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可惜他那时候不太识好歹
哦。
对大小姐那个叫谢沅的前桌记忆可能稍微深一些——
她每天都像离开叶蓁就不能独立生活一样同叶蓁黏在一起，惹人烦的厉害，他很难不去记住。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曾经同叶蓁过分亲密、或者觊觎过她的人，他会记得更久，这样才能在下一次见面对他们有所防备。
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隐患在叶蓁身边。
他厌恶那些该死的可以称之为撬墙角的行为。
叶蓁打断了他的想法，“我也没问你啊，解释这些做什么？”
陈清濯静了两秒，说，“我以为你想要听。”
“……”
叶蓁发现他总是能用这种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哄到她，她故意做出来生气唬他的表情都快支撑不住了。
没有比这再直男的话了。
好吧，叶蓁还真就吃这一套。
她抬起下颌，露出那种惯有的蛮横骄矜，是陈清濯最喜欢的样子。他会想起蹲在猫爬架上舔着漂亮毛发居高临下睥睨人类的波斯猫，高高在上的令他想要匍匐在她裙下，“给我调一杯。”
叶蓁在夏天里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水蜜桃，脆脆甜甜。
陈清濯对她的喜好几乎了如指掌，几分甜，微妙的口感，不知道哪个时刻就已经牢牢刻在心里。
即便他们还没有完整的在一起度过一个夏天。
去年相遇的时候已经八月份，处于夏季最炎热的时期。
他们相遇的太晚了。陈清濯为此感到遗憾。他在大小姐的生命里占据的时间短的可怜。
这又让他心生嫉妒。
陈清濯给她调了一杯带有水蜜桃元素的饮料，叶蓁捧在手里感受着冰块化掉的凉意，低头咬着吸管嘬了两口。
她道明来意，“唉，未来半个月你可能都要见不到我啦。”
“明天走？”陈清濯知道她家里打算带她去旅游，叶蓁上周就跟他说了。
“唔……后天。”说着又叹一声气。
陈清濯有些好笑。
她叹什么气，明明叹气的该是他。
他简直不能想象半个月有多么漫长。
如果大小姐愿意的话，他也可以空出半个月时间带她去，一个月两个月都可以，不需要她父母陪。
他目前的存款能养得起她随心所欲的去世界各地游玩。
“舍不得我？”陈清濯问。
“嗯呐。”叶蓁含含糊糊的哼出一声。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舍不得了。
吐出吸管，正想要说什么，吧台来了人，陈清濯要工作，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不干扰他，自觉退到一旁。
反倒是陈清濯看她一眼。
“你先忙。”叶蓁弯弯眼睛。
她很乖。
陈清濯有些时候却不是很希望她这么乖。
她如果露出一点嫉妒的神情，他会觉得很爽。
可惜她没有。
叶蓁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开始工作的陈清濯身上。
不论看多少次，他调酒的每一个动作依然赏心悦目，叶蓁打开相机对准他，眼睫半垂，调整着镜头。
陈清濯分出的注意着她的余光看到她在拍他，不自觉地开始重视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等人端着鸡尾酒离开，他后背已经隐隐浮起一层细密的热汗，大小姐不知道拍过他多少回，他还是不能完全习惯，甚至会难以控制地想。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看那些她拍过的视频吗？
就像他。
她给他发过的每一条语音，每一张照片，他失眠的时候都忍不住反复翻看，在耳机里播放着她的语音条。
听到第无数遍的某一刻，他会开始格外的想念她。
哪怕他们那时候只隔着一面墙，叶蓁拥着被子，就在一面墙之外的她卧室的床上睡着。
夜里的她有可能面对着墙，她的眼睫毛纤长又浓密，漂亮的如同蝶翼，睡着时会安静地垂下来，轻轻呼出的气息打在上面，嘴唇轻轻抿起。
这个时候他会觉得这面墙格外的碍眼。
如果它不存在，她的呼吸就能被失眠的他感知到，扫过他的脸颊，一部分于空气中被他呼入身体。
四舍五入，等同于他亲吻到了她。
陈清濯对叶蓁睡眠时的观察都来自于毕业前每天早上去学校的公交车上。
叶蓁其实不是多么爱学习的人，她的聪明已经足够她轻轻松松的取得一个还不错的成绩。
像他表现的不喜欢她那会儿，她非要争分夺秒地问他题这种事情，早就不会再做，也因此让陈清濯后来确认了一件事，她那时只是想尽办法跟他拉近距离，制造一些肢体接触。
可惜他那时候不太识好歹。
人甚至不是很能理解半年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是现在的他回到那时候，该多么愉悦——
废物。
以前的他自己。纵使陈清濯不想承认，但客观的评价，那时的他也是个不识好歹的蠢货。
高考后这段时间搬回家里的卧室，他原本以为会很享受的私人空间变得意外的孤寂，少了在叶家可以嗅到的喜欢的气息，虽然不再有那种寄人篱下的不踏实感，离大小姐却也更远了。
陈清濯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睡得很好，反而失眠的更厉害了。
他只能冷静地找到收藏夹里的关于她的语音条。
女孩子的声音如掉落在地面撒了一地的蜜，喊他哥哥，问他睡了没呀，说饿啦，也有吃完他煮的面后甜甜腻腻地故意嗲着嗓子说晚安，一定要梦到我哦。
大小姐一定不知道这样的话对异性意味着什么，陈清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