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妃自己要喝下红花,可否告诉我说为何吗?”赵锦儿语气温柔,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蔚绵绵似乎哭得更凶了。
她很难受。
这个孩子没了,对她而言十分痛苦。
蔚绵绵不愿意说跟慕懿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赵锦儿说,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口堵得慌。
“是不是跟皇上有关?”赵锦儿也说不上来为何,总觉得这件事跟慕懿有关。
赵锦儿知晓,慕懿要对苏家所有人下手,包括蔚绵绵的母亲,蔚绵绵为了母亲,难免不会妥协什么,所以这个孩子就没了。
闻言,蔚绵绵哭得更凶了。
“太妃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赵锦儿也知晓什么情况了,也没有再问,只是转身离开。
离开前,赵锦儿还嘱咐了下老嬷嬷照顾好蔚绵绵,到底是小产,身子骨不是很好,所以需要老嬷嬷十分细心的照料。
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是点头答应,然后去按照赵锦儿的吩咐去做了。
——
王府。
赵锦儿回去的时候,秦慕修在门口等着他。
“天寒露重的,你不必在外头等我的。”赵锦儿上前,看着秦慕修。
秦慕修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走进王府内,“最近不寒,我自然是要等娘子的,就算天再寒,我也要等娘子回来才安心。”
“你倒是会说。”
“……”
两人一并回了院子,赵锦儿的脸色也在那一刻沉了下去,她目光落在秦慕修身上,眸光沉沉,“太妃喝了红花,小产了。”
秦慕修没有应声,但脸上没有过多的诧异。
这件事他似乎也料到过。
“我问过太妃,我觉得此事跟皇上有关系,你觉得呢?”赵锦儿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一盏茶放在了秦慕修的跟前。
秦慕修接过那杯茶,轻抿了一口,随后道:“其实,我倒是也想过,但没想到他会把太妃逼到如此地步,太上皇怕是也因为这件事很痛苦吧?”
“气血攻心,昏迷不醒。”
简单的几个字,却十分沉重。
秦慕修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眸光沉了沉,目光落在赵锦儿身上,轻启唇,“看来,皇上对权利的控制的痴迷都跟以前不一般了。”
“可是,他怎么会——”
其实,赵锦儿是不相信的。
那毕竟是她相处很久的慕懿,品性赵锦儿一直是非常清楚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因为苏家吗?
可是跟蔚绵绵的娘亲有何关系?
第1795章 你们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蓦然,赵锦儿恍然大悟,“慕懿是故意说要对蔚家下手,故意逼迫太妃打掉自己的孩子吗?这……这怎么可能?他为何要这样做?”
“娘子应该也清楚,那对皇上而言是一大隐患,他要保住皇位,即便那个孩子对他没有威慑,可是日后呢?等时间一久,那个孩子对皇上的威慑力,恐怕也很大。”秦慕修沉着脸,一字一句说出慕懿的心思。
慕懿就是害怕,恐惧那个孩子未来会逼他退位。
自己的孩子他不担心,可这个孩子,终究是他的皇帝,是有继承权的,也是可以逼宫的。
赵锦儿叹口气,无奈的说着,“皇宫内倒是很复杂,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明日,我去皇宫内劝劝皇上。”秦慕修叹口气,他也只能这样做,看看劝劝皇上,皇上是否能够听他的能够锁改变。
“也好,只是可惜了蔚太妃的孩子。”那到底也是个孩子,说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
秦慕修起身,拉过赵锦儿的手,“先休息。”
“好。”
两人去休息。
第二日,秦慕修去上朝,慕懿说要把苏照斩首,苏家其他人全部流放出去,至于蔚绵绵的爹娘,嫁入了蔚府就不是苏家人,便没有任何罪行。
众人唏嘘不已。
先前,慕懿还想连同蔚夫人一并处置了,但没想到如今却赦免了。
她们不知晓是为何,也不敢问。
退朝后,秦慕修便去找了慕懿。
慕懿看到他时,缓缓开口,“这些日子,辛苦王爷了。”
“皇上,蔚太妃喝了红花,您可知晓?”秦慕修略带着几分试探的口吻,目光盯着慕懿,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闻言,慕懿的脚步一顿,他继续走着,“这件事,后来父皇宫内的人同朕说过了。”
“皇上,您还记得我当初还是皇上身边的太傅时,可曾教过皇上什么?”秦慕修其实,也只是想问一问当时告诉慕懿的事情。
成为帝王,自然是有威严,才能镇得住朝堂众臣,但不仅如此,也要宅心仁厚,明辨是非,知晓这件事应当如何做,才是最服众的,这些都是那时的慕懿要去学的。
可是如今的慕懿坐在这个位置上,成了真正的帝王,可并没有做到后者。
慕懿也是清楚秦慕修口中说的是什么,他侧目看向秦慕修,缓缓开口:“当年王爷教的,朕自然会记在心上,不辜负您。”
“……”
嘴上这样说,实则二人都清楚,慕懿变了。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心地善良仁厚的慕懿,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慕懿,已经迷失了他原本的心,而他也不再会听秦慕修的话了。
“当年王爷的恩情,朕没齿难忘,但如今朕不是当年之人,更不是任人摆布之人。”慕懿最后的语气落定,眸光都变得冷漠了些许。
他是觉得秦慕修是摆布他,让他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秦慕修在那一刻,感受到心寒了不少,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摆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