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我没有……”
“没有?”到了房间门口,阿妮顿了下脚步,她走过自动感应的房门,随手打了个响指,室内亮起一道屏幕,那是一个很矮、但是很清晰的视角。
阿妮把他放到床上,身后的屏幕拉近,切换了多个分屏。那是智能服务机器人茄茄的视角,还有几个不同角度的监控。
凌霄微怔地望着她身后浮现的摄像,屏幕记录他每天的行动,画面拉大,在他手中绘画的植物图册边缘,出现了一个平面图。
那是基地各种进出路线的平面图。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下巴被阿妮的手捏住,轻抬,视野重新由面前的人占据。
她看着他道:“凌霄哥哥,要不要试一下你可以逃走多远。我可以跟你玩一次这个游戏。”
凌霄的喉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他的唇瓣动了动,难以发出声音,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目光仓促地挪开,望向她身后的屏幕。
画面上,他在图册边记录了几条无人巡视,明面上也没有机械守卫监控的路线。
他的灵魂像是飞散了一阵子,再骤然降临在躯体中,哑声:“你——”
阿妮没有挪开手,她盯着凌霄的眼睛,依旧带着微笑,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他:“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让你尝试一下,今天之后,你就没有验证自己路线是否正确的机会了。”
凌霄转眸看向她,喉结微动,问:“……我肚子里的那颗卵子会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阿妮可以表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样子,但她没有。她顿了顿,说:“我知道。”
“……我不是现在要离开,我只是不能没有一个退路。”凌霄说,“阿妮小姐,你只是因为我们有个孩子才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会不再疼爱我的,你身边有这么漂亮高贵的男人,我根本就——”
阿妮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凌霄的声音止住,看到她没什么表情地掏出一个明显是锁的装置。她娴熟地打开锁边,拢住凌霄的小腿抬起来,比了比他的脚踝。
他瞬间背后凉气四溢,毛骨悚然地缩了一下。阿妮的手牢牢扣住对方纤细笔直的小腿肚,说:“我这几天偶尔会想,你什么时候会突然实践,从你计划中的路线逃跑——但是我判断了几次,都觉得你跑不出去。”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这样……有点可怕。”
“我不高兴起来就会有些可怕。”阿妮拉过他,手臂半拢住对方的腰,轻道,“还比较擅长惩罚叛逆的行动,或者是想法。乖乖,别紧张,放松点。”
凌霄浑身僵硬,放松不下来,他的余光望着那道锁链,声音低弱:“……不要这样,我已经……不是,我以后会很乖的。”
阿妮突然发觉,无底线的怀柔并不会让凌霄改变。有时候对他坏一点,效果似乎更好。
她的触手卷住凌霄的腿,粉红触手在雪白的肌肤上蜿蜒爬行,湿润软腻,像是一条温热的蛇。
凌霄的身体本能依附上去,那些花苞微颤、半开半露的花朵随着藤蔓绕住她,带露的浅紫色讨好地轻蹭。阿妮抬手拢住藤蔓,随手扯掉了一朵。
像是两人初见时那样。
他已经不能像曾经那样,忍耐度极强地咽下这种骤然激起的痛感。凌霄的身体变得非常娇气,这么掐一下花苞,他无意识地马上开始掉眼泪,生理性的泪珠含在眼中。
阿妮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不相信你会变听话,你的额度用尽了,要重新积攒。”
凌霄尽量平复心绪,用相对平静的话语掩藏住慌张,讲道理:“起码我没有实践,事实上就是我现在离不开你,你不能这样就给我定罪。”
“嗯哼。”阿妮点头,像是同意,但她的手还是咔哒一声把锁扣到他的脚踝上,“我真是太坏了,是要这么说么?”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我选择。”
“对。”她道,“你听话愿意跟我回来,自然很好,你不想待在我身边,在我能看得到的、安全的地方,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阿妮低头盯住他:“你的藤蔓只能在我框定的架构里生长,你也是,只能依附我活动。凌霄哥,比起你的什么权衡利弊,什么选择得失,又或者是高瞻远瞩地考虑到未来……我这个人就比较看重当下,不在乎未来。”
她的手抚摸了一下锁环,黄金打得链子缠住他的踝骨。定位芯片随着贴合植入他的皮下。阿妮顺着锁环抚摸上去,把对方压在怀抱里。
“我只在乎现在。”她说,“比如说,现在可以侵犯你吗?”
“……”凌霄觉得这不是在问他。
这当然不是在问他,阿妮才不会认真考虑男人的回答。她只是例行一个“有礼貌”的流程,随后就埋头在凌霄的肩侧,手停在了腿根,耳语着说下一句:“为了温柔体贴,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用其他触手了——供给能量的那条是最细的,它总是软软的、慢悠悠地贴过去,照顾你的感受,你记得吗?”
他记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经常半梦半醒地没反应过来。
“凌霄,”阿妮看着他道,“要回答说,可以。这样才是合理的答案。”
他唇瓣动了动,没说出来,阿妮捧着他的脸咬了下对方柔软的唇,凌霄被这样迫近地、强烈地侵入气息刺激得败下阵来,几乎没有声音地重复了一遍:“可……可以。”
那个锁在震动时有细碎不停的声音。
这声音响了很久,第二天,凌霄一整天都没出现。又隔了一日,阿妮才在阳光和煦的午后,看到一条绿色的藤蔓爬过通风管道,钻到她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