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好奇八卦和试图落井下石的,她一律视而不见。
订婚宴将近尾声, 桑书意拿着方心晴精心给她准备的伴手礼离去,路上想研究一下里面有什么,便边走路边查看。
就在这时,转弯处猝不及防地冒出一个人,撞到了她的肩膀,还装落了她手中的伴手礼,她不由皱眉。
抬眼一看,见到是认识的人,桑书意面上恢复平和。
对方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帮她捡起伴手礼,而后说:“桑律,刚刚撞到你,对不起。”
“没事。”桑书意摆摆手,当这一趴过了,绕过对方走开。
不料,她走出没几步,后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你对她那么客气做什么?她家都凉了!”
“嘘,小点声。”
“怕什么?她家凉了,她也要跟着凉吧。”
“这哪说得准。”
“她是靠桑家和纪家联姻才有机会嫁给纪嘉行的,现在桑家败了,纪家没理由留着她这个儿媳妇吧?她也够惨的,以前追陆家的外孙追不到,现在还面临被纪家扫地出门。”
“……”
桑书意本来没想认真听别人聊什么,实在是别人说话声闯入她的耳中,导致她不得不听了进去。
早清楚她家破产会多多少少地影响到她,这些天她也被人问个不停,但大家明面上没做得太难堪,她也无所谓这些。
毕竟,捧高踩低是人类的劣根性,想让人类全部避开劣根性,不现实。
不过,有人明知道她可能会听得到这些难听的话,还是要故意说出来,那她就要回头了。
想到做到,桑书意原路返回刚才的位置,对着前方的两个人说:“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是在说我吗?”
称得上背后说人,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两人略微尴尬。
“不是!”
“你听错了!”
两人同时否认,桑书意挑眉不语。
过了一会,她皮笑肉不笑地建议:“舌头太长了,就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病变,问医生要不要进行切除,而不是在说这些有的没的。”
“桑律,你真听错了,我们……”
桑书意没耐心听狡辩,直接扭头就走。
走出一小段路后,她重新查看伴手礼。
至于别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背后说她什么,她不是很在意。
人生有高最低,她人生目前最高处是,她家没破产时,她和纪嘉行婚姻维持得下去,挂着个纪家儿媳妇的名号,自己事业在蓬勃发展。
现在她家破产,自己也要跟纪嘉行离婚,失去纪家儿媳妇这个名号,肯定要从最高处滑落一下的,一旦位置滑落,有些人嘴脸会变是难免的。
如果她在意,伤心沉浸在这些无谓的东西里,纯属浪费时间,倒不如祈祷一下纪嘉行爽快跟她离婚。
回到家里,桑书意把伴手礼一放好,手机响起纪嘉行的来电。
她家的事还没彻底结束,纪嘉行有事找她也正常,她不作多想地按下接听键。
谁知,纪嘉行开口便是:“老婆,方心晴的订婚宴为什么只请了你一个人?”
“……”桑书意扶额,“人家的订婚宴,想请谁就请谁。”
“可我们是夫妻,不应该请我们两个人,而非单独邀请一个人吗?”纪嘉行是刚听闻方心晴办订婚宴,正想为找到又能去见到妻子的理由高兴,下一刻就被告知,订婚宴已经结束了。
“我哪知道?”方心晴因何不邀请纪嘉行,原因桑书意比谁都清楚,但她没料到纪嘉行会因为这种事来询问自己,“没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
“又怎么了?”
“我明天能不能去找你?我想你了。”纪嘉行实在不喜欢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回家都见不到妻子。
“我们昨天才见过。”桑书意突然很想知道,纪嘉行脑子里都在装着什么,就一天没见,又想她了,真没点正经事要做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况且你以前每天在家。”现状和昔日相比,纪嘉行难以接受这落差,“昨天我们见面半个小时,你就走了。”
“你当我天天闲着没事干吗?得围着你转?”
“不用,我围着你转就行了。”
“……”换作以前,桑书意铁定说一句发什么神经,充满着不耐烦,但细听纪嘉行的语气,她发现些许不同,他不是无理取闹的胡搅蛮缠,是一心想来黏住她,还隐隐抱怨她不肯给他机会。
她揉了揉额:“我不是太阳,你不必围着我转,你找点事情做吧。”
“该做的事我都做得差不多了。”纪嘉行当下找不到别的事做,除了想去见妻子还是想去见妻子,“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听纪嘉行任由她予取予求的口吻,桑书意忍不住说:“那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去办手续?”
“这不行!我不会离婚的!”纪嘉行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我没空理你,明天别让我看见你。”说罢,桑书意利落挂断电话。
她明天真的没空,即便有空也不想见纪嘉行,这神经病一黏上来就没完没了。
***
惠莱律师事务所。
“桑律,救命啊。”进入桑书意的办公室,蒋依娜喊救命之余,不忘把一叠资料递给桑书意看,眼中含着浓浓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