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会给自己台阶下。
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大概,敢跟他这样说话的,只有她了。
男人手腕上墨蓝色方形腕表低调沉稳,时间到下午两点,亓官宴临时起意,抱着哭够的女孩站起来。
“委屈了不能只会哭,走吧,带你完成今天的行程。”
半个小时后,万石国际购物商场。
亓官宴将商场清场,牵着她到一层高奢珠宝名品店,店员将所有玻璃柜的首饰摆到柜面上,供人随意挑选。
他拿起一条由上百颗钻石,隐秘式镶嵌的项链在她脖颈上比了比,不满意地放下,又换了一条流苏钻石缀蓝宝石的奢华项链。
“这些都配不上你,你爸爸说的没错,凑合着都要了吧,过段时间带你去巴黎定制。”
南知意心虚,那是她吹牛说的话。
手指被他抓着不知道套了多少戒指,沉甸甸的。
以他的身份,只要进VIP室坐着,这些东西就会有人送到他面前慢慢挑。
但他特意记着,亓书研带南知意出来找他是想一起逛街,现在,自己带着她自己一家一家门店随便拿,她应该会更深层地感受逛街的快乐。
亓官宴带她逛了一下午,最后得出结论,哄女人直接买东西送过去就行,逛街他真做不来。
南知意以为她在迎合亓官宴,她根本看不见项链好不好看,衣服多漂亮,只有点头的份,硬着头皮陪他从一层到五层逛一大圈。
回到家以后,揉着发酸的脚脖子发誓,如果亓官宴真的有这种兴趣,她一定让卓子御陪他去。
公司里闹一出,亓官宴的手机早被打爆了。
亓官秋打来的,谢恩的,老太太的,他故意不接,打算让他们先费口水说清事情来龙去脉,他没时间听毫无营养的话。
他洗完澡,去掉逛街的疲乏,抱着小女朋友休息到晚上八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亓官家宅子。
古色古香的客厅,灯火通明。
人聚的很齐,气氛格外沉闷,尤其是亓官秋蔫蔫垂头,握着凉透的茶杯。
谢恩懒得掺和,反正他没资格说话,亓官秋带他过来,无非是让他关键时刻挡挡灾。
老太太招呼亓官宴坐她旁边,气愤地先开口。
“小秋,你不喜欢小知,回家关上门随便说,退一步讲,没人逼着你煲汤,你要怨就怨小恩,是你亲儿子做媒人撮合的俩人。”
“怎么扯到我了?”被点名的谢恩放下游戏,三下五除二撇清关系,“我一开始是不喜欢南知意,可我都直接表现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背着说她坏话。”
再说了,现在他觉得小瞎子挺好的,事少好说话,不跟亓官宴告状,值得表扬。
亓官秋恨恨掐了一下谢恩,一个凶狠的眼神止住他的痛叫,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狼!
亓官夏给亲妹妹留脸,对着老太太说:“妈,小秋知道错了,您也教训她了,小宴,你说呢?”
刚刚老太太狠骂亓官秋一顿,骂完充其量冷落她,什么时候改了,什么时候再理她。
血缘关系在,谁都明白一家人打不散的。
深知亓官宴古怪脾性不讲情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亓官宴的手安慰。
“我知道委屈小知了,市中心那套院子就算祖母替你小姨给小知的赔礼,祖母保证以后她绝对不再进你公司一步。”
第57章 男大不中留
“妈!”亓官秋瞪大了眼睛,“市中心的院子挨着南巷,价值十八个亿,你就这样送给一个外人!”
“住嘴!”老太太真生气了。
“我老婆子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今天我话撂这,不管是你还是老大,小恩也好,小宴、书研也罢,你们过成什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打着捞我手里东西的小算盘。”
老太太老爷子家大业大,亓官秋出嫁时,他们送了两个盈利的公司,附加厚重的现金、首饰,房产做陪嫁。
在他们退休后,子承父业,亓官夏打理公司,特意年年给亓官秋分红。
可现状不由让人感叹,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亓官秋胃口越来越大,一再令家人心寒,不知足地来多少次,哪次不是为了谢家要好处。
亓官宴的视线落在亓官秋的包上,审视片刻,嗤笑出声。
“小姨,你的包几百万买的?”
亓书研立马坐直了身子,几百万的包!包几百万!
难道是她眼拙,不是几十万的鳄鱼包么?
他们亓官家确实有钱,寻常场合背个几十万的包也够用了,但亓官秋嫁给谢礼,单位不允许本人及家属大肆消费奢侈品。
她倒好,敢背个百万的包招摇撞市,这会儿随便丢沙发角落里,真可谓财大气粗。
亓官秋慌乱将包藏身后,企图遮挡别人探寻的视线,可亓官宴半点不留情面,“喜马拉雅鳄鱼包,四十三万美元,如果我没看错,周卿的包跟你的是一个品牌的。”
亓书研不淡定了,喜马拉雅鳄鱼包因材料与做工一包难求,她姑姑竟然收周卿送的礼,怪不得肯尽心尽力帮周卿。
鄙睨,不解,失望。
亓官秋难以面对最亲的人给她的眼神,一个包而已,买包的钱还不够亓官宴身上一套西装的价格,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爸、妈,”亓官秋迎上目光,“我当初嫁给谢礼,你们不同意,等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后小恩也大了,谢礼不许我买这些东西,家里的钱挣得再多,对他来说也不够打点,他一心想升任,我不想管也没办法。”
“现在我想开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想过在家里的日子,那个时候你们还有大哥把所有好的都给我,可现在呢?你们过着同样的生活,我想穿套大牌衣服还得思前想后,我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