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后背似有什么高大的东西碰触,随即腰被一双大手抱住。
“好,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去。”纪嘉行低下头,下颚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妻子的脸颊,“钱我要回来后,我有什么奖励呢?”
“叫你做点小事,你就问我要奖励?”桑书意甩开纪嘉行的双手,转身正面对着他,“你怎么回事?你跟谁是利益共同体,你不清楚吗?”
其实,问她父母要钱,她能自己出面的,但她目前抽不出时间,也不想和父母纠缠,而且纪嘉行出面比她好使,她父母对纪嘉行多多少少有点忌惮,不像对着她的肆无忌惮。
还有,她给纪嘉行找点正经事做,让他充当她的打手,省得这神经病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净知道发神经,折腾她。
“我肯定和你是利益共同体。”纪嘉行顿了顿,“我们是夫妻。”
“这不就完了吗?”桑书意迈起步伐,去床上躺着。
纪嘉行也去床上躺着,大手一张,轻松将妻子抱入怀中,垂眸注视妻子不悦消退大半的脸:“老婆,我想问一问,你和你父母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妻子和她父母的关系恶劣,他是知道的。
至于恶劣到哪种程度,他不知道,此刻问个明白,事关他要钱时用什么方法合适。
“给他们一分钱我就难受的地步。”桑书意耸动身体,挣开纪嘉行的禁锢,平躺在床上,回想父母和她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爽地盯着天花板。
如果父母未曾以死相逼,家里有难,她铁定帮忙。
退一步,父母是以死相逼了,却在财产上对待她和她哥做得到一视同仁,儿子和女儿平分财产,非女儿几乎什么都无,家里有难,她也能帮一帮。
关键是家里众多的财产,她只分到一套不太值钱的房子,跟纪嘉行结婚时拿到父母给她的几百万现金嫁妆,除此之外,什么公司股票和各类值钱的资产等,她一样东西也没,父母全给她哥了。
对比她哥所拥有的财产,她分到的那点财产简直称得上乞丐。
如今,财产被她哥挥霍得差不多,父母打上她的主意,让她又一次深刻地认知到,父母对她的爱少得可怜,而她哥一直是个受益者。
父母从她这里捞钱,扭头便去给他们的废物儿子收拾烂摊子,把她彻头彻尾地当血包,她忍不了一点,她生来不是给别人当血包的,更不是牺牲自己为了某个废物过上好日子的。
虽然父母没直接从她这里捞到钱,但父母能从纪家借钱成功,靠的还不是她是纪家儿媳妇的名头吗,她凭什么惯着父母?
一旦开了惯着父母的头,后续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哪怕纪家钱多没处花,不介意借多少钱给她父母打了水漂,她以后是要和纪嘉行离婚的,到时金钱问题处理起来也头疼。
“我了解了。”妻子有意地离自己远点,纪嘉行不自觉地靠上去,把玩着她的发梢,“五个亿我绝对完完整整地要回来。”
“你说的,要是不完整,你别让我看见你。”桑书意侧目扫视纪嘉行,“对了,你自掏腰包填进去的钱,不算。”
她没具体清算过纪嘉行的财产,但纪嘉行的财产明眼人一看都估算得出多少位数,假如他偷偷自掏腰包凑够五个亿,很难被发现。
“我没有自掏腰包的爱好。”纪嘉行保证地做了个发誓的动作,“你相信我。”
桑书意不接纪嘉行这话,闭上眼睛,说:“关灯睡觉。”
“老婆,我等到十二点才等到你回家,你就这么睡觉吗?”纪嘉行下颚枕在妻子的肩膀上,言语中透露着想要的暗示。
“你提醒了我。”桑书意睁开双眼,推了一把纪嘉行的脑袋,警告道,“非必要,你别跟我家人接触,哪天你再拿恶心我的东西回家,我一定连人带东西扔出去。”
“……你母亲送的粽子是恶心你的东西?”纪嘉行半坐起来,顺手将妻子捞起来,一手放在妻子的肩背上,另一手进搂着妻子的腰。
“不然呢?”桑书意没好气地反问,“你以为是我多喜欢的东西?”
粽子是不是她母亲亲手做的,都不好说。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母亲还对她抱有幻想,觉得她没认清家人丑陋的真面目,想拿她当傻子耍,会傻乎乎地被廉价的东西打动。
“你不喜欢吃粽子?”纪嘉行若有所思地扫向远处的粽子。
“你管我喜不喜欢吃,总之,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不成,你就给我滚蛋。”桑书意耐心尽失,用语音命令让智能管家把灯关了,然后推开纪嘉行,平躺睡觉。
置身黑暗,纪嘉行熟练地找到妻子的所在处挨近:“我会办成的。”
“别说话吵我睡觉了。”桑书意是真的累,没精力跟纪嘉行废话。
“老婆,你很困吗?”
“你有没有点眼力劲?看不出我又累又困?再啰嗦,你去次卧睡。”
“好,我不说了。”想起妻子早上的睡过头,纪嘉行把想要的念头压下,正常地抱着妻子入睡。
一夜无梦,桑书意睡眠质量极高,次日早上神采奕奕地去上班
到了律所,她刚坐下,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说了声“进来”,门外人即刻推门进来。
来人是她在这家律所关系最好的同事蒋依娜,见到她就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要死不活地坐她面前,生无可恋地道:“桑律,早啊。”
“你昨晚通宵加班了吗?看起来精神萎靡的。”桑书意边打开笔记本电脑,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