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完全没看见祝渺渺人影。
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她。
段司域胸口莫名一阵惊慌,手心脊梁骨冒起阵阵凉意和冷汗。
指尖身体在不断颤抖。
像是木讷地傀儡。
一个人在原地僵硬了好几分钟。
脸色愠怒地下楼,将所有熟睡的佣人,练家子,全部叫了起来。
连叶南瑾都一脸懵圈地四处张望,昏昏沉沉。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域爷怎么了?喊他们起来。
见闹出这么大动静,祝渺渺也没有出现。
段司域终于眼眶猩红地问出了那句,“祝渺渺呢?”
陈嫂一马当先地回答,“少夫人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我亲眼看见她吃完晚饭去休息的。”
叶南瑾见段司域这副模样,就知道祝渺渺肯定根本没在房间。
出声安慰,“域爷,别着急,庄园森严,门口也有值班人守着,祝小姐跑不出去。”
段司域愠怒不减,身上阴戾气息更加浓重,“去找。”
-
趁着段司域在澳城的这几天,祝渺渺一直在研究君芜苑这座庄园地形。
门口有人把守,而围墙又实在太高,翻出去几乎不可能。
除非她会轻功。
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到侧院二楼,然后跳下去。
轻则扭伤,重则断腿。
是一场豪赌。
不知道段司域什么时候回来。
她也没接到通知。
不过就这两天的事。
等段司域回来,就彻底离开不了了。
可是她走到侧院时,又不禁想,逃出去了,然后呢?
“……”
回不去学校。
也见不了外婆。
到处都是段司域的人。
天下这么大,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她只能待在君芜苑。
算了,拼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
要不然她身体实在经不起段司域折腾了。
刚要走进侧院,四周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浩浩荡荡,速度极快。
还感觉到了手电筒光源朝她这边照来。
祝渺渺预感不妙。
转过身,果然看见了十几个人站在她身后……
尤其,身姿挺拔,独树一帜的段司域,最显眼。
他在人中间,无形中给人压迫感。
漆黑的眸,在夜里像鹰,像沼泽,避无可避。
祝渺渺知道,完蛋了。
被当场抓包了。
段司域怎么凌晨回来了。
不应该是早上吗?
祝渺渺有些绝望。
现在她要怎么解释?根本解释不清啊!
也就陈嫂,不明所以的询问:“少夫人,您来这儿做什么?”
至今祝渺渺对这个称呼都还不太适应。
强颜欢笑,将目光投在段司域身上,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解释不了一点。
祝渺渺抿抿唇瓣。
听到段司域低沉的声音,“过来。”
祝渺渺怔了怔神色,对上段司域眸光,犹豫,心惊胆战。
根本不敢往他身边走。
段司域薄唇微微上扬,浓稠的眸色寒意十足,仿佛能吞噬世间万物,令人想要避而远之。
祝渺渺指尖轻轻颤了颤,垂下眼睫,踌躇不决。
“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漫不经心地嗓音,听上去没什么温度,却冰冷凛冽,深入骨髓的凉意。
祝渺渺深吸了口气,正要往他身边走。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阿域!”
只见段母从侧楼里跑了下来,穿着单薄的衣服,奔向儿子。
段司域身体僵了僵,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朝自己走来。
段母声音颤抖,“快让妈好好看看……”
段母来到段司域面前后,捧着段司域的脸颊,眼含泪花,四处打量,“都长这么大了。”
段司域看向叶南瑾。
叶南瑾道:“域爷,我本打算当面跟您说这个好消息的,刚才您急匆匆,我也没来得及说,您母亲她恢复正常了。”
“虽然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但如今已经跟正常人无异。”
段司域父亲过世,母亲恢复正常,也算喜忧参半。
段司域垂下眼睑,原本阴翳的眸恢复了光彩,激动地像个孩子,“母亲。”
从未感受过任何亲情的段司域,这一刻内心激动简直无法言语。
“母亲……”
他又唤了一遍。
“哎……”段母美丽的容貌虽沧桑,却没有曾经那么可怖。
祝渺渺看见这样温情的一幕也不免羡慕。
也许,段司域母亲恢复正常以后,就不会太需要自己了吧?
说不准能恢复自由呢。
祝渺渺平下心。
“你怎么这么晚不休息。”段司域声音放低了些。
段母哦了一声,看向祝渺渺,说:“我一个人在侧院害怕,所以找渺渺过来说说话。”
“她不是你喜欢的姑娘吗,妈还不能找找了?”
祝渺渺睁大了眼睛。
段司域母亲,在替自己……打掩护?
她是何用意?
为了什么?
太多疑惑萦绕在胸口,祝渺渺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段司域自然是相信母亲的,睨向祝渺渺的眼神也没有方才那么阴冷,但依旧顺势问了句,“是这样吗?”
祝渺渺:“……”
点点头,“是,是这样的。”
有人打掩护,也算逃过一劫,祝渺渺可以松口气。
虽然不知道段母是什么意思……
段司域脸色彻底缓和。
他跟母亲有很多话聊。
所以俩人一起进了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