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问题,到头来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亓官宴气的一脚踢翻露营桌子,叉着腰大口喘气。
他手指支着额头,胸口起伏不定,缓了缓气开口:“给我把别墅里所有人都审问一遍,然后找一批新的人换了他们,重新做安保系统,以后所有车子进出严格盘查。”
亓官宴顿了顿,“找个年轻点的管家替代赛维,让他尽快醒过来。”
赛维毕竟年龄大了,遇到突发情况,凭他的身体情况很难应付。
亓官宴仔细吩咐完San,天色露出一抹白,他揉了揉太阳穴,矮身进帐篷里。
南知意往日习惯脑袋枕在男人手臂上,手臂圈住劲窄的腰搂着入睡,这会儿孤零零躺在单人折叠床上睡得并不安稳,额头浅浅皱起,紧紧抓着被角。
亓官宴满眼怜惜,抚平她光洁的额头,脱了外套躺她身侧,没想到引来她下意识的躲避。
“阿知,不怕,我是阿宴,”他试图柔声安抚。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泪无声滑落,南知意听到了,她背过去,脑袋埋进被子里,控制不住的抽泣。
她在抗拒他。
亓官宴内心一阵巨大的失落,身体缓缓靠过去,贴着她娇弱的后背,紧紧圈住纤细的腰肢。
“阿知,不管我刚刚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
男人的声音低低暗暗,高大的身体拢着小小一团蜷缩在窄小的床上,他半个身体落空,尽可能让怀里的人躺的舒服一些。
他渐渐收紧手臂的力量,病态般地轻嗅着纤细的后颈。
“我派人去医院了,阚荣的手术很快结束,你不要不理我,阿知,亲亲我好不好……”
南知意被他箍的喘不过气,他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想躲得更远,身体挪了挪,浑浑噩噩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日落黄昏,夕阳给森林带来一片落日里的鲜红。
她睡了十五个小时,撑着沉重的身体下床,刚刚踩在地上,顿时脚底升起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楚。
膝盖一软,就要摔地上。
南知意做好跟大地接触的准备,突地腰肢一紧,对上男人蓝色的瞳,被他扣紧腰竖抱进怀里。
“你的脚受伤了,先不要走路,”亓官宴温声道。
他若无其事,仿佛没有发生昨天的事,平静地抱着她出去,走到开放式的幕布帐篷下,把人放在米色月亮椅上。
他则温柔地坐旁边,含笑盛了一碗粥放南知意面前,把准备好的食物都往她那边挪了挪。
握着亓官宴塞进手里的勺子,南知意气竭,他真的病的不轻,打算让自己逆来顺受,他想干什么自己就得配合吗!
她受够了,偏不!
南知意把勺子使劲摔地上,砸了面前的粥碗,一双美目气愤地瞪着亓官宴,等他教训自己。
亓官宴略微沉默,片刻后松开桌下紧握的手,好脾气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碗,让人拿来一个新的,重新盛了粥放过去。
他一放过来,南知意立马掀翻,一旁的San脑袋越垂越低,大气不敢出,敢在他家BOSS面前这样发脾气的只有小夫人了。
如此重复了两次,亓官宴反而更温柔,端着碗,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勺粥,低头吹了吹,宠溺地送到泛白的唇边。
“阿知,听话,你一天没有吃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我发脾气。”
薄唇噙着笑意,南知意只觉遍体生寒,那双蓝色的瞳孔泛着幽幽凉意,脸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
第150章 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南知意壮着胆子别过去脑袋,说什么也不肯吃。
亓官宴举着勺子的手等了很久,没等来她顺从吃饭,他放下碗站起来,掐着她的腰抱住,自己坐进她的椅子里。
南知意被迫跨坐在他大腿上,周身包裹着独属他的气息,望着他晦暗的目光,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亓官宴抚去她长睫下晶莹泪花,如常笑着,“阿知昨晚少说了一件事,惹我生气了,不仅要亲亲我,还有,你要把我带卧室里消气。”
南知意怔住,忘记掉眼泪,这种时候,他还要自己用身体哄他吗?
不对,他很会把人带偏,明明是他做错事惹自己生气了,怎么他无耻地要自己求他原谅!
亓官宴再度端起粥碗,喂到南知意唇边,“喝吧,听话一点,我可以等阿知身体好了以后补上,吃完饭带你去看看该死的人下场。”
南知意浑身一颤,“不去,你处理就好,我不看!”
“呵,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吗?”亓官宴露出得逞的表情,笑吟吟地支着下巴看她惊慌的小表情。
南知意满身愤怒无处宣泄,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是他娇养的宠物,还是顺眼的玩物!
她扯走亓官宴把玩的发丝,挣扎地跳到地上,愤怒质问,“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认为我独自出去就是错,你还不许我生你的气,难道你随便撸一下,我就能像猫或者小狗一样顺毛吗!?”
亓官宴拧眉,她是他看中的妻子,是他爱的人,怎么能跟那些猫猫狗狗比?
南知意每动一下,脚底都像踩着刀子,脑袋也很痛。
情绪崩溃下,她失声怒吼。
“你跟你二叔一样,只许你们有情绪拿捏我,不许我有自己的脾气。”
“你一直在变相地拿铁链锁着我,要把我驯服成只会听你话的宠物,都是你的错,我没错!”
San快哭了,他已经看到亓官宴眸底熟悉的暴戾,如果小夫人继续跟大BOSS对着来,他不敢想象今天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