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一月二十三日凌晨——武汉封城。
随之而来的,是全国人民的居家政策。
我爸也不上班了,每天待在家里睡觉看电视。
所有人都团结一致,乖乖待在家里。
配合国家防疫工作。
整个国家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但是在疫情那段日子,情谊和温暖却每天都在上演着,我们抱团取暖,共同期待着疫情结束的那天。
现在再想起,恍如隔世。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2020 年 2 月 3 日——晴天——星期一」
因为疫情。
原定于今天开学的时间推迟了。
时间待定。
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2020 年 2 月 8 日——晴天——星期六」元宵节。记得吃汤圆。
我吃了街角那家蛋糕店新出的奥利奥汤圆。
味道有点怪。
有时能在那家蛋糕店遇到你。
不知道你有没有吃。
希望你不要吃到这个味。
「2020 年 2 月 10 日——晴天——星期一」
学校决定上网课。
全年级语文和英语一起上的。
我在一千多个人里找到了你的名字。
你的头像是小羊肖恩。
我把我的换成了一棵草。
嗯,小羊吃草,才能长高。
「2020 年 2 月 15 日——晴天——星期六」
有时候也挺懊恼的。
为什么和你不是一个班。
起码上网课。
还能和你在一起。
唐哲和别的班的人在一起打游戏。
问我要不要来。
我问他,为什么我会放着物理题不做打游戏。
唐哲说:有顾筱贝。
好吧,我缴械投降。
「2020 年 2 月 16 日——晴——星期日」
好,通过精密的计算和一些教学视频。
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项技能。
「2020 年 2 月 17 日——晴——星期一」
唐哲说我怎么一个大男人玩奶妈。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能跟在她旁边怎么样都可以。
「2020 年 2 月 18 日——多云——星期二」
每天开始期待打游戏的时间了。
真是痛苦又漫长的寒假里唯一的慰藉。
2020 年疫情暴发后不久,我们学校就决定采取线上授课。
大家都在调侃,小时候写的想象作文里都是未来的学生不用去学校就能在家上课,这次疫情倒是换了一种方式使得梦想成真了。
我拿了两个手机,一个我妈淘汰的手机和一个我的,淘汰的旧手机用来放网课,我的手机用来玩。
因为害怕被老师点到开摄像头,就用一只小小的乌龟挂饰粘住了摄像头。
每次一上课就心安理得地开始玩手机。
全年级一共有一千多个人,英语和语文是全年级一起上的,所以每次上这两门课的时候都很热闹,所有人的名字都直接被显示了出来,排列在成员列表里。
我闲着无聊还会在这一堆人里面寻找稀有姓氏。
我的网课头像是小羊肖恩,还在咧着嘴笑比耶。
我记得当时历史上网课的老师总是打趣,来,那个黑羊回答一下问题。
历史老师是一个女老师,腰椎不太好,总是穿一件羊毛衫外套,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我高中很喜欢问她题,她很温柔也很耐心。
毕业的时候她还郑重其事地在我的留言册上写了祝我前程似锦。
一晃眼,我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记得我。
不知哪个老师曾经说过,三年就是一茬一茬粮食收获的季节,他们像农民伯伯一样送走一批又一批茁壮成长的庄稼,虽然不舍,也只能送别。
人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中,学会成长,
我当时常在上课玩游戏,发小和我还有其他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经常和我们一起玩的有一个玩得很厉害,头像是颗小草,是不认识的人拉近房间地记得发小还经常嘲笑我,那棵草和我的网课头像很像情侣头像。
我们经常五个人一起打,我们四个都开麦克风说话,只有那棵草不说话。
我玩什么他就乖乖跟在我旁边给我加血,我一直以为那棵草是个小姑娘。
原来是黎柯!
后来慢慢学业压力大,我已经很久没玩过游戏了,我也很久没再见过头像是一棵草的人了。
如果不是这些日记,也许我也不会再想起来那棵小草。
「2020 年 2 月 20 日——晴天——星期四」
我最近学着做饭。
常看见你吃食堂一楼档口的糖醋里脊。
我学的第一道菜就是糖醋里脊。
如果你喜欢吃甜一点的。
我就多放一点糖。
如果你喜欢吃酸一点。
我就多放一点番茄酱。
如果以后没有机会没有做给你吃。
和你偶尔可以吃到一样饭。
也算是一种拥有吧!
「2020 年 3 月 1 日——晴天——星期日」
好像自从上网课以来。
对时间的概念就已经模糊了。
我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上次见你还是期末那会你在阳台上蹦蹦跳跳。
你呢。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的名字。
我的长相。
忘了我的存在。
「2020 年 3 月 13 日——多云——星期五」
被子同学。
十七岁生日快乐。
有吃蛋糕吗?
有许愿吗?
有吃长寿面吗?
有快乐吗?
「2020 年 3 月 20 日——多云——星期四」
疫情好了很多。
学校通知 4 月 13 日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