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打开卓子御送的礼物,一条蓝宝石项链,银色链子上用数十个方形蓝宝石与钻石组合,款式中规中矩,最大的出彩是中间最大的宝石下面,缀着一颗稍小的方形骨头。
手指拿起项链饶有质感,那方形的骨头加工后变得半通透,就像玉一般,外人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制作的。
南知意她……不至于听到是骨头就吓得魂不守舍。
卓子御挤过来,一把拿走项链左右相看,“这也没什么可看的呀,就是普通的鹿骨做的,你女朋友胆子真小。”
亓官宴冷扫他一眼,“让你带来的人没带,不该送的东西你硬塞。”
“硬塞!”谢恩学着亓官宴的冷脸怼了一下卓子御,乐呵呵地跟上亓官宴。
*
老巷子口,南四海一脸狼狈,脸上的指甲印尤为明显。
倚着车子吸闷烟中,等来南知意。
他先迫不及待开口,“这地住不了了,咱们俩一起搬家。”
夭寿喽,他敢娶蒋灵那种泼妇么,结婚的话他得被蒋灵管死。
他铺盖卷都收拾齐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南知意在哪里住没区别,随南四海折腾。
他考虑过南知意生活环境,毕竟她曾在阚家锦衣玉食八年,所以租房子的时候咬牙租了个贵的公寓。
上下两层的两室公寓,刚好够他们俩住的,距离老巷距离稍微远点。
南四海打扫收拾半天,累的一屁股瘫沙发上,他不让南知意动手,又不舍得请小时工,晚上偷懒叫了外卖。
吃着没滋没味的盖饭,南四海重重叹一口气,“这楼房住得憋屈,要是在家里,老子三顿饭在院里吃烧烤喝啤酒。”
南知意静静地吃,对他的牢骚置若罔闻,南四海说完粗话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对自己没有嫌弃,于是扒拉完饭没心没肺地上楼睡觉。
夜深了,南知意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那个匿名发给南四海视频的人不知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人的目的是让她离亓官宴远一点。
困倦袭来,手机蹦出一条短信:阿知,爸爸住院了,我明天回国去医院看他,你要一起去吗?
瞬间,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
南知意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发消息的阚子臣已经影响不到她,但他爸爸是南知意的继父,而且是比亲生父亲还亲的那种。
八年父女,阚荣给予亲生女儿的同样给她。
如今他突然住院,尽管她不愿意看见阚子臣兄妹,也得去探望一下。
南四海难得早起,捂着更肿的脸下楼,每说一个字都疼的龇牙咧嘴,“小知,你要出去?”
“嗯,阚叔叔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南知意在玄关堆放的东西里翻出自己的鞋,套上薄外套,找了个墨镜戴上。
他一时没想起这个‘阚’叔叔是谁,骤然忆起阚子臣才惊觉他是前妻改嫁的男人。
南知意对阚子臣的厌恶南四海看在眼里,能让她放下情绪去医院,看来对方应该于她很重要。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回来带你去复查眼睛。”
南四海麻利取来车钥匙,他得防着图谋不轨的阚子臣,还有下手毒辣的死丫头琳达接近。
第34章 忘记问她爱不爱自己
南知意主动给阚子臣的新手机号拨过去,那头很快接听,惊喜的语气宛若失而复得。
“阿知,你在哪?哥哥去接你。”
她沉默片刻,整理好即将要面对他的情绪,“我在住院部楼下,阚叔叔在几楼?”
阚子臣本来想下来接她,无奈被周卿盯着,严厉警告他,只能报出病房号。
并非是阚子臣受母亲管制,而是他不想因为南知意和她再生矛盾,他想稳住现状,学会克制自己的感情。
然后,慢慢征求她的原谅。
南知意到病房里,阚家人聚的很齐,连周卿都在,除了阚子歌对她冷哼一声,勉强算得有表面的平和。
月余未见,阚子臣有些许改变,他穿着白色衬衫,手腕上戴着银色圆盘腕表,显得成熟了些。
他接过南四海手里的水果礼品,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敢跨越距离她的短短几步。
周卿瞅着阚子臣花痴的样子,脑门子突突地疼,憋着气轻斥了阚子歌一句。
“没看见有客人来吗,不知道喊人吗,泡茶洗水果去!”
阚子歌嘟囔了两句,不情不愿地洗水果去,路过南知意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来看望病人还都带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坟。”
南知意戴眼镜情有可原,南四海完全是因为被蒋灵打的见不了人,不得不带着墨镜遮住。
他个大男人被黄毛丫头说道,顿时发怒要好好教教她。
阚子臣冷刺一眼亲妹妹,眼看兄妹俩不对付,周青退让一步,换上笑脸带着南四海出去坐。
南知意眼前模糊,分清大致位置,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阚叔叔怎么了,严重吗?”
“爸爸他夜里下楼喝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阚子臣顺着她坐下,心中酸涩无比,他不敢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默默吞咽自己苦涩的感情。
他的声音温雅,抑制住内心的伤悲,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安慰她。
“医生说没事,还好只是骨裂,爸爸年龄大了,多休息一阵就好。”
自从阚子臣出国后,阚荣只能继续回去盯着公司,毕竟年龄大了精神不济,他也无心经营。
连日操劳下,身心疲乏,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住进医院也算是难得睡个囫囵觉。
阚荣输着液,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