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需要很多水,也不用太强的光照,隔几天浇一次,天热的时候保持叶片湿润,再给它点室内散光就行了。”
“这样啊,原来水和阳光给多了,它反而活不成,看来是我不太了解它。”石婕盯着周易,话意有所指,“养花草得适度,有时候冷落几天,可能比热情过度要好。”
对人也是,不过周易比所有的绿植都要难以捉摸。
脚后跟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石婕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了周易的肩,“你呢,到底是喜欢阳光,还是讨厌阳光?”
周易觉得石婕的问题可笑,“喜欢或者不喜欢,重要吗?人跟花草不一样,它们活得不开心,就选择凋谢死亡,可有没有阳光,人都得活下去。”
两人都盯着彼此的眼睛不说话,空气静了好一会儿,石婕不喜欢这压抑的气氛,收回了手。
“的确。”
周易喊住了准备走的石婕,“碘伏和药膏你拿回去吧。”
“不用了,家里其实有,我过来,只不过是想让周总心疼我一下,”石婕回头看着周易,佯装悲伤,“可惜你的心太硬了。”
打印完会议要用的资料后,张从业准备去办公室找周易,他刚要敲门,就被保洁拉到了一边。
“张助理,周总和喜欢他的姑娘分了啊?”
张从业一脸懵,“什么姑娘?”
“就是那个送六出花的人呀,最近几天我去打扫办公室,都没看到花了。”
“可能吧,”张从业觉得好笑,但也没解释,“不过这话您可千万别在周总面前说,他不喜欢周围的工作人员八卦。”
保洁压低声音,“明白,我哪敢啊,周总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有些瘆得慌,不过我真好奇,哪个姑娘敢跟周总这样冷冰冰的人谈恋爱啊。”
张从业笑了笑,其实他也好奇,周易会为怎样的女人着迷。
张从业敲了门,“周总,可以准备去大会议室了。”
“好。”
“石小姐刚刚跟我请了假,说她今天要调休一天,有些私事要处理,例会没法参加了。”
周易翻着纸页的手微顿,“知道了。”
“另外,唐先生从意大利回来了,他带回来了几件新的西装样衣,想请您去帮忙试一试,不知道您下班后有没有时间?”
“跟他说我七点之后会过去的。”
“好,那我先去会议室了。”张从业瞥了眼茶几上的空花瓶,“这个空花瓶放这儿会不会碍事,要撤掉吗,周总?”
“拿走吧。”
可张从业走了几步又被周易叫住了,“等一下。”
“还有事要交代吗,周总?”
“放回去吧。”
张从业一愣,“花瓶吗?”
“嗯。”
调休一天,石婕也没能好好休息,曾演上次给石婕介绍的客户几乎都是他圈子里的朋友,几个人约着吃了顿饭,聊了一下午,倒是把这几份合同都签掉了。
送走那群公子哥,石婕和曾演一起吃了晚饭。
可这饭吃到一半,曾演却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他手里的筷子掉了好几次,中途还打翻了两次杯子。
石婕看他又掏出了那个透明盒子,往嘴里丢了一把药。
“你到底怎么了,这药是治什么的?”
“不是说过了吗,长生不老药。”
石婕不信,“你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反正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再陪我去趟西装店吧,我过几天要跟我爸一起出席个活动。”
曾演试样衣的时候,石婕在沙发上掏出平板做起了保险方案。
“喂!”曾演喊了声,“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提些意见的。”
石婕抬头瞥了眼,“挺好的,每套都挺合适的。”
石婕倒没说瞎话,曾演身材好,脸长得也不错,这些西装的确都合适他。
“周先生,您坐会儿,我去取样衣。”
石婕没抬头,但感觉沙发往底下陷了陷,熟悉的香水味飘进了她的鼻间,石婕打字的手停了下来,她侧头,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周易。
“石小姐也在?”站在周易身后的张从业有些意外,“好巧。”
“是挺巧,周总也来定制西装?”
周易看了眼在不远处量尺寸的曾演,“石小姐调休一天,这就是你说的私事?”
“是啊,”石婕笑了下,“除了公事,剩下来的不就都是私事了吗。”
周易起身跟着店里的工作人员进了更衣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他换了一件淡蓝竖纹的衬衫,和一条藏青色的西装裤。
老板唐先生亲自帮周易调整了衬衫的袖子,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又给他系上了一条粉绿相间的阿斯科特领巾,最后套上了西装外套。
意式衬衫和西装总带着松弛感,穿不好了会显得油腻,但穿在周易身上却合适极了,给他的一本正经添了份慵懒和随意。
看惯了平时周易板正的西装,这会儿石婕倒有些晃神了。
“这套怎么样?”曾演问。
石婕随便应了句,“挺好的。”
曾演顺着石婕的视线看过去,笑了声,“没想到你也好男色啊?”
“嗯,”石婕也不否认,“不行吗?”
“行,他那套西装的确不错,我穿也肯定好看。”
石婕不说话了,曾演长得是不错,但跟周易这么一对比,还是挺有差距的,无论是脸,又或者是气质。
曾演盯着周易看了会儿,想到了什么,“诶,他是不是你领导啊,上次打球,还有那次在便利店。”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