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为女王的诞生献上星辰[虫族](22)

作者:海大人 阅读记录

基兰敛眸一笑,摘下旁边花圃里的一朵浅绿色洋牡丹,轻别在她的鬓边,慵懒的语调沙沙哑哑:“这个更趁你。”

姜扶倾惊讶地拂了拂鬓边的洋牡丹,水亮净透的杏眸里映着他漫不经心的笑眼。

“走吧,我们进去。”基兰说道,朝着主楼走去。

“是去见我母亲吗?”姜扶倾跟在他身后,问道。

基兰脚步微顿,但没有说话。

主楼内装潢典雅,对墙几乎被挖空,镶嵌着一扇扇复古的烟蓝色的玻璃,上面描着纤纤缕缕的淡金色,无论是晨雾、还是月光都能轻易通过玻璃浸透进来,溶溶地照亮客厅,整个客厅仿佛浑然天成的油画。

基兰扶着胡桃木栏杆上了二楼,姜扶倾紧跟了上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基兰打开了一扇房门,穿堂风一下灌了进来,掀动房间阳台上轻薄的帘幔,如流动的薄薄的云,如梦似幻。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基兰看着她道。

姜扶倾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刚要转身问基兰,到底什么时候带她去见那个便宜母亲时,却看见基兰已经关上了房门,一步步朝她走近。

“你做什么?”姜扶倾顿时压力,不停地后退,却不小心跌坐在身后的床尾凳上。

基兰的脚步很慢,像是在历经什么磨难一样,艰涩迟缓,可眼睛紧紧盯着她看,那双清艳流丽的紫眸微微颤动着,眼底似乎有破碎的光芒在荡漾着。

“王,我们终于等到您了......您终于来找我了。”基兰跪在她脚下,捧着她的手,紫眸溢动着泪水,凄清美艳。

姜扶倾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来,很少有人能在短短一夜之间被震撼三次,基兰做到了。

‘为什么他也是虫族?’姜扶倾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云奈不是说这个世界的虫族早就已经堕落为异种了吗?为什么基兰没事?

难道基兰不是这个星球的?他和云奈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想认呢?

快想想,快想想,死脑子你快转呀。

姜扶倾强迫自己头脑风暴,但身下的基兰干扰地她几乎无法思考。

他双膝跪在地上修长的手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漂亮地毋庸置疑的脸埋在她的腰腹间,用力地蹭着她的腰肢,仿佛是一条快要被冻死的蛇,拼命地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散乱在他脸颊边的发丝被眼角溢出的泪水打湿,黏在他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萦着泪花的紫眸绝美而凄怆,仰头注视着她时,眼神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可怜。

......这还是刚才那个肆意骄纵的基兰吗?

而且,基兰你箍得太紧了,姜扶倾拉着他的手臂,想要让他松开。

基兰忽然不安地望着她,膝行上前,几乎是挤进了姜扶倾的**,双臂拥得更紧,哪怕隔着冬季厚重的大衣,她都能感受到基兰身上滚烫的热意。

“王,您是在怨我们,现在才找到您吗?”基兰哑声道,执起姜扶倾的手,落下无数虔诚而细密的吻。

他或许是因为激动、哭泣,已经刚才将脸埋在她腰腹间不停轻蹭的缘故,基兰的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纤长的眼尾更是秾丽异常,仿佛柔软绞榨出汁水的花汁。

“呃...不是。”姜扶倾摇摇头,道。

基兰眼里的不安稍微浅了一些,他将脸枕在姜扶倾的膝盖上,捧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眼神缱绻而依恋,微卷的长发如瀑布一样从她的膝盖上一泻而下,垂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的眼神几乎痴缠,薄唇不断亲吻着她的指尖,甚至放在齿间轻轻的咬了一下,随即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掌心里,动情地与她厮磨着。

姜扶倾身体微微紧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蔓延的热流,基兰滚烫的泪水,和他喷洒出来灼热的吐息,弄得她掌心潮湿漉漉,像刚下了一场氤氲的梅雨,搅弄地她的心也湿淋淋的。

“王,这一百年我们一直都在找您,哪怕这一百年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您的气息,看不到一丝希望,我们都没有放弃过。”

基兰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骄矜放纵,像一只温顺又没有安全感的小狗,乖巧地伏在她的腿上,沙哑的声音诉说着经年累月的委屈。

“只是这些年,有太多的虫子堕落为异种,还残存理智的虫子太少太少,我们在红渊里寻找了您几十年,一直没有寻到您的气息,好多虫子都绝望了,认为这是当初没有保护好先王的惩罚,虫族不会再有王降生了,我们被抛弃了......更多了虫子丧失了求生的意志,仅存的一小部分虫子,也堕落了。”

“最后,我们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来到冷川大陆,潜伏在兽人中,希望能在这里寻找到您的踪迹,可在忙忙的人海中,想要找您实在是太难了,直到昨天,我们才找到您......”

基兰的声音轻而飘忽,像是回忆到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是我们太无能了,让您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姜扶倾垂眸看着脆弱又无助的基兰,杏眸中颤动着一丝柔软。

失去了王的虫子,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源自基因的折磨中,在这种极度痛苦的折磨下,他们还要潜入危机四伏的兽人社会,冒着随时都有可能堕落为异种的风险,寻找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王。

这简直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虫子估计都精神分裂了。

可怜的小虫子啊。

她忍不住轻抚了抚他的脸颊,语气怜惜道:“这不怪你。”

基兰脊背猛颤,艳丽逼人的紫眸顷刻湿润,像是受了太多苦楚的人,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安慰的滋味,鼻尖猛然感到一股难言的酸涩,抱着她的腰泪水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