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亓官宴要再出去找浴巾,他没有偷看浴室的方向,眼神自然往外走。
他步伐一向沉稳,却不知怎么,走过浴室时,脚下一打滑,身体突然后仰,发出“咚!”地一声响,重重摔倒地上。
亓官宴闷哼一声,痛苦地躺在地上,手掌捂着后脑勺,久久没能站起。
“阿宴!”南知意吓坏了,忘记自己此刻窘迫的处境,慌忙从浴室出来,扑到他身边查看。
她吃力地扶着亓官宴坐起来,拉开亓官宴揉着后脑勺的手,她的指尖接着探去,摸到一个鼓鼓的包。
“阿宴,”南知意不知道他有没有撞到其他地方,着急地问他,“摔到别的地方了吗?”
亓官宴坐在冷硬的地板上,难受地摇摇头,轻轻捶了捶脑袋,坚强地扶着墙壁站起来。
别说,他故意摔的这一下,尽管把握好力道,可疼是真痛啊!
他的视线从踩在地板上的粉嫩脚趾,缓缓移到小腿,再接着是连接纤腰的迤逦风景。
最后,目光身不由己地定住。
南知意怔了怔,恍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跑出来,耳根一烫,手臂慌张护在胸前,又想挡住别的地方,两只小手,慌乱地不知道到底该遮上面还是下面。
亓官宴宛若正人君子,转过身子,狠狠咽了咽口水,“衣服在床上。”
他很热,扯了扯紧绷的裤腰,这种休闲裤子,果然买小了。
身后不住传来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亓官宴的手揣裤兜里,五指虚空抓了抓,应该有这么大,看着跟之前差不多。
想了……
该做的事都做了,孩子也怀了,南知意此刻不是矫情,就是一别德萨,分开很久后再见面,他突然来了个身份大反转。
他成教授,她是他的学生。
在学校里听人喊他教授习惯之后,她偶尔会喊他教授。
分居好些天,一时没转变过来身份,光条条相对,总觉得有些禁忌羞耻感。
直到下楼,南知意的脸还是烫的。
亓官宴细心,提前让人重新送来胃药,看着南知意吃下去,才带她来到餐厅。
老太太让人做的都是清淡养胃的菜,给南知意盛了一碗熬得清亮的花胶,嘱咐她,“你只要负责好好养身体,想吃什么就跟祖母说,别的只管交给小宴去干。”
南知意用公筷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荷兰豆、藕片,“好的,祖母。”
老太太对她一直很好,她乖巧应下。
吃完饭,天色全黑,雨越下越大。
老太太顺其自然让俩人留宿,亲自跟着俩人去卧室检查了一下床铺,又加了一层软糯的毯子,走之前叮嘱南知意早点休息,别学亓官宴一天到晚看手机。
老太太属实冤枉亓官宴了,他管理无数员工,每天处理各种请示、信息,安排工作,一天不看手机,集团里那些人得不到他的回复,指不定怎么猜想亓官宴对他们的不满呢。
今天没睡午觉,南知意困了,揉了揉眼睛,看向暄软的大床。
亓官宴注意到她困倦的眼睛,打开柜子,抱出一床新被子。
“咱们俩一人一个被子,可以吗?”
“或者我睡沙发也可以。”
他给了她选择权,却又摆出一个睡沙发的可怜选项。
亓官宴揉着脑袋,拧着的眉峰,好似痛意不减。
南知意有点担心,“你摔了一下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指尖摸到的包,她确定是实打实摔出来的。
小姑娘的心眼哪有老男人M.L.Z.L.多,她性子本就软,见亓官宴为了给自己找浴巾摔倒,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亓官宴表示不用去医院,他睡一觉就好了。
南知意抱过来他怀里的被子铺到床上,将另外一条被褥往外挪了挪,“睡吧,你明天还得去公司,床上睡舒服一点。”
亓官宴内心情绪高涨,假模假样平静地“嗯”了一声,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
南知意床侧亮着一盏幽暗的小夜灯,她背对亓官宴,很快睡着。
看着她后背的人遭罪了,后脑勺疼的不能平躺,身子靠着一边,幽幽看着乌发下露出的一节雪颈。
等到南知意呼吸平稳,睡熟后,亓官宴的胳膊钻进旁边的被窝,先试探地碰了碰她。
南知意没反应,他的手大着胆子上移,做了一下之前五指虚握的动作。
才捏一下,亓官宴整个人一颤,紧紧闭上眼睛平复身体反应,手感跟他吃过的糯米团子一样,吃了还想吃,诱得人离不开。
夫妻分被窝睡,完全不像话,亓官宴掀开她的被子,做了一个她踢开的假象,轻手轻脚把她带自己被窝里。
终于完整地抱到娇娇软软的身体,亓官宴紧紧搂住人,吻了吻软糯糯的唇,真好吃啊……
第176章 还是攒着折腾的力气照顾我小侄子吧
次日,南知意自然在亓官宴怀里醒来。
她枕着男人手臂睡了一晚,他冷白色皮肤上,被头发压出一根根细小的发丝长印。
南知意懵着坐起来,看了看掉地上的被子,她睡觉很老实的,是她踢下去的吗?
亓官宴挑起一条眼缝,身旁,她呆呆地揉了揉眼睛,一张漂亮的小脸满是不解。
他压下轻扬的唇角,卡着点睁眼,刚刚睡醒的嗓音低哑暗沉,带着致命诱惑。
“胳膊有点麻,头也疼。”
南知意顾不上想怎么去他被窝里的了,给他出主意,“你、揉一下试试。”
“好,”亓官宴闭上眼睛,揉着手臂。
早上的气氛还算融洽,俩人轮流去卫生间洗漱,收拾完自己后,跟老太太一起吃了早餐,然后离开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