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乘看见他的笑容,大家都心知肚明,谢无乘敛了神色,严肃开口:“许镜生,你知道……”
吱呀——
身旁传来开门声,两人一同回头,就和门口的谢晏对上视线。
谢晏:“师尊,这是?”
许镜生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城
郑志义敲响了某个府邸的大门。
白城的人给人的感觉大多都压抑,没什么烟火气,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安全,所以陈无依没招什么仆人侍卫。
她一开门,见来者陌生,便提起了几分警惕,“何事?”
郑志义张了张嘴,刚想叫她的名字,又突然想起来这一世陈无依不认识自己——准确的说是毫无瓜葛,要不是许镜生告诉他,他根本无法站在这里。
顿了顿,郑志义站在门口,言辞恳切:“接下来的两个月不要出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符,递给陈无依:“这符在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收下吧。”
陈无依疑虑的端详了他一眼,觉得他不像坏人,接过符纸,“好,但你为什么要帮我?”
郑志义垂下头,在看见陈无依的那一刻他就确定她已经不再是那世的人,即使命簿可以找到转世,但每一世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那些不甘也就释怀了。
想到这,郑志义笑了笑,“大概是赎罪吧。”
陈无依觉得他奇怪,随后把门关上。
大门在面前合拢关闭,郑志义盯着门缝愣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失魂落魄的走到转角处,祈秀靠在墙边等他,最看不得这窝囊样,“喂,你干嘛等人转世几百回了在这装深情?而且当初不是你自己选择了飞升抛弃了人家吗?”
郑志义从悲伤中短暂的抽离出来,胡乱反驳:“你凭什么说我,你不也是!”
祈秀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特别着重看了一下他的脑子,“我又不是无情道,又不用杀亲证道而且我是等家里人都寿终正寝后才飞升。”
郑志义是不过她,气鼓鼓站在一边,“那往后我们要干什么?”
祈秀转身就走,“随便当个江湖道士救死扶伤。”
天界都没什么人了,许多人怕许镜生秋后算账,都纷纷逃匿到人间。
其实神仙除了长生不老,就是一个法力高强一点的修仙者而已。和许镜生那种真神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许镜生,郑志义虽然当时没去,但也从一些神仙口中听过许镜生一剑斩众仙的大场面。
他能感觉到来自云层深处的动荡,又像是来自大地之下,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郑志义叹了口气,转身跟上。
“所以天狱是要破了吗?”谢晏问。
这两个人怎么都比自己高呢?站在他面前像一堵墙。
许镜生思绪神游了一会,顺手拿起茶杯,但想到自己不用禁术,顿了顿又把茶杯给放下。
“是,里面关的都是自古以来难杀的东西,妖魔鬼怪什么都有。”许镜生解释着,语气平静得好像此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说罢,许镜生又道:“现在魔界地界出现了裂隙,我得去一趟,你们俩……”
谢晏:“我也要去!”
谢无乘:“我也要去!”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看向对方,然后又偏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你们俩都给我待这。”许镜生看着他们俩,一个没有□□,一个普通修士,去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闻言,两个人都安分下来。
许镜生看了看谢无乘,又看了看谢晏,再次提醒道:“都不要去,守好凌霄峰。”
谢晏点点头:“好。”
谢无乘拖长语调:“好——”
“什么时候走?”谢无乘问。
“现在,”许镜生莞尔一笑,往后走了一步,看向谢晏,“谢晏,傅钰如果问起谢无乘就让他来问我。”
谢无乘挑了挑眉。
哦,这意思就是他能去凌霄峰。
许镜生交代完这两句话就离开了,看来事态紧急,连徐朝他们都没来得及通知。
谢无乘抱臂在他身旁,看向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少年修士,弯了弯唇,“怎么,不请我们去你门派看看?”
这架势看起来像要去铲平凌霄峰。
他们挑了个天气好的时候去凌霄峰,顺便去拿点符咒学的书临时恶补一下。
松山常年下雪,但外面已经到春天了。
凌霄峰前段时间下发完延迟开学的书信,现在主峰没有太多弟子,他们两人出现在凌霄峰的时候,不少弟子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谢晏,这位是你的兄弟吗?”
“你们长得好像啊!谢晏师兄。”
谢无乘忽略他们的话,目光停留在凌霄峰上满山的桃花上。
一树一树的桃花吹落成花雨,在地上铺满淡粉色。
不远处的试炼场上,一头鹿正在树下吃草。
“它叫衔月,是师尊带回来的。”
本来被寄养在空抚的地盘上,他那生灵也多,没想到这鹿直接跑到人家药圃里吃草药,把不少弟子的留堂作业都吃了。
这就算了,弟子给他们药圃多建了一圈栅栏,就以为它会和其他动物一样乖乖的待在丛林里。
结果它学聪明了,半夜偷偷跑进来吃,白天安分的待在林子里,因此引发了一场作业莫名其妙消失的“灵异事件”。
最后是一个弟子起夜看见它埋头在药地里才得以破案。
吃了几个月给衔月灵识都吃出来了,不给它吃好的就一直跟在空抚后面控诉。空抚实在受不了,为了弟子和自己的声誉,就把它丢还给傅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