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谢谢您李老师。”
电话挂断,喻嘉仍然一头雾水。
不过梁孟津要是知道他的相机被修好了一定很高兴,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
喻家拿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滴水的头发,四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没有吹风机。她一路往客厅找过去,白腻腻的长腿踩着一双毛绒拖鞋踢踢踏踏,边找边叫他:“梁孟津,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吹风机,房间里没……”
她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客厅“砰”得一声重响大门关上,喻嘉直起身子,愣愣地看向玄关处站得笔直又冷酷的人:“怎…怎么了?”
对方漆黑如鹰隼般的眼神锐利地盯住了她,极度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喻嘉身上。
喻嘉毫无所知地朝他走过来,单手捂着浴巾,俯身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略长的浴巾堪堪坠在膝盖上方,稍稍弯腰就容易露出浴巾下的春光。
过了许久,梁孟津仍站在那里。
白衣黑裤,似乎也是刚刚洗漱完的模样,身上那条被弄湿染脏的裤子已经换过了。
想起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一切,她顿时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某些时候的他的确强硬地让人有些招架不住,生理上觉得舒服,精神上又觉得实在太过刺激,这些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矛盾与愉悦。
公寓大门的隔音效果挺一般,喻嘉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门外说话,模糊的几个字眼,但她还是捕捉到了,眨了眨眼睛朝他走过去:“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屋子里开着空调,因而哪怕穿着短衣短裤也不会觉得冷。
相处这么多天下来,喻嘉早已经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何况屋子里还没有可以给她换洗的衣物,只能裹着浴巾到处走。
男人低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神冷峻:“对门在敲。”
“对门?”
梁孟津把她抱起来,掌心一半触到绒绒的浴巾,一半抚到白皙细腻的腿部肌肤,嗓音霎时低下来:“嗯。”
突然被他这样一抱,喻嘉一下子又想起来刚刚在车上的事,绯红羞赧之色从脖颈慢慢爬上耳廓,浑身都变的滚烫起来:“好像…还在敲。”
梁孟津眉眼间的不耐一闪而过,随即又是深潭般的平静:“可能忘带钥匙了。”
住在对门的是一个独居的老人,平时在家很少出门,儿女一周过来看她一趟。喻嘉看她一个老人家有时行动不便,经常帮忙买点菜顺带着扔垃圾,一来二去也就相熟。
关系也不错。
这处小区地段虽然不好,离市中心比较远,但住房还是很不错的,电梯楼密码门,上下都很方便。
她不免开始担忧起来对面的住户也许真的出了什么事。
“钥匙?”喻嘉疑惑地歪了歪头,忧心道:“我们这栋安得都是密码门,输入密码或者指纹解锁就可以了。是不是对面的老奶奶出了什唔——”
突如其来的吻把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只能勉强溢出来一些破碎的音节。
梁孟津吻得很深,像是要借这个吻竭力掩盖什么一样,急躁又眷恋。
“咚咚——”
这次敲门的声音更加明显,喻嘉眼眸微微睁开一线,清楚地听到几个字眼——哥,求你。
在这个世界上,会这样叫梁孟津的人只有一个。
是周煜驰找过来了?
霎时间,喻嘉的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阴魂不散?
梁孟津贴着她的额头,呼吸低沉,目光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他低头再度亲了
亲喻嘉的唇角,眸光有一瞬间的狠厉:“他在求我放开你。”
这个他,不言而喻。
喻嘉感到自己的唇角被很轻地舔了一下,他湿润的温度还没有散去,下一瞬又重重地压了上来。
好一会才松开。
“喻嘉,他的祈求有人听见。”
梁孟津其实很想捂上她的耳朵,最后却也只是低声很轻地说了一句话,轻地像是过耳的呢喃:“凭什么呢。”
这还是婚后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全名,模样正经却又因为他的一个吻而变得不那么正经。
不知为何,喻嘉觉得此刻的他虽然看着冷峻狠厉,眸光却渐渐黯淡了一瞬,浑身笼罩着一层难化开的阴云。
只是这些她都看不懂,心中却隐隐作疼。
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脑子一转,突然想起了那只相机,于是喻嘉笨拙地勾住他的脖颈说:“你的相机我修好了。”
闻言,他漆黑的眸底果然一亮。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吗。”喻嘉弯了弯唇角说,“你说巧不巧,就连款式颜色大小都一模一样。”
“是吗。”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会,又开始敲。
梁孟津微微偏过头去,眉眼沉沉一压,还未说话就被喻嘉捂着耳朵捧着脸扭回来,“我不想听他说话,我想听你。梁孟津,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这也是她心里很久以来的疑问。
时间静止一瞬。
男人狭长的眼睫震颤着往上掀开,心跳在一瞬间失去了秩序,连那令人烦闷的敲门声都不自觉地被忽略了。
“什么时候呢?”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不说话,喻嘉茫然乱猜:“大一?大二?”
他们只可能在大学时期见过才对,总不能是因为飞机头等舱里那次的乌龙事件,但他们大学的时候交集不多,喻嘉实在想不出一个梁孟津会在那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