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不对吗?”
“嘴犟。”
“唔……”
强势的亲吻移到她侧颈,吮住。
“干什么……”
她不想留下印记,这样太羞耻了,连忙伸手将人推开。可是无果,对方好像存心要留下点教训,就像姜沉说的,他心眼真的很小。
“停下来啦——”
脖子麻了一片,陷入沉沦的坠落感和理性来回撕扯。她忽然用力抓住陆野道领口,往他白腻的颈部狠狠咬去。
痛感瞬间占领高地。
“嘶——”
陆野吃痛地松开嘴,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摸到一圈很深的齿印。
侥幸没有出血,但是痕迹非常明显。
“活该。”
林栖微微喘息,眼角湿湿的,潮红从眼周蔓延到耳根,耳根彻底红透。
陆野松松抱着她,“你属狗的啊?这样怎么出去?”
“不这样,出不去的就是我了。你活该。”林栖死不认错,陆野拿她没办法,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可就在这时,两层楼之下的声控灯忽然亮起,有人出来讲电话。
气氛骤然紧绷,他只能乖乖地在黑暗里静静地抱着她。
但这并没有让身体里的某种冲动消下去,反而更加汹
涌。
那个电话该死地很长,他忍得很辛苦,终于忍不住小声说:“喂,要出事了。”
并上前一步,让对方感受到。
林栖被挤在男人热意滚烫的身体跟冰冷的安全门中间,吓出颤音:“……不可以在这里。”
“我知道。”
“那应该在哪里?”他忽然很好奇。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林栖一激动,不小心提高了音量,两层之下打电话的中年男人听到动静,扶着栏杆往上望了一眼,只见一对男女正在黑暗中交颈。
“现在的年轻人呐……”男人握着电话拉开门走掉了。
“没事了。”陆野轻轻放开林栖。
“哦。”
这么快……男人究竟是什么构造……
“那个人的声音很像曾志伟。”陆野委委屈屈地,“太破坏气氛了。”
“那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林栖嗔怪。
“不然你就完蛋了。”
“就一张嘴硬。”
“……林栖你真的完蛋了!”
林栖挣开他,顺着楼梯往下跑,对方追着她一口气跑下十二楼。两人拉拉扯扯跑到负一层车库。
“走吧,我送你到车上,”陆野摸了摸脖子上的齿印,故作轻松地说,“上面还有点收尾工作要做,回头再找你算账。”
齿痕已经变浅,痛感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演变成某种酥痒,沿着齿痕处蔓延到全身,指尖只是碰触到那一圈痕迹,居然就能很轻易地开启某种开关。
他看着一无所知的林栖,心中泛起苦恼。
如果她不同频,那再怎么克制都不为过。
夜里十点半,录音棚所在的办公大楼没有什么人,停车场灯光幽暗,大片灯光不可及的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鞋底触及冷白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冰冷的撞击声。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两人规律的脚步声。
没走出几步,陆野接到录音师的电话,问他去哪了,宵夜送来了。
他落后一步跟对方通话,林栖走在前面,忽然听见另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跟在他们身后。
在她停下脚步后,那道轻微的脚步声也跟着不见了。
“怎么?”
“……没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
她边走边往跟前车辆的后视镜看,果真从后视镜里,看到不远处的立柱后,藏着一个身影。
对方似乎一无所知,仍是紧紧地盯着她们,像窥视猎物的鬼魅恶灵。
一种癫狂感从那个静默的身影中传来。
浑身汗毛倒立的感觉似曾相识。
老态但浓妆的脸藏在黑色的帽子下面,从阴影中艰难地分辨出那人的相貌,确定是那个女人后,林栖转身拉住陆野,飞也似的往前跑。
“怎么了?”陆野挂断电话,往四周看去。
“那个女人……”
话音未落,立柱后的女人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
逐渐放大的五官带着一种失去理智后的森然,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将瓶口掀开,对准了陆野的脸。因为尚有一段距离,她几次都没有泼到,只有刺鼻的臭味淹没而来。
神经。
陆野怒火中烧,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想要动手,却被林栖拉住,拼命带着往前跑。
“快跑!”他听见那个体育白痴说,“向前跑,不要回头看。”
“咚——”陆野的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在最柔软的地方蓦地开了一个洞,万丈光芒照射进来。
下一个转角,陆野猛地加速,将林栖拉到一个隐蔽的视野盲区。
身后传来那女人的咒骂。
“冤孽,你这个杂种故意害我!害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满意了?为你死去的妈报仇了!你高兴了?”
“为什么陆勉德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个一个接着换女人,玩那些比他小二三十岁的女学生,我就必须贤良淑德,在家为他守活寡!”
“为什么没有人说他脏,全部都来说我不要脸!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比我脏上一千倍,一万倍!”
……
她的声音恶狠狠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一个怎样凉薄的人,能把身边的女人逼成这样?
林栖呼吸急促,却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被她发现,谁知道她还藏着什么危险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