的衣领也拉了上去。
真的有点羞耻。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还是长发,后面就去剪了短发,跟她现在的长度差不太多。
当时她妈妈把她的头发剪毁了,额前顶了一个狗啃刘海,被姜越冬和贺焰秋嘲笑了好久,沈归却安慰她可爱,最后还帮他修理好了。
更多的记忆随着这套衣服浮现在脑海前,姜知夏感觉自己好像在捡拼图,从休息室的合照、围巾,到头发,还有校园的零碎风景,拼凑起沈归从高中开始的安静的爱意。
她咬了咬嘴唇,听到门外传来吱嘎的声音,应该是沈归洗完澡出来了。
她前些天网购了一套男款睡衣,还有一些一次性的男士裤子,可谓是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沈归也有些紧张,他不敢猜姜知夏又准备了些什么东西,呼吸随着台阶上的脚步不断加重。
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悬而未决。
他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这件小小的屋子,是他发觉自己对她爱谷欠交织的起点。
门被拉开,呼吸一滞。
姜知夏穿着蓝白的高中校服,两双眼睛无辜地盯着他,双手紧捏着外套下摆,也有些紧张。
这副样子,沈归觉得跟七年前并没有任何区别。
“妈咪……”
喉结滚动,他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心绪,未等面前的人开启下一句话,径直一个大跨步将她抵在了衣柜上。
随后是拆骨入腹的吻,像野兽一般,好像换了一个人。
比以往都要热烈地索取。
姜知夏有点吓到了,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归的眼睛露出兽性。
猩红一片的兽性,丧失了平日里惯有的温柔。
“……妈咪可以欺负坏宝宝吗?”
除了话语,喉间溢出的还有竭力隐匿的疯狂和病态的宠溺。
脖子被咬住,像母猫叼住调皮的幼猫,束缚了她的一切挣扎。
朴素的校裤被背后的大手无情拉下,随后是清亮的拍打声。
不疼,但很烫很辣,足够让她的眼睛湿润。
姜知夏觉得她要完了。
……
“宝宝,我爱你……永远不要离开妈咪好不好?”
月光洒下来,在一片模糊中,是她忍不住的低吟啜泣,和身后男人带着乞求般的喑哑表白。
他从未感受过真正的母爱,五岁之前接受了太多的冷漠和忽略,到后面才发现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连他的出生,都不过是一场带着铜臭味儿的交易。
他是不应该存在的生命,从生下来就带着污浊不堪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