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撑着头看他, “说说吧,酝酿多久了”
晁轲把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说: “临时起意,你相信吗”
“不信。”
江辞卿叉起一块牛排,喂到他嘴里,悠悠道来: “还记得高一你帮我过生日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晁轲哭笑不得。
江辞卿的生日在冬季,放在学生时期就是寒假。
晁轲当初精心策划的半个月,没有观众在场都白瞎,所以他把时间提前了一周,正好赶上期末周。
那时候学校管制外卖,本来定好的生日蛋糕送不进来。
晁轲拉着杨向晨,生平第一次翻了墙,偷偷把蛋糕给运进了教室。
一直到晚自习,等班主任和其他老师去开年级大会的时候,晁轲关了整个教室的灯。
实现跟班上同学打过招呼,每个人一根荧光棒,晁轲捧着生日蛋糕来到江辞卿的面前。
一切都很完美浪漫的情况下,却百密一疏——
少了个打火机。
简直是尴了个大尬。
最后还是江辞卿在黑暗中跟大家一起唱完了生日歌,吹灭了不存在的蜡烛,才把晁轲的尊严给挽回。
事情的后果也不如人意。
班上吃蛋糕吃得正嗨的时候,碰见教导主任从窗外经过。
走进来一通好骂,好在班上的同学都是好人,没有把真相给抖出去。
那次之后,晁轲不管做什么事之前,不确认三遍以上没有遗漏是不会开工的。
要说他今天是临时起意,江辞卿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晁轲清了清嗓,说: “那是一个耍帅失败的错误案例,从今天开始请你记住最新版。”
江辞卿十分给面子, “失败成功你都是帅的。”
“这话我爱听。”
……
快吃完的时候,晁轲叫来服务员买单。
这时,广场上突然热闹起来。
几个年轻人搬来了几台音响,放在广场中间。乐器也一应俱全,架子鼓,吉他,贝斯。
看来是乐队的即兴表演。
晁轲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卡,顺着江辞卿的视线看过去,问: “咱们也去看看”
毕业之后,江辞卿很少出来逛街,这样的街头表演也是很多年没有看过。
“好啊,走吧。”
夜晚寒深露重,气温比之前来的时候还低了些。
对晁轲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天知道他现在浑身都是汗。
乐队还没有开唱,围观的人还不是很多,江辞卿挑了个靠前的位置站着。
晁轲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他脸色变了变,把手机按成了静音,对江辞卿说: “张游电话,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江辞卿注意力都在乐队身上,连声称好。
也没细想为什么这个电话为什么要故意避开自己。
一曲还没结束,江辞卿看在兴头上,感觉有人从后面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她回头一看,是一个身型佝偻的老婆婆站在她身后,衣服破旧头发撒乱,满脸的焦急。
江辞卿收起笑容,问她: “婆婆你怎么了”
老婆婆说的地道元城当地方言: “小姑娘长得真像我闺女……”
江辞卿一怔,用家乡话答道: “婆婆你认错人了。”
“你误会我意思了。”老婆婆很着急,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和我的老伴儿在商场里走散了,你能不能带我去广播室,我想找到他,我……”
“你别急,我带你去。”
原来是走散了。
江辞卿牵住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带着她往商场执勤的保安走去。
半小时后,在商场人员的帮助下,老婆婆总算找到了她的老伴儿。
江辞卿不放心老人,一直陪着,看见她找到了亲人才算松了口气,和两个人道别,往广场走去。
拿出手机一看,晁轲给她打了将近十个电话。
江辞卿心想坏了,忙给他回拨过去,那头很着急: “你去哪了我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你人。”
江辞卿失笑, “一婆婆跟老伴儿走散了,我带她去找老伴儿了。”
晁轲松了一口气,哀怨地回答: “你的老伴儿也要跟你走散了。”
“我去找你,在哪”
“不用,你去看表演那里等我就行,我去找你。”
江辞卿没作他想,灵活地挤进人群。
乐队表演如火如荼地进行,吸引了比刚才更多的路人。
江辞卿听他们唱完一首歌也没看见晁轲,正想挤出去打电话问问,黑色羽绒服从她面前走过。
晁轲和吉他手打了个眼色,吉他手把吉他拿给他,站到了一旁。
江辞卿收起电话,不解地看着他。
晁轲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主唱按照事先排练的剧本照着说: “这边有位先生想给他的爱人献唱一曲,大家鼓掌!”
周围的人非常给力,起哄起来。
主唱把话筒搬到晁轲前,他拉过话筒,拨动琴弦试了试音,直接开唱。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
江辞卿很久没有听过晁轲自弹自唱,这首充满青春气息的歌一下子把人拉回到了学生时代。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
一曲终了,江辞卿伸手给他比了一个心,放在嘴边朝着他的方向吹过去。
这个小举动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晁轲很配合地伸手抓住那颗“心”,放在嘴边吻了下,一脸纵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