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太匆忙，没来得及吃早饭，听到现在是午饭时间，桑书意肚子后知后觉地发出微弱的饥饿咕噜声，下意识地想答应廖正。
但余光扫了扫陆景川那张冷峻的脸庞后，她不禁改口道：“中途休息可以有，一块吃午饭就不必了。”
说罢，桑书意快速收拾文件资料，放到公文包里，带着助理走出会议室。
后面隐约传来廖正和陆景川说话的声音，廖正似乎在问陆景川想吃什么，陆景川回了一句“随便”，受到了影响，陈萱不由期待地问：“桑律，我们吃什么？”
“楼下哪家餐厅看得顺眼就吃哪家。”桑书意对食物并非不挑剔，是处于陌生环境，对周围的餐厅不了解，也没那个时间去了解，将就吃一顿罢了。
到了餐厅，点好菜，等菜送上来前，陈萱好奇打量四周，蓦地瞥见不远处有两个眼熟的身影，小声道：“桑律，陆律和廖律也在这家餐厅，我们要打个招呼吗？”
桑书意想也不想地回应：“不打。”
“好的。”陈萱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本来想好不再说话，可是片刻过去，她忍不住音量压到极低地说：“哇，陆律真的长得好正气。”
昨天被陆景川的长相惊艳到，今天陈萱被陆景川身上的正气凛然给吸引住，她人生首次见到气质如此又红又专的男人。
和陈萱是面对面的距离，陈萱音量再低，桑书意也听得到。
没一会，陈萱又说：“越看越有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
连续听见陈萱关注陆景川，桑书意微微挑眉：“见了两面，你喜欢上了？”
自言自语被桑书意回应了，陈萱疯狂摇头：“不是喜欢，我只是单纯的颜控，纯欣赏。”
若是每个长得好看的人都喜欢，她压根喜欢不过来。
况且，她有自知之明，一眼扫过去，便看得出陆景川不止是个厉害的律师，家世必定也不俗，方能养得出浑身贵气的他，而她连长相都配不上他，更别说其他的了，颜狗只能欣赏欣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见美好的人事物，难免多看几眼，桑书意这点能理解陈萱，如果陈萱通过外表喜欢上陆景川，她也能理解。
毕竟，陆景川确实有让人对他一见钟情的资本。
见桑书意兴趣缺缺的模样，陈萱玩笑道：“桑律，像你这种大美女，还有个大帅哥老公，是很难get到颜狗心理的。”
虽然桑书意和纪嘉行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纪嘉行的颜值毋庸置疑是顶级的，从她的审美眼光来看，纪嘉行外表配得上桑书意。
桑书意笑而不语，刚好菜也上来了，拿起筷子吃饭。
因为她刚刚的一笑，陈萱误以为她对颜狗的话题感兴趣，欢快地说下去，末了，边偷偷观察陆景川，边说：“不知道陆律今年几岁了，有没有结婚或有女朋友，不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戴戒指，能排除已婚。”
桑书意视线不自觉地掠过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原则上来讲，已婚人士的确会在这根手指上戴婚戒，可她不戴。
纪嘉行为此跟她闹过，她不管他闹得多厉害，坚定自己的思想，才不要戴着婚戒来提醒自己有个神经病老公。
“好好吃饭。”桑书意用公筷给陈萱夹了几筷子菜，示意别说话了，自己不想听陆景川的一些事。
倒也不是讨厌陆景川，她仅是对陆景川失去……
探索欲。
喜欢一个人，是对对方有满满的探索欲，想了解他的过去，清楚他的现状，以及询问他关于未来的想法，同时恨不得把他当做洋葱，一层又一层地剥开，剖析他的内心。
如今，她不喜欢陆景川，自然产生不了探索欲，懒得听别人琢磨他的感情状况，说白了，他怎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他和她最多是有工作交集的陌路人。
等谈判彻底结束，他回他的北城，她继续在沪城，仿若两条平行线。
桑书意没直说，陈萱也明白她嫌自己吵，马上默默吃饭。
饭后，两人返回客户的公司。
同在一家餐厅吃饭，陆景川和廖正的速度远落后于两人。
终于吃饱，廖正瞟了瞟桑书意和陈萱坐过的位置，轻叹一口气：“这谈判谈得我好累，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
话音落下良久，寂静蔓延，陆景川没接他的话。
廖正先是沉默一会，然后问：“陆律，你是有绝对的把握吧？”
“你说呢？”陆景川把问题抛给廖正，缓缓放下碗筷。
“我相信你的能力！”廖正信心十足的道。
对他来讲，桑书意是强劲的对手，但对陆景川来讲就未必了。
“既然相信，就不要废话。”说罢，陆景川朝服务生招手示意买单。
“这不是……”廖正挠挠头，“找个话题聊聊嘛。”
陆景川没理会廖正，利落买单。
廖正是个相对养生的人，认为刚吃饱不宜走路，提出要坐会。
干坐比较无聊，他开始没话找话：“桑律好像和你一样是高冷的性格，不好接近，我记得在环景实习那会，她不是这样的。”
八年时间足以忘记许多东西，廖正之所以仍记得桑书意，实在是桑书意这类惊为天人的明艳大美女少之又少，仅需见一次即能让人记忆深刻。
陆景川抬起视线，直视廖正：“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
“……”廖正嘴角微抽，“好吧，我安静。”
看，这就是他和陆景川成为不了朋友的核心原因。
陆景川对谁都极其疏离，还不爱跟人聊天，内敛寡言得过分，他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和陆景川交上朋友，反正他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