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一下唇上的血痕:“咬重了?”
“不是。”她逼近面前, “我要看看你的身体。”
“无所谓, 你脱呗。”零一三不在乎地道, “把我捆成这样还指望我动手?”
更多的触手蔓延过来, 连他的腿也卷住。零一三啧了一声, 扫过一眼,看她:“咱俩是自愿的吧?你怎么搞得好像怕我翻脸一样。”
“你一向没什么人品可言。”阿妮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以防万一才捆住你, 我知道你不怕痛。”
零一三没听懂,他皱了下眉,耐不住身体娴熟地烧起火焰,气息错乱地用膝盖贴她的身躯,轻微地摩挲了几下,催促:“快点……”
有什么以防万一的?
这念头浮现不到半秒,阿妮便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实验体的衣服布料粗糙,她没太留意动作,给他脱得很随便。
摩擦感压在敏锐的地方,猛地一扫而过。衣料紧绷了一瞬,被她嫌弃质感直接撕裂开。
随着响亮的撕裂声,对方柔软的身躯展现在眼前。
阿妮没收住目光,盯着看了半晌,她温热的气息扫落在对方乳白的胸口,发丝垂落,细细的头发扫过被撑起来的肌肤。
好痒。零一三没有躲,起伏的胸廓不断与她扫落的发梢纠缠,微微泛粉的发丝点缀其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和突兀的一声吞咽。
她的手放了上去,但是没有捏,忽然用力拍了一下。
掌痕突兀地纵横在炫目的白皙之上,零一三抽了口冷气,还没说出什么话的时候,阿妮又捧住,把脸埋进去,乱七八糟地滚动了一下,发尾跟着这个动作晃动。
她明显有点开心,每根头发丝都透露出一点儿喜欢——喜欢他的身体还是喜欢冒犯他,可能二者皆有。
零一三那些尖利刺耳的话在喉咙转了一圈儿,说出来的时候没了攻击性:“……还要玩一会儿?”
他的胸部好像变得奇怪起来了。
起初,零一三认为这是被抓走做各种实验的副作用,是药物和激素的反应。但阿妮刚才压上来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揉,却让他感觉到身体内部传来的一阵酸涩发涨。
死要面子的星盗不会承认,他宁愿就这么胀痛着,受点罪而已,他这辈子也没少受,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玩一下又不会把你弄坏掉。”阿妮捧起来揉了揉,指尖在之前写过字的地方停留了一下,她还是凭借自己超强的自制力没有一直捏下去,而是转移视线,抬手抚过他的小腹。
零一三的视线笼罩着她的手。阿妮确定了位置,指尖蔓延出尖锐的指甲,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对方的腹腔。
触手控制住的肢体骤然一紧,其他的触手也伸了出来,埋进他的躯体里——
怪不得要“以防万一”!
零一三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习惯疼痛的神经记住了这种混着欲念、又被狠狠破坏的感受。要是阿妮没提前抓住他,零一三肯定会一脚把这个变态踹出去。
“你——”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有你这么做的吗?!”
触手深入进去,液体浸泡住孕囊。其中一条纤细的触手环绕住这个器官,摩挲着那颗卵子。
“现在有了。”阿妮说,“认识一下,宝贝,我是妈咪。”
零一三大脑眩晕:“我说得不是这种认……我草,你精神病啊。”
阿妮扳过他的下巴,微笑着亲了他一口:“精神病?遇上你就有点。”
他没话说了,被触手控制得动弹不得,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这么变态的打招呼方式。他的欲望还没完全消下去,现在酸涩发胀的复杂感受,混着一丝想干呕的难受劲儿。
少见得连话都不想说。
然而失去视觉后,疼痛和抚摸就愈发清晰。
这具可恨的身体——仿佛遇到了“容器”的主人,忙着认主表忠心似的,如此粗暴的“虐待”,零一三竟然因为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抚过内脏而又爽又想吐。
随着痛苦传达进脑海,那些破裂的画面也间歇着冲入眼前。
阿妮……
阿妮?
他好像在很多个寂静的夜晚里咀嚼过这个名字,伴随着胸口的烧灼焦虑和痛恨。他们两个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为什么记忆浮现的每一秒,还是碾成粉末的痛苦和恨占比更多。
他晃了神,眼睫微抬,有点怔住了的看着她。
阿妮跟小宝认识了一会儿,一抬眼就看到对方的眼眸。漆黑的玻璃映照出她的脸庞,而另一边有温度的人类眼眸,仿佛有一瞬间的潮湿。
那些逼他得不到满足而哭的回忆,从尘封已久的过去中翻了上来。
鬼使神差地,她忽然亲了一下那只眼睛。
不同于机械的坚硬和冰冷,他属于人类躯体的那一半似乎氤氲着一股热气,她的唇在微烫的眼尾,停了停,问:“为什么伤心。”
零一三说:“我?怎么会。”
“不承认要被我折磨。”阿妮说,“你在想什么?这空的能灌水的脑子里还有什么玩意儿是没倒出来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零一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对象,“我是在想,咱俩好像不是什么神仙眷侣,我一想起跟你有关的画面,就难受得想死。”
阿妮疑惑地看着他。
“对一般死不了的人来说,想死是一种心理状态。”零一三语调放慢,嗓音沙哑地喃喃:“原来我真的是恋爱脑。”
阿妮的触手从他腹腔中离开,她亲自检查了孕囊的发育情况,触手再次软软地托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