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点点头:“好!”
“反正就是已经订的那间房别动,你尽可能去帮他们解决另一间房的问题。”麦初拿起手边的马克杯喝了口水,“创业初期别计较太多,给其他老板送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乔漾闭眼舒气,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你真的是我的女神。”
许恩霖将热好的咖喱鸡和米饭端到桌上,许长溪看他一眼,发自内心地问:“她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许恩霖也举起两只拳头掌心向内,朝着他用力碰了碰。
“这东西到底什么意思?”许长溪学着他们的样子碰了碰拳,“我老看他们这么做。”
“不知道。”夏灿把饭拌进汤里,抿唇偷笑说,“反正肯定是骂你的。”
餐桌上摆着一个粉白色的精致礼盒,看着挺像结婚的伴手礼。
夏灿伸手把盒子够到面前,问:“这哪里来的?谁要结婚了啊?”
“我拿回来的。”一看到那东西麦初脸色又变得阴沉沉,翻了个白眼说,“我今天差点被气死。”
“怎么了?”
她回来的路上就给许恩霖发了几十条微信消息吐槽这事,到家后又边吃饭边骂过一遍,实在不想再提了,抬抬手示意许恩霖来说。
“老爸公司年会,本来在霖溪订了个宴会厅,结果被人抢走了。”
许长溪问:“怎么被抢的?”
麦初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越想越憋屈:“我感觉他俩就是合起伙来耍我的,前两天男的问我可不可以换个厅,他们要再加两桌人,原来那厅太小,我说我考虑考虑,好嘛,我今天一去他们喜字都给我贴上了,我去找经理,经理又带我去找了新娘,她说她老公说我同意了,我说我没,她说那不好意思了,往我手里塞了个这玩意儿还祝我新年快乐。”
“岂有此理?”夏灿一拍桌子气愤道,“敢欺负到你头上,知不知道这家酒店是谁家的啊?”
“对啊。”许长溪抬手在空中指了指,“你去跟他说,你可是堂堂长孙媳。”
他俩一唱一和的,加上最后那三字实在太幽默了,麦初没忍住偏头笑出了声,叹气说:“那我不是想着人家结婚事大嘛,另一个厅也不是不能用,我总不能把喜字一撕再抢回来吧,多那啥啊。”
许恩霖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搂进怀里拍了拍,知道她今天受委屈了。
“许老师说以前的年会都效果一般,我是零零后,点子多,所以委我以重任,结果我连个场地都没守住。”麦初举起拳头用力捏紧,“你们说我要不要去学个拳击,以后再遇到这种人我就直接给他一拳。”
“姐,暴力不可取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文明社会。”
麦初抬头环顾四周,惊恐道:“我怎么听到了陈天衢的声音?”
乔漾举起手机将屏幕对准她:“这儿呢。”
画面那头的人看着像在宿舍里,其实陈天衢一直都在,乔漾忙起来就把手机架在旁边,反正他也就听听那头的背景音,她说他跟个桌面宠物似的,主打一个陪伴。
莫知也说:“嗯,前两天所里刚处理完这种事,一巴掌下去赔了人家五百块,这都算少的了。”
麦初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义愤填膺道:“那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不对了,凭什么我们这些正常人就要过得这么窝囊?脸皮厚的反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该有人来制裁这些恶棍了吧。”
“我同意。”乔漾立刻举起手。
夏灿解开礼盒上的蝴蝶结,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弥补一下麦初受伤的小心灵。
“你们别说,现在这种东西都卷起来了。”她扒拉着盒子里杂七杂八的物件,“小时候去喝喜酒拿回来的只有零食和糖。”
大家伙都凑着脑袋过来看,杭以安一眼就瞄准了那支护手霜,粉笔字写多了他老觉得手背皮肤干燥,麦初大手一挥说:“送你了,拿去吧。”
三个女人瓜分着盒子里头剩下的东西,最上面那张印着新郎新娘婚纱照的明信片被她们随手放到一边。
许恩霖无意中瞥了眼,捡起举到面前,蹙了蹙眉说:“这不是钟昱森吗?他都要结婚了啊。”
许长溪抬起头:“好耳熟的名字。”
“你们认识啊?”乔漾问。
“小学班里的,很皮。”许恩霖抬起下巴看了眼许长溪,“这货差点把人鼻梁骨打断。”
“许长溪。”夏灿板下脸,“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跟人打架啊?”
“我…...”许长溪张了张嘴,一着急指着许恩霖就喊,“那还不都怪你!”
许恩霖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许长溪低下脑袋,闷闷开口:“你那个时候是纪律委员,班里男生都讨厌你,你老跟老师打小报告,谁表现不好就要罚抄课文,钟昱森天天被留堂,他们又不敢惹你,只能欺负我呗,我一个礼拜能丢三本作业本,全是被他们撕碎了扔垃圾桶里的。”
其他人一听都知道这是兄弟俩之间的私事,都默默挪开视线没吱声。
这事许长溪以前从来没提过,许恩霖怔了许久,眼里情绪复杂,却不知道该对面前的人说什么。
那次钟昱森的家长大闹学校,许长溪死活不肯跟人道歉,许鸣升和丁岚实在没办法,领着许恩霖冒充的“许长溪”去挨个鞠躬求的原谅。
他一直以为这事受委屈的是自己,觉得许长溪胆小懦弱不懂事,却没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