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当父母的不望子女成龙成凤,出门应酬都能炫耀两句。
她很快看透了这个事实,也是那段时间刷到了这对双胞胎,非常励志双双考清北的故事,除了他们的自传以外她最喜欢的一本叫……
嗯,忘记书名了。
但她趴在被窝熬得眼睛都涩的读完后心中确实无比澎湃。
好在她以前学习底子打的扎实,哪怕荒废了一个学期她重头开始补回来,成绩还是非常快的追了上来。
这其中也有个让她很不爽的弊端。
老叶跟邹女士以为是他们的苦口婆心见效了,宝贝女儿还是体贴他们的,懂事又乖巧。
总结就是鸡汤能起到的作用顶多就是股劲儿,蒸蒸向上的气劲儿,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过此时的陈清濯无疑达到了那股“劲儿”的效果。
叶蓁看着这样的他,却并不觉得这就是真实的他。
与美丽的事物带毒同理,没有天生完美的人。
如果他们知道陈清濯在暮色做调酒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五光十色里他倚着吧台摇动调酒壶的冷淡样子有多么令人欲罢不能。
她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天的微妙交集,最后又落回初遇那天。
无意间窥见到细碎雨丝下男生单膝屈蹲在校外抚摸着猫咪脑袋,弯唇笑着投喂的样子,眼神那样温柔。
与这几天里、此刻,浮于表面不透眼底的温和天差地别。
如果一个人在他人眼中十全十美,那么必然存在问题。
叶蓁很好奇他全然卸下伪装的样子。
思及此,她轻轻一哂,不由想到了昨晚浏览附中论坛时看到的一些关于这人的总结。
陈清濯此人,A大附中从高一到高三——
截止到目前,从来没有被人挤下去过的年级第一。
他外貌万里挑一,成绩优异,待人温和有礼貌,友爱同学,实验一班的班长,同时还是学生会学习部的部长。
不过应该很快就不是了。
据说年级组为了避免高三年级把时间放到没意义的事情上,不允许高三学生再参与学生会的事宜。
有个帖子还汇总了一些这人参加过的一些类似于数学、物理竞赛的排名,基本都是第一,给丰厚奖金那种。
老天爷唯一没给他开的金手指,大概就是没给他叠一个富家少爷的甲,然而对于人均皆小康的平等对比下,这反而让他不那么有距离感。
毕竟——豪门会给人带来敬而远之的高高在上感不是么。
而寒门出贵子,总是引人传颂。
陈清濯这种处处优秀的人,任谁稍微了解一下他都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注定不会是池中物。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叶蓁并没能从论坛上面找到他的照片。
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晨的凉爽被彻底蚕食殆尽,太阳晒的人满头大汗,大会终于慢悠悠的迎来了尾声。
少年将话筒置于支架上,轻笑颔首,“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祝升入高三的我们都腾云直上。”
“谢谢。”
话落,沸腾的掌声再次响起。
开学大会结束的还算顺利,刘主任简单作完终结。
操场上的队伍散开,人群向教学楼攒动。
女生们边往回走边和同伴歪头私语,时不时传出一声压低的尖叫或者吸气,帅、温柔、厉害。
来来回回逃不出这几个词。
听见的同班男生不屑道,“切,至于吗,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至于、吗?你也好意思开口,有本事你去考个年级第一啊,你也长一张能出道当明星的脸啊,你看到漂亮女生别走不动道啊!”女生立刻叉腰怼回去。
男生:“……”
女生:“哼。”
男生:“不是——”
女生:“怎么着?”
看帅哥可是她们这帮亚历山大的苦b女高闲暇之余除学习外唯一的乐趣消遣,谁剥夺都、得、死。
叶蓁可爱的小前桌谢沅自然也在其列。
“哇去啊啊啊,不愧是陈清濯,我濯神!好帅!”谢沅扯了扯叶蓁的手,垂着脑袋也跟着蛐蛐,“呜呜蓁蓁,受不鸟,我又要沦陷了。”
叶蓁随手翻动着小册子把玩,声音柔软好听,“你刚才不是还说喜欢他会痛苦呢。”
“痛并快乐着嘛。”谢沅贼兮兮地八卦,“不过蓁蓁,说真的,你觉得他怎么样,够不够帅?”
“够。”叶蓁眼尾瞥了眼身侧前方一点儿。
余光将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看进来。
他身边跟着几个男生,他们勾肩搭背说笑,陈清濯走在最边儿上,一个衣角都没跟他们碰着,流利清隽的侧脸,偏头跟他们聊着什么。
淡淡的笑容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如今天燥热风中潜藏的清凉,头顶撒下来的金色阳光。
她收回目光,轻笑了声,乌黑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色。
当然够。够帅,够特别。
陈清濯与这个年纪的大众男生不同的过于突出。
他像清冷的霜雪,干净,沉稳。
让人想将这捧雪,染上别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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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叶蓁洗完澡趴在床上已经夜里十一点。
她吃着草莓,在微信上跟朋友聊天。
育英的同桌问她怎么没来上学。
叶蓁摸了摸鼻尖,终于再次想起来自己转学的事儿还没跟同桌说。
zz引爆地球:【转学了。】
同桌:【?】
zz引爆地球:【附中。】
同桌:【黑人满脸问号.jpg】
同桌:【姐姐,咱现在离高考可连一年都没了,你转学??还是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