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婕脸上的笑淡了淡，“是吗。”
张从业把石婕送到门口就走了，石婕敲了门，等周易应了“进”，她才推门进去。
“周总找我？”
“嗯。”
周易一直低头处理着文件，却不说找石婕什么事。
石婕在门口站了会儿，接着带上门，坐到了周易对面。
察觉到石婕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周易开了口，“这几天为什么没来参加例会？”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放心，我公私分明，该参加的会议，你还是得参加。”
“好。”
办公室静了会儿，周易又开了口，“帮我把茶几上的饭菜拿过来。”
石婕把饭菜放到了办公桌上，帮周易拆开了饭盒，又给他递了双筷子。
“那你慢慢吃。”
“坐下来。”周易却叫住了准备起身的石婕。
“陪我吃。”周易给石婕递了双筷子，石婕不接，周易有些用力地把筷子塞到她手里，“我说了，继续维持我们之前的关系，所以我们现在还是男女朋友，跟我聊聊天，说说你这几天身边发生的事。”
石婕知道周易指的是尹志辉他们几个的事，“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没必要让你也闹心。”
“那就说些高兴的事。”
“没有高兴的事。”石婕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声音有些闷。
周易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夹了块肉丢到石婕碗里，“那就闭嘴，吃饭。”
可过了会儿，石婕听到周易又开了口，“要我帮你吗？”
“不用。”
“逞强你最会。”周易讽刺了句。
石婕不喜欢周易的阴阳怪气，“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
“那你也闭嘴吧……”石婕嘀咕了句。
“什么？”周易问。
“没什么，”石婕故意给周易夹了块没肉的硬骨头，“多吃点。”
部门最近准备更换掉一批咨询室的电脑，但审批一直卡在财务部，周五下班后，石婕想请财务部的副主管吃顿饭，尽早把这事解决了。
进包厢前，石婕提醒身后的温佳丽，“上个星期被开掉的陈锋是王主管的表弟，这次审批不过，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这个饭局不会轻松，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温佳丽点头，“明白。”
石婕在饭局上挡下了大部分的酒，温佳丽也帮忙喝了不少。
温佳丽性格外向，也会说话，和石婕打着配合，饭桌上的气氛倒不错。
中途王记想去趟洗手间，他说他对这酒店不熟，温佳丽就起身带他去了，可过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两人回来。
石婕看了眼手表，也起身出了包厢，但到了洗手间，石婕却没看到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她听到男洗手间传来了闷响。
“佳丽？”石婕试探叫了声。
隔间里的温佳丽拼命猛踹了下压在她身上的王记，大喊了声，“石总监！”
石婕立马冲了进去，她的拍门声让王记走了神，温佳丽趁机开门往外跑。
“那个王记就是个流氓！”温佳丽红着眼，整个人气得发抖。
石婕瞥了眼温佳丽被扯乱的衬衫，脱下外套披到了温佳丽肩上，“你先出去找酒店的管理人员，让他们调监控，然后报警。”
“那您呢？”
石婕抓过一旁的水桶，“总得给他些教训吧。”
温佳丽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迎面撞上了个人，她说了句“抱歉”就准备走了，却被叫住了。
“你的外套是谁的？”
温佳丽抬头，发现眼前的人是周易，“周总……”
温佳丽这副狼狈样子让周易预感不好，他沉下脸，“她人呢？”
坐在地上的王记被石婕用冷水一泼，酒醒了一半，他瞪着眼睛，“你找死啊！”
王记抓起边上的垃圾桶就准备往石婕身上扔，可突然挡在石婕前面的男人让王记收回了手。
“周，周总？”王记愣住了。
周易觉得王记看着眼熟，“哪个部门的？”
“财务，财务部。”
“名字。”
“王记。”
周易转身看了眼石婕溅了水的衬衫，脱下外套递给了她，“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
“送你回去。”
“可温佳丽还在等我。”
石婕身上的酒味让周易皱眉，“管好你自己先吧。”
等在门口的张从业看到周易和石婕一起出来，有些意外。
“石小姐也在？”
“嗯，来谈事情，正好遇上周总了。”
石婕跟周易一起上了后排，察觉到周易的低气压，石婕主动开了口，“周总刚刚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周易没回答，“你打车回去吧，我报销。”
张从业以为周易是在跟石婕说话，他刚准备开锁让石婕下去，周易就拍了下驾驶座椅，提醒道：“下车。”
“哦，好的。”张从业才反应过来，“那周总，石小姐，我先走了，周一见！”
周易上了驾驶座，石婕也跟着钻到了副驾驶。
“今天的饭局是因为什么？”
“部门想换一批电脑，审批流程一直卡在王记那儿。”石婕说着不由感慨了句，“人为什么总喜欢用自己有限的权力，去最大程度地为难别人。”
“因为坏，人都藏着阴暗面，只不过是暂时被法律和道德约束了，如果做坏事不用受到惩罚，那这个世界在下一秒就会乱套。”
“那你呢？”石婕好奇，“你有什么阴暗的想法，被道德约束了？”
周易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有。”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