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脸色绯红地解释说:“当然,她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
男人神情未变,忽然问:“她就是你上次在曲河镇提到的那个很重要的朋友?”
喻嘉没想到他还记得,轻声说:“不是。不过正是因为我曾经有过一个来不及告别的朋友,所以现在才会更加珍惜。万一大家将来有一天要分开,好好道别过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他?”
“不用了吧。”她摇了摇头说,“我记得那个哥哥比我高年纪比我大,按他的年纪到今天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新朋友,也不是非要找到不可,就算找到了顶多也就是加个联系方式,寒暄感慨几句。”
“有的人有的事呢,就适合留在回忆里。”
遗憾归遗憾,喻嘉一直看得很通透。
梁孟津看着她,眸光深深:“是吗。”
说到这里,喻嘉突然眼睛一亮,试探着开口:“梁先生,我能为我的朋友求你一件事吗?”
梁孟津:“考虑一下。”
喻嘉一怔。
他怎么那么痛快就考虑一下,自己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梁孟津知道她无非是想请自己解决陆宜宁这段日子黑料缠身的困境。
这事不难,他不做自然也会有人去做。
“要不要试试你朋友的独门秘籍。”他说。
喻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耳尖倏地红起来。
亲他抱他叫哥哥??
男人伸手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放到一边,清隽矜冷的眉眼中透着很浓的侵略性,他的音质低冷,叫人听不出情绪:
“我弟可以,我不行?”
第32章 她心动了吗
他倾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就落在喻嘉耳边。
无法忽视。
喻嘉霎时绷直了脊背,垂落的乌发贴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偏过头去极力想忽略耳尖轻而痒的异样感受,心跳陡然加快:“这样你就会答应吗?”
她抿了抿唇:“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不试一试吗?”梁孟津轻捏她圆润细腻的下巴,使了小劲让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眼睛,语气沉稳笃定:“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话说的矛盾,喻嘉茫然分辨了一刻。
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灵巧地捕捉到他藏在狭长眼睫下未知的情绪起伏,一个陌生又难以置信的念头突然涌现。
梁先生他…他吃醋了吗?
但怎么会呢?
喻嘉仅是短暂的惊住片刻,上方之人忽的伸手将她往身前带,修长劲瘦的一截小臂绕过她腰侧,不轻不重地揽住另一侧腰际,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节节慢慢下压。
他完全将喻嘉包裹在自己的臂弯之间。
梁孟津目光与她平视:“在想什么?”
“没……”
顿了顿,喻嘉目露为难:“梁先生。”
“嗯?”他掀眸。
“其实阿宁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听她。至于我和周煜驰,我……”她顿了顿,有些不知怎么解释,只能苍白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事,我都可以的!”
“好。”梁孟津应得果断,下一秒立刻又说:“那把我的备注念给我听,行么?”
他的眸光漆黑,带着隐秘的期待。
喻嘉愕然:“你的备注?”
她愣了愣神,终于回忆起来梁孟津亲手为自己备注的那四个字。
阿津哥哥。
一瞬间,那晚周煜驰变了眼神将她蓦地推走的画面对抗似的出现在喻嘉的脑海,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叫她念得艰难犹豫。
她咽了咽嗓,试图将心头的一点不适驱逐,犹豫地开口:“阿……”
车身慢慢停下,喻嘉身旁的车门由人轻轻扣了扣,是何助理说:“梁总,雅堂轩到了。”
喻嘉只得将剩下几个字音吞下,踌躇地看向梁孟津,而他只是抬手抚了她的乌发,语气平和沉静:“陆宜宁的事暂时不需要我出面,已经有人在处理了,她会没事。不要担心,现在先填饱肚子,好吗?”
不知为何,她从中竟品出一点无奈和纵容。
“有人处理?”喻嘉问:“是谁?”
梁孟津慢慢说:“一个港城的朋友,回港城时介绍你认识,走吧。”
他看起来似乎不准备再继续为难她念出那几个字,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搭上车门。
与此同时,喻嘉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在车门即将拉开的一瞬间低头凑近,飞快地在他脸颊轻碰一下:“谢谢阿津哥哥。”
一触即分,她着火般起身下车,下意识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很烫。
他本来就比自己大了六岁,哥哥这样的称呼与叔叔、舅舅一样,只是一个尊敬的称呼而已。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的。
喻嘉尝试这样安慰自己。
但心底立马又有一只小人跳出来反驳:
你们已经结婚了,哪里是什么尊敬的称呼?
分明就是调情!和爱情泡沫剧里的情哥哥一样!
…
何言礼一拉开车门就见喻嘉逃似的窜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自家上司迈着长腿不徐不疾地出来跟在她身后,西装革履,镜片后的眸底粲然。
说起来土,除却商场里虚与委蛇那套,何言礼的确很少看见梁孟津这样发自心底的笑。
雅堂轩是一家很受年轻人欢迎的中式餐厅,国风元素很多,极具东方韵味。
中午这个点餐厅人较多,前台经理打眼便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姑娘撩开垂帘闯进来,气喘吁吁、脸颊通红。
“太太您好,梁总预定的雅间在这边。”他定睛瞧了一眼,花两秒钟确认了预约信息,立刻客气地起身示意:“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