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软清甜的嗓音恳求道:“……我可能需要你帮帮我。”
她大约是半醉半醒,脑子依旧杂乱昏沉,思绪懵然转不过弯,只剩直直的脑回路。喻嘉揪紧了身上的浴巾,手指的关节处泛着粉白,她低着头小声解释:“……我一个人,不行。”
既乖又大胆,让人心跳加快。
但照喻嘉的性子,第二天醒来必然要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梁孟津不想她这样。
正要说话时,眼前的女孩子忽然当着他的面钻进被褥,自己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穿上贴身小裤,而后才坐起来背对着他解开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浴巾,露出柔嫩光滑的脊背。
浴巾不小心落在地上,喻嘉拿被褥捂着有致的身材,大片的锁骨和天鹅臂露在外面,她一只手拎着内衣背对着梁孟津穿好,纤长的丝绸绑带轻轻坠着。
喻嘉长发及肩,转过一张小脸弱弱地向他求助。
那眼神,羽毛一般扫过他的心尖,再平静的湖面也起了波澜。
这一晚上跌宕起伏,一会水里一会火里,简直要把人逼疯,梁孟津喉结滚了滚,只能认命地上前给他四处煽风点火的小妻子系内衣带子。
“转过去。”
设计这件衣服的人大约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把它认真系上,而不是狠狠撕碎。
梁孟津呼吸很重,就喷薄在她身后,温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蝴蝶骨,惹得一阵惊颤。
他们在今天靠得格外近,梁孟津低头就能瞥见她柔软发梢下光洁如玉的脊背,漂亮纤细的腰肢下另一种曼妙的起伏,每一处都在深刻考验着他的定力。
在这种简直称得上“剑拔弩张”的时刻,喻嘉忽然抓着被褥扭过头来,眸光潋滟,氤氲着迷蒙的雾气:“梁先生,好了吗?”
身后的嗓音暗哑:“快了,给你系蝴蝶结。”
她没有回头,眸光微微上撩定格在某处,定定地看呆:“……你耳朵上的星星,不见了。”
“嗯?”梁孟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那一枚银色的星星耳钉。
那是他亲自设计的纪念款。
全世界仅此一枚。
喻家盯着看了很久,久到梁孟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绑带系好,喻嘉心念一动,转过身攀着他的脖颈,跪坐着起身吻到他温凉的耳尖,眼睫眨得极缓慢,神情懵懂地赞叹:“你的星星,很漂亮。”
她思绪沉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举动,甚至还勾着梁孟津的脖颈要去看另一边的耳朵。
像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梁孟津呼吸完全乱了,眼尾都快要烧红,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乱动,喻嘉被他弄得有点难受,大着胆子继续再去吻戴过耳钉的那只耳朵。
他微微后仰着躲,喻嘉一时没收劲,唇瓣贴到喉间微微滚动的凸起,头顶上方立刻传来一声失控的低喘。
这声喘息低沉清晰地钻进喻嘉的耳朵 ,她霎时睁大了乌软的眼眸,落在发出这道声音的薄唇之上。
唇线紧抿,平直性感。
她好像还欠他一次晚安吻。
这样想着,喻嘉脑中回想起几次他亲自己时的情形,于是她也轻柔缓慢地直起身凑上去,偏头在薄唇上印了一下,“晚安,梁先生。”
咕啾一声。
理智已被逼到悬崖濒危处。
“现在跟我晚安?”
只是一瞬间,梁孟津眼中的理性与克制全数崩塌,呼吸沉沉,旋即反客为主狠狠扣着她的后颈往自己面前带,偏头又凶又重地吻下去。
他吻得很用力,像要把她拆吞入肚,重到喻嘉的眼尾都沁出泪花,憋闷的呜呜声从唇齿间溢出来几声,又被扣着后颈堵回嗓子眼。
遮挡的被褥落下,喻嘉宛若仿若水底捞出来的一株海棠花,炙热滚烫的掌心紧紧锢在她的腰侧,随亲吻的深浅不断地揉捏收紧。
身体变得沉热,脑中一片迷蒙的雾气,她半阖着眼睫,撑在男人胸膛的前的手掌慢慢攥起,揉皱了他刚换好的上衣。
窗外夜色渐浓,深色的窗帘敞着,透过一层透明的玻璃,可见夜空星辰点点。
月色升起的微光铺撒在卧室的床上,如玉莹白的身体仿若笼了层轻纱般轻盈漂亮。
梁孟津的吻逐渐温柔绵长,吻技毫无章法的她只能攀着他的脖颈,汲取他渡来的气息。
“唔……”
在她快要缺氧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梁孟津抱着她轻轻压下来,喻嘉得以大口喘息,腰肢塌陷在深色的被褥里。
炙热的吻在肩颈处流连,梁孟津眸色沉暗,修长的指尖勾缠着方才精心打的蝴蝶结尾巴。轻轻一扯,便解开了蝴蝶桎梏,心跳在那一瞬间失序。
他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净白的指尖慢慢向下,从温热被褥下的无人到访处,摘下一朵洁白的海棠花。
沾着初晨时的朝露。
喻嘉感到一种令人慌乱紧张的轻盈,下意识害怕地攀住了始作俑者的脖颈,重重摇了摇头:“梁先生,不要这样……”
男人薄白的眼皮下敛,偏头轻轻琢吻她的唇畔,情绪隐忍:“叫他阿驰,到我这里只有一句梁先生,什么道理。”
这些事情,早在头等舱的那个夜晚他就想做了。
他身上衣服半点未乱,掌控着她的腰身往自己身前贴,动作轻柔,语气低声诱哄:“乖,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喻嘉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线条优美漂亮,秀气的眉拧起,脑海里一片空白:“……梁先生。”
“梁先生帮不了你。”他说,“梁孟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