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来女巫村,别的守卫者都想出外勤执行更重要的任务,有更高的收入,伊桑的积极主动,解决了招募官的一件心头大事。
他心情大好,浅浅透露给伊桑一个教会的内幕消息,“放心,去女巫村是要给你分配一个大任务,亏待不了你的。”
得到上头明示的伊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他原来想的是去女巫村,那里都是手无寸铁的女人,他的战力弱也不影响他去大捞一笔。
现在看来,黑暗教会的布局比他想象中更大,和女巫村的合作只是假象,暗地里在搞什么大动静。
不知道鹬蚌相争,他能不能当那个得利的渔翁呢,伊桑吹着口哨,不着调的完成着任务,惬意地等待着那个时机。
很快,谣言传开了。
伊桑眼睛一亮,在得到上头的明示下,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黑暗教会在女巫村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神格碎片。
那么它会在哪呢。
伊桑借偷盗的掩饰,实行着搜寻的举动,在连续望了几年的风后,他终于有了线索。
“这个孩子……大巫,你真的要把这个孩子丢了吗。”芙丽神色担忧地看着还不知事,被抱在怀里的男孩。
对话的另一端,是一个容貌异常美丽的女人,同样都是黑色,她手腕的倒十字星印记却要颜色更浓艳一些,像是吸食着她的生气,从皮肤里长出来的。
“别劝我了,他必须走。我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我们女巫从逃离观星塔的那天就避不开的命运。”女人紧锁着眉头,咬紧的唇色透着苍白,衬得她的美丽脆弱又靡丽。
“这个孩子则不同……他是个男孩,还有那个人的血脉,把他抛下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既是说服芙丽,又是说服自己,大巫坚定道。
见大巫已经下定决心,芙丽只能收起担忧,她的占卜能力不如大巫,大巫的天赋强到可以窥探天命,她不行。
放下怀中的男孩,失去了温暖的依偎,男孩站在原地,顿时茫然无措地哭了起来。
芙丽叹了口气,蹲下来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安抚,没看大巫的神情,她知道她必定也不好受。
继续发问道:“就算他具有精灵的一半血脉,可沙漠不是森林,他的能力真的能让他那么小,就在那么危险的环境里活下来吗?”
大巫别过头,忍住想要把男孩重新抱起的冲动,语气强撑着冷淡,“我给他占卜过了,那里是他的机遇,沙漠里也有生灵,那就足够了,会被他精灵的气息吸引照顾他的,毕竟他们可是自然的宠儿,没有生灵能拒绝他们的。”
似乎是怕自己会动摇,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吗?”
大巫连忙把芙丽推进密道,那里有女巫世代继承的秘密,由大巫代为保管,她就修建了这个密道,专门放置传承的宝箱。
世事难料,途中她破了禁忌,这个通向外面的密道成了她私自抚养孩子的囚牢,他还那么小,就长在这里,都没有出去看一眼,她一直提心吊胆地怕被发现,也没教会他什么。
“去吧,我的阿什利,精灵语中是自由翱翔的苍鹰,这是你父亲给你起的名字。”大巫回忆起那个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愿他保佑我的阿什利平安。”
往后数十年,阿什利的记忆之初,只有一句梦魇般的呢喃,“我的阿什利。”
第98章 代价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大巫?”
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大巫狠下心推了一把阿什利,眼睛不再看向他,而是径直望着芙丽,冷静地交代道:“他就拜托给你了。”
合上密道的机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大巫对着镜子仔细辨别着,在确认看不出任何波动后,她从容地回道:“这就来了。”
敲门的正是伊桑。
“这么晚了,守卫者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大巫冷淡道。
伊桑蹲守大巫家已经很久了,在监测到大巫多次避开人群,早出晚归,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伊桑的直觉就告诉他,对方一定藏有什么大秘密。
结果大巫不愧是大巫,伊桑明里暗里试探了很多次,她都油盐不进地紧闭口风,充耳不闻,一脸公事公办,别的消息你也别想从我口中多问的冷淡模样。
伊桑对此可谓是恨得牙牙痒,却又死活抓不到她的把柄,没有去大巫住处一探究竟的理由。毕竟他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能慢慢筹谋,不能一下子撕破脸皮。
尤其大巫这样在女巫村地位相当特殊的存在,一个处理不好,别说跟在黑暗教会后面喝汤了,怕是前脚惹怒了大巫,后脚伊桑自己就先被黑暗教会给处理了。
因此,平日哪怕伊桑好奇得要死,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得小心地暗自观察着,不敢被发现。
直到今天,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
伊桑一反常态地强硬道:“没事就不能找了?”
表面上是问句,实际半只脚已经踏进房门,伊桑左右环顾着,注意到桌子上突兀地有两个杯子。
一个人住的大巫为什么会用两个杯子喝水,伊桑觉得自己离他想知道的秘密已经很近了。他不动声色地站在其中一个水杯前,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杯壁,尚有余温,像是刚有人离开不久。
伊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意味深长地挑起话头:“大巫晚上好兴致啊,这么晚都不忘招待客人?”
在没能阻挡守卫者进门,发觉这次他的态度格外强硬,大巫眼中一片漠然地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