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周总！”Ryan挥了下手。
周易没给回应，眼睛直直落在石婕身上。
那么明晃晃、不加掩饰的眼神，石婕知道，周易醉了。
石婕对周易点了下头，也进了电梯。
电梯开始往下，不大的空间，前后站着的Ryan和张从业不约而同地深吸了口气。
“石总监和周总用的同一款香水啊？”
Ryan可不像张从业那样会憋着问题，他这话一问，站在他身边的石婕立马轻咳了一声。
“Ryan总监闻错了吧，我怎么会用男香？”
“我闻错了吗？”
Ryan说着准备侧头凑过去闻，石婕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了周易的脚尖。
“小心。”周易扶住了石婕的腰，指腹还来回摩挲了几下石婕的腰侧。
“抱歉。”
石婕不着痕迹地拿掉了周易的手，可下一秒，她的手被周易包住了。
周易大概真的不太清醒了，还用手强行分开了石婕的手指，跟她十指紧扣在一块儿。
Ryan在回手机消息所以没看见，但站在周易身边的张从业却吓坏了。
“周总，”张从业轻声提醒：“您抓错人了。”
张从业小心拽了拽周易的手臂，“那是石总监，您抓我的吧。”
周易没搭理张从业，张从业跟石婕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啊，这饭局组得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准备，那些老总又有意要灌周总，周总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刚刚在洗手间已经吐过两回了。”
石婕没法回头明目张胆地盯着周易看，只能借着映在电梯墙上的影子，打量着周易的侧脸，“没事。”
石婕送Ryan回去，一路踩的油门。
“你很着急？”Ryan呼了口气，终于松开了车顶的把手。
“有点。”石婕抬了抬下巴，示意Ryan可以下去了。
Ryan下了车，想跟石婕说声再见，可他的手刚抬起来，眼前的老桑旅就“唰”地一下开出去了。
车开进小区地库，石婕看到了停在车位上的雷克萨斯，车顶灯还亮着。
石婕往车里扫了眼，看到了靠坐在后排的周易。
周易半梦半醒，隐约间感觉到有热度朝他靠过来，他想睁眼，可熟悉的味道和手心传来的触感让他又放松下来了。
“难受吗？”石婕轻托着周易的脑袋，让他靠在了她肩上。
“还好。”
“离那个Ryan远一点。”周易又突然来了句。
“他就有时候嘴巴贱了些，人不坏的。”
“替他说话干嘛。”
“没替他说话，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周易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石婕轻轻搓了一下周易的手心，“睡着了？”
“没，快被气死了。”
石婕揉了揉周易的太阳穴，“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头痛？”
周易不回答，带着石婕在后排躺倒了。
石婕伸手挡了挡压在她身上的周易，不解风情地来了句，“这儿到处是监控，而且我怕待会儿接吻，你会吐我嘴里。”
周易盯着石婕看了会儿，起身从副驾的储物柜里掏出了个小绒盒。
石婕没傻到猜不出里面放了什么，“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是求婚，不会单膝下跪，也不会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周易打开盒子，“之前在慈善会上拍下的情侣对戒，本来那天就打算给你的。”
周易戴上了自己的那枚，把剩下的那枚塞进了石婕手里，“我知道在公司戴着不方便，我戴着就行，剩下这枚你收好。”
石婕盯着戒指，半天才开口，“别人送个戒指会铺垫个半天，你倒好，也不问我收不收，直接塞我手里了。”
“你不想要吗？”周易皱眉。
“没有，只是你这样硬塞给我，有点不浪漫。”
“那你教教我，我用心学。”
石婕笑了下，“算了，你没天分。”
周易觉得好笑，“我是差生？”
“嗯。”石婕戴上戒指，抱住了周易，“倒数第一。”
石婕最近有空就会去马场，程盛道经常会过来指点石婕的姿势，石婕倒是很快就跟程盛道混熟了。
今天马有些怠工，石婕骑在它背上，能感觉到它不像平时那么配合了。
石婕试图骑着马绕圈，马刚开始不肯走，却又突然跑了起来，速度提得很快，石婕拉了缰绳，马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在马耗尽马的体力之前，石婕知道她会先没力气，所以她干脆找准时机，在马稍微减速的时候，抱住了马脖子，在滑下去的瞬间，石婕抓住缰绳卸力，等后背着地后，迅速滚到了一边。
跑过来的程盛道也是松了口气，立马扶起了石婕，“没事吧？”
石婕笑了笑，“没事，就是小腿擦了一下。”
程盛道弯腰帮石婕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送你回去，伤口要处理一下。”
秘书在小区门口停好车后，程盛道让他去了趟药店。
车上很静，石婕能察觉到气氛的怪异，也能察觉到程盛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目光，石婕清楚，是对异性的打量。
石婕偏开头，本想装傻，熬过眼下这尴尬的状况，可透过车窗，她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侧脸，是张从业。
黑色的雷克萨斯，驾驶座上的张从业……
石婕没再往后看了，她知道后排坐的是谁。
从药店回来的秘书打破了车上的沉寂。
程盛道接过了秘书递过来的药袋，“涂一些药再下车吧。”
“好。”石婕也确实不想当着周易的面从这辆车上下去。
石婕俯下身子，长发就顺着胸口滑下来了，后颈传来的热度让石婕立马躲开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