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算了,你一个已婚人士不懂,况且,你老公也是个大帅哥,肯定老早对大帅哥审美疲劳了。”和桑书意当同事以来,蒋依娜见过不少次纪嘉行来律所找桑书意,每一次都对纪嘉行颜值给予极大的肯定。
“什么鬼?”桑书意眉头微微一皱,她们聊天的重点不应该是对方的来头吗,怎么蒋依娜在对方的相貌上打转,一副被迷倒的样子。
“不过,他长得和我们律所的实……”话没说完,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两道身影,蒋依娜及时闭嘴,扯了扯桑书意的衣袖,示意她扫看前方,“人和白律在前面呢。”
听蒋依娜这么说,桑书意原本低垂的视线立刻抬起。
她比较关心对方的来头,而蒋依娜的关注点跑偏了,但蒋依娜是和她关系最好的同事,不介意闲聊时给蒋依娜提供点情绪价值。
怎料,视线一抬起,她怔了怔。
本应出现在上午谈判的对象,为什么在这?
就在这时,白律也看见了桑书意,即刻朝她挥手:“桑律。”
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桑书意条件反射地回应:“白律。”
话音未落,白律向她走近,背后跟着个人,还笑眯眯地跟对方介绍她:“这位是我们律所年轻律师里最年轻有为的那位,叫桑书意。”
一道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她与对方对视。
对方不咸不淡地开口:“我们认识。”
白律略显惊讶:“陆律,你竟然和桑律认识?”
对方瞥向白律:“嗯,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得到确认,白律更惊讶了。
而惊讶的人不止白律,还有蒋依娜。
蒋依娜手肘轻撞桑书意,眼神询问她和新来的合伙人律师认识几年了。
桑书意没接收到蒋依娜的信号,目光先后掠过白律和站在白律身边的陆景川,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
“既然你们认识,我该介绍的还是要介绍。”白律恢复笑眯眯的表情,“桑律,陆律新加入我们律所了,从此以后一起共事。”
“新加入?”桑书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不自觉地问。
她和陆景川手上都在忙的那个收购案,可是对手来着。
对手一下子成了她的同事,她脑子有点绕不过来。
“对的,新加入。”白律估计桑书意下一步要问律所给陆景川的title,主动告知道,“title是合伙人。”
“……”桑书意短暂的无语。
合伙人名额的这件事尘埃落定,名额给了新来的律所,若是对方来头大,战绩辉煌不凡,她会输得心服口服。
当然,她并非不服陆景川,认为他配不上合伙人的title,以前大家在北城的环景律师事务所实习时,她亲眼见证过陆景川的能力,清楚他的上限很高,最近的两次谈判,也能窥见他的能力。
问题是,陆景川一个北城人,理应在北城发展的。
虽说她知道他有亲人在沪城,她跟他的亲人也来往过,但他怎么突然来沪城发展了?还入职她工作的律所!
她也不是对陆景川有什么意见,毕竟她和他没有深仇大恨,最多算她对他爱而不得,可都是陈年旧事了,只是……
律所已经有一个长得和他有几分神似的实习生,她都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纪嘉行故意安排过来的,现在他成了她的同事,以纪嘉行的德行,一旦发现,不得跟她闹得天翻地覆?
那时,她怎样处理?
捕捉到桑书意不着痕迹的皱眉动作,白律面上的笑意不禁淡了些,转头让纪嘉行去忙自己的,而后对桑书意说:“桑律,到我办公室聊聊?”
不是在给她介绍陆景川吗?
聊什么?
疑惑之下,桑书意跟上白律的脚步,进入他的办公室。
一坐好,白律马上烧水泡茶,道:“桑律,你入职也有四年时间了吧?”
律所那么多律师,作为掌门人,是记不住小律师入职多久的,但桑书意不同,她称得上律所的财神之一,自身大有来头,手握的客源大多优质,工作能力还十分强,关于她的东西他多数会去了解和记住。
“白律,您不妨有话直说。”桑书意听得出白律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铺垫,懒得听这些弯弯绕绕,也实在没时间听。
“是这样的。”白律抬头正视桑书意,神色严肃了起来,“我们律所这次合伙人的名额设立了两个,一个给了陆律,另一个给你。”
原先律所今年不打算设立合伙人名额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单设立一个名额给新入职的人是不行的,经过权衡利弊,他决定设立两个名额,反正桑书意的资历熬得差不多了,提前让她晋升合伙人。
否则,桑书意一看到和她年纪相仿的新同事入职就是合伙人的级别,若是不爽离职了,对律所没有好处。
要知道,这一行光有工作能力是不够的,客源也非常重要,桑书意一离职,必然带着优质客源走,他舍不得这损失。
“本来想晚上再告诉你的。”说着,白律笑了笑,“晚上我们律所有聚餐,既是欢迎陆律的加入,也是庆祝你晋升合伙人。”
白律明显是端水的心思,桑书意一眼看穿,但没对此说什么。
“谢谢白律的提携。”她瞥了瞥窗外的天色,“聚餐我就不参加了,我今天想早点回家休息。”
和全部同事聚餐这种无用社交,她一般是不参加的。
她的时间宝贵,通常情况下只会进行有效社交。
白律清楚桑书意不爱参加律所里的集体活动,没有勉强她:“行,那你早点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