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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住,别慌[快穿](106)+番外

作者: 江渡衣 阅读记录

江羡鱼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因为他这一整天都没幻化人形,且始终懒懒窝在她怀里,半睡半醒。

她本不懂这是为何,直到深夜大雨降临,被中的狐狸倏地支起头,发出了一声啸音。

江羡鱼被惊醒,伸手去摸他额头,他却纵身跃下,一双银瞳显得极为妖异:“待在这儿不要离开,等我回来!”

声音冷沉,全无平素的轻缓。

江羡鱼一怔之间,他已消失不见。

尼姑庵后山,道士面对画好的符阵目眦欲裂:

真是时运不济,好端端竟会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莫不是那妖孽命不该绝?

他面沉如渊。

一声嗤笑飘入耳中,含着三分轻佻七分鄙薄:“你追了我这么久,还不死心?”

“死心?”道士缓缓转身,直直盯着不远处那一只白狐,眼神狂热,“你死了,我才甘心!”

话音未落,人已掠身而来。

吟光旋身化作人形,烈烈红衣炽艳如火,长发高高束起,将一张风流多情面衬托的英气逼人。

道士自袖中抽出一道黄符,两指夹紧竖在眉心,阖眼默念:“天地玄心,八方诸神,焦阳烈火,焚我心魂。”

一丛赤焰自符角燃起,他抬手将其一抛,符纸在半空中焚烧殆尽,化作一团火焰将狐妖团团围绕。

吟光本不耐与他周旋,此刻面对火焰更是不闪不避,只足尖点地快如闪电腾空而起,半空中一条毛茸茸的狐尾甩过去,抽打在道士的桃木剑上。

一片红光大现,吟光尾羽焦灼一片,却仿佛不知痛,落在房檐上凝视着他,眼神森冷。

道士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上一次用这百日黑狗血才勉强伤了他,虽到底被他逃过一劫,可今时今日缘何他能轻松应对?

他自不知吟光此刻滋味并不好受,这百日黑狗血乃极烈之物,又被道士滋养多时,沾上一星半点都叫妖怪疼痛难忍。

拜他所赐,吟光胸前的伤至今未能痊愈,此刻尾巴受伤,不过是面不改色迷惑对方罢了。

“除了这微末伎俩,你师父就没能教你点别的?”他冷笑一声。

道士阴恻恻看着他,心中如何甘心就此收手?

他倏地盘膝坐地,两手相贴,左手上右手下,在身前慢慢拉开,旋即重重拍在地面上,抬眸喝道:“给我出来!”

音落,但见他身下地面刹那裂开一道巨缝,缝隙间仿佛有一口血泉,咕噜咕噜,不断涌动。

突然,一只仿佛被烧焦了的血手扒住了缝口,先是细瘦的手臂,再是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整个身躯一点点,从血水中爬了出来。

吟光眼眸眯起,只觉讽刺:“你竟然偷炼驭尸禁术?”

道士目露凶光,阴沉一笑:“孽畜,你懂的倒是多!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方落,便见他割破十指,集血如泉,尽数滴在那焦尸口中。

焦尸饮了血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蠕动着身躯就朝吟光扑来。

房檐上的白狐几个纵身避开它的攻击,一边自袖中抽出一物,渐渐放大,原是一把伞。

那伞面洁白如霜,唯独中央描绘着几朵墨色的金瓣花。

二十四根伞骨晶莹剔透,不知是何材质,每一根末端还坠着拇指盖大小的铜铃。

“你、你为什么……”道士双目巨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旋即恨恨道,“不可能!一个狐妖,怎么能炼出法器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嘴里说着不信,面上却愈渐阴鸷,分明又是信了。

吟光勾起嘴角:“你今日必死在这双愚目之下。”

第82章 狐惑(5)

妖如何能炼的出法器?那自然是, 不可能的。

吟光手中那把伞,不过是以元丹幻化而成的虚张声势之物, 且只能发挥出五成的法力。

然而在对方已经失魂落魄之际,这五成力道也足够取他性命!

道士被剜心之时,双眼涣散犹难置信:“不可能,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你是妖孽……”

大雨已停。

明亮的月光下,英俊魅惑的狐狸精屈膝蹲在他身前, 身后九条雪白的长尾随风而动, 妖异万分。

“我说了,你今日必死于愚目之下, 我说到做到。”

音落, 道士气绝, 死难瞑目。

吟光收起笑意,站起身,那伞已化作元丹进入他体内, 他眉心急蹙,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房间内, 江羡鱼坐立难安。

不是没试着推门,可是那仿佛被设了什么禁术, 任她百般捶打也纹丝不动,整个尼姑庵也随之陷入了沉睡中,毫无生气。

直至黎明来临,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一团毛茸茸的雪团跃进她怀里,蹭了蹭,百般缠人。

江羡鱼心中大石落地,伸手摸他脑袋,却看见他脖颈下丝丝缕缕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瞳孔骤缩:“你受伤了?”

无人答话,他已昏了过去。

元丹本也为她续命多日,损耗不小,如今勉强化作法器虚张声势,以此计制服了那恶道士,却也令他元气大伤,陷入沉睡。

江羡鱼弯腰把他放在床榻上,雪白的九条狐尾毛茸茸铺开来,仿佛一床上好的雪裘。

她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白狐。

吟光此刻正置身于水火之中,元丹已然受损,何况他胸口旧伤未愈更添新伤,连身形都维持不住。

江羡鱼看着他一时变作狐狸身,一时又化为半裸的男子,唯独那九条尾巴收不回去,便知道他伤的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重一些。

“我要怎么帮你?”她蹙眉,轻柔抚摸他的额头,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力道极大,攥的她腕骨剧痛却浑然不知。

她忍着痛唤他:“狐狸……”

却见他薄唇轻启,低低吐出两个字:“阿羡。”

她浑身一僵。

她似乎,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

“阿羡、阿羡……”他犹在低唤,缠绵悱恻,如梦如幻。

江羡鱼痛不可挡,本能去掰他钳制自己的手,却见他倏地睁开眼,目光恍惚落在她身上,渐渐炙热了起来。

江羡鱼心道不妙,下一刻地覆天翻,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狐狸?”她睁大眼。

他两腿分跪在她腰侧,双手按住她的手臂,这个姿势令她如同美味佳肴摊放在他眼前,于是那双狐目里光怪陆离,一瞬间烫的人心尖酥痒。

“狐——唔~!”

嘴唇被人含住,舔了一下,又一下,像是喜欢的不得了,不消片刻,江羡鱼只觉唇瓣都快被他舔麻了,连身子都软了下来。

一只手滑入了她的后颈处,摩挲着她的脖颈和锁骨,轻柔缠绵,旋即又捧上她的脸颊。

他专注地看着她,一双银灰色的狐目光彩绽放,口里叫着她的名字,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更多别的东西。

轻吟急喘,暧昧声声。

他忽的直起身,一手抓住自己的前襟大力一扯,将衣衫甩脱一边。

线条流畅的肩膀和胸膛勾勒出男性独有的矫健,肌肉弹手而肌理动人,尤其胸口那一方还未痊愈的焦印,赤红的印在雪肌之上,显得惊心动魄。

他牵住江羡鱼的手,拉扯着放在伤口处:“揉揉……”

声音极轻,眼睛里水蒙蒙的,仿佛高热不退,神志不清。

江羡鱼被他拉着按在了那方胸膛上,这才完全体会到他的身体有多炙热,仿佛一池岩浆,顷刻间就要把人融化掉。

她颤抖了下身子,指腹轻轻摩挲他的伤口,渐渐感觉他胸口起伏不定,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

她抽回了手,却不能抽身。

吟光抱紧她时,肩膀传来一阵刺痛,是她的指尖抓破了他的肌肤。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要清醒过来,可是听见她婉转的轻喘声,一刹那又仿佛被夺取了魂魄,忘乎所以。

是日,共赴巫山。

云收雨歇之时,江羡鱼感觉到一只手抚摸她汗湿的鬓发,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唤:“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