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丢掉肩上的外套,起身俯视着石婕,觉得好笑,“又不要了?”
“为什么不开灯?”
“不想开。”
“不开看不清。”
“你要看什么?”
石婕踢掉了高跟鞋,“看你。”
“你有点麻烦。”周易几步过去,开了灯,又折回来,攥住石婕的腰把她往床沿拖。
两人滚到一块儿,石婕身上的裙子被拉到了膝盖,周易准备往下使劲的手随着手机的震动声停住了。
石婕和周易都侧头瞥了眼丢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提示让周易找回了些神志,他眼中的情欲散了大半。
周易抓过手机下了床,“石董。”
石婕盯着周易的后背看了会儿,也下了床。
周易瞥了眼玻璃上向他靠近的人影,伸手挡住了石婕搭上来的手,石婕扯了下嘴角,踮脚狠狠咬了下周易的后颈。
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个通话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周总要走了?”
“嗯。”周易弯腰抓过外套。
石婕却用脚尖踩住周易外套的袖子,“周总在怕什么?”
周易没回答,攥住石婕的脚踝,抬起她的脚,“也不早了,石小姐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周易干脆地带上门就出去了,石婕清楚周易的确对她有些兴趣,但这些兴趣或许是石安东的一通电话就能浇灭的。
更别提让周易放弃站队石安东,反过来帮她了,“策反”周易的过程必定是长路漫漫。
石婕脱掉身上的裙子,准备去浴室冲个澡,门却被敲响了。
“谁?”石婕套上了浴袍。
门外的人没出声,透过门缝,石婕低头瞥到了那双眼熟的皮鞋,她轻笑了声,“周总是落什么东西了?”
石婕的门刚拉到一半,周易就进来了,门被踹上,石婕被拽进了边上的浴室。
“周总不用这么蛮力,”石婕搓了搓周易的手臂,示意他力道轻些,“手还伤着,所以你别费心了,我会自助的。”
周易却似乎不想把主动权让给石婕,他拽掉了石婕身上的浴袍,石婕被压到洗手台上,她盯着镜中贴在一块儿的两人,洗手台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哆嗦。
一夜翻云覆雨后,闹铃声响起,被子窸窣动了几下,石婕钻出了半个脑袋,伸手摸了半天,才发现在响的不是她的手机。
石婕摁掉了另一部手机的闹钟,她又躺了会儿,才重新找回点力气,边上的呼吸声让石婕清醒了些,她侧头看着还在睡的人。
折腾了一晚,周易的头发倒没怎么乱,但嘴唇却破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石婕记得,是她昨晚受不住的时候咬的。
石婕下了床,觉得脚有些虚,轻跺了几下,才找回些感觉,她快速换好衣服,绕过地上的那片狼藉,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可想到了什么,石婕又折回来,她从包里翻出了所有的现金,压到了周易的手机底下。
到了盈康,石婕先去了趟25楼送资料,路过印着“总精算师”牌子的办公室,石婕停下来敲了门。
“好久不见。”
石婕的声音让陈音停下了敲键盘的手。
“什么时候来的盈康?”
“有段时间了。”
“听石……”陈音顿了顿,“听他说,你这几年都在航司,怎么突然想到要来盈康了?”
“两年前就出来了。”
石婕没说来盈康的原因,陈音却猜到了,“石董要你来的盈康?”
提到石安东,陈音脸色沉了几分,她见识过石安东的心狠手辣,当初她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即使是知道石安东把手段用在亲生女儿身上,她也并不觉得意外。
“你逃了那么久,还是被他抓回来了,很遗憾吧。”
“是有点,”石婕耸了下肩,“但人生嘛,总不会事事都如你意的。有去看过我哥吗?”
陈音沉默了会儿,“没,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我也不想再去打扰他。”
石婕没再开口,毕竟她也只是局外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音问了句,“你觉得周总这个人怎么样?”
“很有能力。”
“的确,但你也要知道,CFO取代CEO的位置,在很多大公司都是极其常见的事,没有人会拒绝到手的权力。”
石婕明白陈音的意思,“这个目前应该还不是我需要担心的事,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周总也暂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敌对还是和平相处,是否势均力敌的确是一个因素,但也取决于你是不是跟他想要走的路背道而驰,所以,”陈音开门见山,“你准备走到哪里为止?”
“我没什么野心,”石婕笑了声,“我现在做的一切,为的是将来能逃离这里,能完全摆脱石安东的控制,所以如果有谁挡我的路,我也不会客气的。”
无论那人是石安东,又或者是周易。
高层例会延迟了二十分钟,因为周易迟到了,石婕坐在角落里,听着边上的高管们小声议论着周易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故,他们好奇是什么要紧的事让周易破天荒地迟到了。
会议室的木门被打开了,石婕跟着大家起了身,周易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只不过还穿着昨晚那套灰色西服。
等百叶窗降下来后,周易开了口,“做会议纪要。”
张从业刚想应声“好”,周易又道:“石婕,做会议纪要。”
会议室里的人都顺着周易的视线望过去,开始打量坐在角落里的石婕。
张从业拍了拍周易身后的椅子,示意石婕坐过去,石婕倒也不扭捏,迎着大家的目光,几步走过去,坐到了周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