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试着打开了今年5月22日那封邮件,映入眼帘的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
至此,夏如心里已经确信,那个人就是郁庭深...
这八封里,最久的一封邮件,她看过去,日期是八年前,也就是她成人礼那天的日期。
所以...郁庭深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
为什么?郁庭深知道是她的生日,为什么没有赴约?
夏如眼眶微红,八年前那种巨大的失落感来袭,将她包裹,呼吸不得。
她一封一封点开前八封邮件,全是生日快乐的邮件,和她手机邮箱里的日期分秒不差,果然都是郁庭深发的。
最后一封未发出的存稿,夏如没有打开,邮件存稿日期显示是她成人礼前一个月。
因为浴室的门开了,郁庭深围着毛巾走了出来,看到夏如还在书桌前坐着,他眉心皱了下:“冷不冷?怎么还没回床上?”
夏如没说话,红着眼睛看向郁庭深。
她心里在发堵。
她不确定现在问,眼前的男人会给她什么答案。
夏如垂下眼眸,拒绝和郁庭深说话。
男人察觉到不对,看夏如只围了一条毛毯,担心她会感冒,于是来衣架前将风衣拿过来,披在夏如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夏如,你看着我。”
夏如低头,放开了鼠标。
郁庭深抿唇,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看向电脑屏幕,小号邮箱暴露在他和夏如面前。
身侧的女孩不说话,郁庭深却已明白。
他微微顿了几秒,轻松开口:“夏如,你看到了?”
夏如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要流出的泪水,轻哼:“我又不瞎,谁让你不把页面关闭的。”
看夏如还能开玩笑,郁庭深稍稍松了口气,夏如蜷缩在毛毯里,郁庭深将人拦腰抱起放在腿上,用毛毯包裹着夏如揽入自己怀中。
像抱小婴儿一样。
夏如抬头,语气愠怒:“你干什么!”
“担心你会冷。”郁庭深轻笑,“和我贴着,比较暖和。”
夏如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毛毯以及风衣,又看了看郁庭深没穿衣服的上半身。
她撇了撇嘴,郁庭深是不是在骗她?
夏如没说话,任由郁庭深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郁庭深没骗她,隔着毛毯,她确实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灼热的触感。
“看了那几封邮件?”郁庭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夏如面庞可爱娇软,真的像一个小婴儿,郁庭深心头软了下。
夏如坐直了些,冷哼:“后面那八封。”
“所以八年前,我成人礼的生日,你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听着女孩的质问,郁庭深点头,大方承认:“是,我知道。”
“那你收到了我邀请你来成人礼的信息了吗?”夏如继续问。
“收到了。”
夏如自嘲笑了声,挣扎着要从郁庭深身上下去,“呵...那你是故意不去?那时候的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郁庭深?”
男人自然没有任由夏如下去,她脚上没穿鞋。
游轮在申江上晃悠悠的行驶,船舱内却不显眩晕,安静如斯。
郁庭深将人抱紧,一向慵懒的脸此刻变得正经起来,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毛毯的边缘,轻声开口:“夏如,你看到第一封未发出的邮件了吗?”
“没有啊,这和你为什么不想去我的成人礼有关系吗?”夏如撇嘴。
郁庭深沉声:“有关系,你想不想知道未发出去的邮件里写了什么?”
“不想!”
“真不想?”
“...”
夏如坐起身子,看了眼电脑屏幕,抬手覆在鼠标上,回头看了眼郁庭深:“你真的让我看?”
“嗯。”男人点头。
夏如轻哼,看向电脑屏幕,指尖用力,打开了未发出的第一封邮件。
白纸黑字,尘封八年的邮件终于迎来了它的收件人:
夏如,
展信佳。
我是郁庭深,先提前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此刻的我在美国洛杉矶,刚刚遇到了你二哥夏昭,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开玩笑。我听他说你现在很受欢迎,不少男孩都给你告白?
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
夏如,我们认识了有八年了,那时候,你第一次来我家,老实说,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小妞,别家的千金都温柔恬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那样热烈开朗的女孩,可正是因为你不同寻常的性格,才强烈地吸引着我的视线。
夏如,很抱歉小时候经常逗你把你吓哭,原谅我的幼稚。
我从小就是个毒舌的人,也不知道随了谁,可能是我祖父。我家没有其他孩子,我不会和同龄人相处,因此没有人敢和我玩,只有裴尚不怕我的毒舌,和我处成了朋友。
不知不觉扯得有点乱,夏如,我不知道这封邮件我是否会发出去,但我依旧想把现在的心情写出来。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月才成年,但请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恋童癖,是最近一年,在你持续不断地给我发信息,猛然有一天断掉后,我才意识到原来你始终在我心里。
去年听到你大哥夏维提到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时候,我的危机感忽然就来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对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你占据了我暗淡无趣的少年时期,并且像一颗种子似的深深扎根,现在,它已然结出了花朵。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继续孕育出果实,但我很想试一试。
夏如,我喜欢你。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邮件,那我是否能恳请你考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