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通话结束,桑书意看了一会窗外,继续又投入工作中。
没过几天,方心晴来律所给桑书意送请柬,意外撞见一幕,一对穿着工作服的男女,跟前台来回拉扯,口中念叨着要见一位叫桑书意的律师。
律所许多人她是认识的,清楚律所没有和桑书意同名同姓的人,便条件反射地打量了几眼男女,明显是受了委托过来的模样。
一进桑书意的办公室,方心晴立马把这件事对她说了。
只见,桑书意见怪不怪的,连个皱眉动作都没。
方心晴关心地问:“是你客户找你处理问题,你处理得没让他们满意,他们叫人上门找你麻烦吗?”
“是我家干的好事。”桑书意一点没把这些上门的人放心上,自己没做亏心事,也没闲功夫管她家,“我家欠了钱不还,债主试图想让我代替还钱。”
“……幸好你不是软柿子,也拎得清,否则还不得被你家坑死。”方心晴把请柬递给桑书意,“可是一直有人上门,你这工作还怎么开展?律所没意见吗?”
“我不见他们,而且律所有意见的话,可以把我开了和找我谈话,什么都不做就证明能忍。”桑书意仔细浏览请柬,“不过,纪嘉行说要处理,估计很快处理好了。”
方心晴突然有点懵:“那你和纪嘉行这婚还离不离?”
桑书意疑惑地抬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俩当前看着不像离婚的样子。”
“哪里不像?”
“他帮你处理事情,你还接受了。”方心晴歪了歪脑袋,“你是改变主意,或是犹豫了,不确定离不离了吗?”
“不是我叫他帮,是他自愿的,也是他提出来的。”桑书意把请柬放好到包里,“他帮的是小忙,处理起来不费劲。”
“也是,他有这个能耐。”说着,方心晴认真脸地道,“那你不如在离婚前,让他把你家搞定了?你家这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有他处理会快点。”
“你说的是哪种搞定?”
“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让你家连累不了你啊。”
“不管是哪种收拾,你要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我父母和我哥的品行,只要我一天活着,他们都能理直气壮地想吸血我,况且,纪嘉行是神经病,不是智障,烫手山芋他没傻得接着。”
“这血缘关系断不了,真麻烦。”方心晴提醒道,“你可要千万保持清醒,别让自己陷入家人制造的泥潭。”
“放心,我不会的。”她家都做得出伪造她签名和手印这类犯法的事,桑书意觉得自己除非疯了,才会心软,被家人利用,当上家人的血包。
又提醒几句,方心晴说回到自己的订婚宴:“你知道的,我未婚夫也认识纪嘉行,我们商量订婚宴请哪些宾客,他很自然地说把你俩一起请了,我说不行,就请你一个,他还追着我问。”
桑书意在离婚中,并未对外公布,她哪能直白说,把纪嘉行也请了,是给桑书意添堵,最后叫未婚夫不该问的别问了。
“你请不请纪嘉行,我都无所谓。”桑书意没纪嘉行的控制欲强,管到好朋友的订婚宴上,勒令好朋友不得请她的准前夫。
上流圈子的人情世故比较复杂,涉及到利益的弯弯绕绕还特别多,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给自己埋下隐患,方心晴的未婚夫估计是考虑到这点,才会追着方心晴问。
“那不行,好日子就是得让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方心晴看了看时间,“你能下班了吗?”
“能。”桑书意拎起包,和方心晴并肩出去。
同一时间,隔壁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陆景川从里面出来。
见到陆景川,桑书意懒得跟他打招呼,径直地往外走。
倒是方心晴有什么话要说似的,表情隐隐憋着话。
进了电梯,仅有她们两个人的空间,方心晴问:“想起个事,就是你初恋对象怎么还在你们律所工作?你不是说过,纪嘉行让人开除他吗?”
桑书意思索了一下:“不知白律用什么方式应对了纪嘉行,反正陆景川能在这继续工作下去。”
白律也称得上千年老狐狸,目测想到什么绝佳好办法,既不得罪纪嘉行,又不开除陆景川,但个中详细她不感兴趣,没去问过白律。
“你们老……”
方心晴话没说完,听到桑书意的包里发出铃声。
明显有人给桑书意打电话,她闭上嘴巴,等桑书意听完电话再说。
桑书意仅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就任由铃声一直响着,方心晴不由问:“谁给你打的?”
“纪嘉行。”自从解除纪嘉行的黑名单,桑书意没被他电话轰炸过,他发消息给她也算较为克制,虽然发的消息频繁,但不像之前一轰炸就是99+,“他找我,也没什么正经事。”
若非她家的事,她早又把纪嘉行放到黑名单里。
“他没再恶心过你吧?”方心晴犹记得,有一次桑书意被纪嘉行恶心到找她喝酒解气。
“有一说一,他最近找我的几次,蛮正常的,但……”桑书意微抿红唇,“像在神经病装正常,上次我不答应给他奖励,他就变脸了。”
“什么奖励?”方心晴在想,难道纪嘉行提了过分离谱的要求?
“叫我陪他吃顿饭。”说出来都丢人的程度,桑书意扶了扶额。
“陪他吃顿饭就是奖励?他有坏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