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国外的。”陆野出言提醒。
“我就是说国外的啊!”陆祖煦眼神闪着激动的光。
陆野点头表示同意,注意力随着林栖从录音室出来,转到咖啡间的料理台。
“咦,那不是林栖吗?”陆祖煦也注意到她,“你知道吗?她是爱盈的姐姐,同父异母的。怎么在这儿?”
陆野耸了耸肩,表现得不甚在意。
林栖熟练地点了几下咖啡机,塞进一颗榛果拿铁的胶囊,做好后又额外放了两块方糖,并在橱柜里选了一只精致的碟子,盛了些茶歇。
一看就不是为她自己拿的。
陆野稍作思考,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全部弄好后,她端起托盘往录音室走去。
陆野拍了拍祖煦:“走,去录音室看看她录得怎么样了。”
第66章 那是一种不假思索地靠近……
陆野带着陆祖煦往录音室走去,经过林栖身旁时,若无其事地从她手里端走了托盘。
林栖:“……?”
录音室门开了,里面的人各个面色颓败,估计被何爱盈气得不轻。
陆野站在门边敲了敲,走进去,将托盘放在茶几中央,脸上几分笑意。
“何小姐,录歌前要先暖暖嗓子。”
见咖啡是陆野端进来的,何爱盈害羞起来,连声说“谢谢”。
“何小姐说旋律不好听,要改回原来的。”Guddy对陆野说。
“是吗?”陆野面色稍沉。
陆祖煦也煞有介事地凑过来,“这谱子……嘶……”
陆少爷小时候学过钢琴、爵士鼓和萨克斯等诸多乐器,此刻想发表一点真知灼见,但确确实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嘶——”,“啊——”地沉吟。
“这谱子我改的,请问哪里不满意?”陆野向何爱盈投去问询的目光。
“啊,这不是……是,是你改的啊?”何爱盈听是林栖唱的demo,自然而然想到是她改的。
Guddy在旁幽幽补刀:“我们老板为了陆少的委托,还亲自来监棚。”
何爱盈的脸色很难看,硬生生往回找补:“多听几遍,还是很好听的,越听越好听呢。”
“那快录吧。”陆野平声道。
老板镇着场子,小伙伴们腰都挺直了些,他一句话落地,各部门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就连何爱盈都不好意思多喝一口咖啡。
林栖倚在门边看完这一幕,正打算找机会开溜,Guddy朝她一招手,嘴型说:“第一天就早退?”
林栖无奈,回调音台坐下,戴上监控耳机。
陆祖煦坐在沙发陪录。
陆野与林栖并肩而坐,耳机一戴,人就专注起来,生人勿进的气场扑面而来。
何爱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同一个段落录了很多遍都没有过关。
也只有陆野敢一遍遍叫她重来。
早在她唱完第一遍后,陆野就关了麦,小声地对身旁的录音师说:“唱满两百遍之前,别开设备烧钱。”
调音台上的几人低头疯狂耸肩。
林栖小声跟Guddy抱怨:“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加那些离调,师傅你怎么不早说是她?”
Guddy觑徒弟一眼:“你的音乐理想呢?都被青鸟吃光啦?”
小黑也跟着抱怨:“她哪是唱歌啊,哭坟差不多,钱难挣,屎难吃。”
调音台前一双双肩膀耸动,林栖和陆野位列其中,目光不小心撞到一处,又幽幽挪开。
陆野挪开视线后,身体又却不由自主地挨更近。
那是一种不假思索地靠近,生理性的喜欢。等到脑袋反应过来,对对方的气息,体温,和哪怕是隔着衣服的触感都已经上瘾时,已过去好久。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录音棚里神游天外,不禁觉得脑袋里的洪水猛兽亵渎了这严谨、肃穆的工作环境,亵渎了神圣的调音台。
但是这种感觉,又愈发刺激。
林栖手臂抬起到耳畔,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转过脸,眼神问他“怎么了”。
似乎是身体感受到身旁勃发的荷尔蒙,耳垂的粉色逐渐加深,而她还浑然未知。
陆野屏息看了她一阵,将耳机取下来按在台上,压低声音,“没法录了。”
众人以为他受不了耳机里的鬼哭狼嚎,纷纷抛出同样的话。
陆祖煦刷了一下午美女跳舞的短视频,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怎么了?还要多久啊?”
陆野深长地呼出一口气,切换为办公模式,朝陆祖煦递过耳机,“有点不顺,你听听?”
陆祖煦接过耳机听了几秒,哭丧着脸问陆野:“你们不是可以修音吗?”
“你知道整容和换头的区别吗?”
陆祖煦哑然:“那怎么办啊?”
“也不是没有办法,”陆野思忖片刻,将何爱盈叫出来,“我们歌手,都有些短时间内提高嗓音水平的小tips。”
“你不早说?!”何爱盈喜出望外,嗓子已经哑得说话都找不着调了。
“先试试这样吧,做一百个波比跳,一百个箭步蹲,一百个高抬腿。”
何爱盈:“……啊?”
陆野的态度及其专业,“你现在声道有点闭塞,唱高音、转音会很吃力。身体热起来,激发肾上腺素,有助于声道打通,你做完,腹部热了,一发力,高音一下子就上去了。”
何爱盈没有那么轻易相信他。
一遍遍叫自己重录,她总觉得被耍了,但陆野录歌在业内出了名严苛,所以一时也找不到被耍的证据。
陆野哄鬼地话令林栖失笑,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维音哪个老师这么教你的?”
声音不小心传到何爱盈耳朵里,后者立马丢给了她一记“你懂个屁”的眼神,“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