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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26)


这一刻,他还以为是她无意中推翻了油灯,低头看向知聆手上,却见那玉一样的手臂上一团红极,像是熟透的桃儿磕破了外皮,显然是烫坏了。
段重言又急又怒,大叫:“快来人!拿烫伤膏药来!”
外间的胭脂跟缨儿其实已经听到知聆的叫声,但起初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因此不敢擅入,等到听段重言的叫声才慌张起来,两个丫鬟急忙入内,见屋内一团儿漆黑,胭脂忙去找了半截蜡烛暂时应急点起来,才看到知聆倒在段重言怀中,不知如何,缨儿便去找烫伤膏药。
知聆被段重言搂着,咬着牙低头看自己的手,手臂上疼得钻心,像是千百根针扎下来似的,知聆眼睁睁地看着那处红肿起来,有的地方皮都给烫坏了,这伤是实实在在地。
段重言正心疼地望着她的伤,无意中看了一眼她的神情,一瞬间惊了惊,段重言并非愚人,心中一转念:方纯明素来是不愿在这床笫之事上主动的,要她配合都难,怎么今晚上这般反常?段重言想通瞬间,大怒之下猛地松手,将知聆推在床上,怒道:“你竟敢如此!”


☆、第 9 章

赵宁哲是在快要十二点的时候才回家的,这一次却是真的应酬,且喝的有些醉了,谨慎起见并未开车,人还是司机给送回来的。
房间内的灯居然没有关,赵宁哲在楼下看着那一团明亮,还以为是知聆在等自己,忍不住心头一暖,上了楼开了门,就听到夸张的喧闹声夹杂掌声,他转头看去,却见是电视屏幕上,晚间综艺节目依旧热闹。
赵宁哲看了看沙发上,并没见到人,他信手关了电视,又叫了一声老婆,一边解领带一边顺着楼梯上楼,走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把领带解下来,打开卧室的门往里一看,却见知聆抱着个枕头,似睡熟了。
赵宁哲见状,就放轻了动作,把那条领带往旁边的橱柜上一放,又把门带上。
他自去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又去浴室冲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收拾妥当,才又回来。
赵宁哲把卧室的门关上,大灯也关了,开了床头小灯,自己慢慢爬上床,瞧着知聆毫无知觉,便凑过去看她。
睡梦里的知聆神情恬淡,赵宁哲瞧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就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把枕头拿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口,才把人抱入怀中,沉沉睡去。
大概是酒精作祟,赵宁哲一觉无梦,等听到耳旁惊慌失措的叫声之后,还以为是做梦,被知聆摇晃了两下才惊醒过来:“怎么了?”
赵宁哲翻身坐起,却见知聆跪在旁边,脸色惨白,赵宁哲吓了一跳,正要再问,忽然间觉得不对,目光下移,望见了知聆的胳膊,顿时大惊!却见知聆手腕往上,手肘以下处,不知是怎么弄得,一片红肿,有的地方透着红色的肉皮儿,看来触目惊心。
赵宁哲忍不住“啊”了一声,惊急交加:“这是怎么了?”
知聆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捂着嘴,她心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但是这真相,俨然把她自己都给震的崩溃。
当她从“梦”中醒来觉得手臂上剧痛之时,还怀着一丝侥幸,当双眼真的看到那伤的时候,对知聆而言,似乎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那是真的,那一切,是真的发生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但他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过的。
段府,段重言,昨晚上那一场未完成的荒唐事,她故意弄伤了自己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结果就在眼前。
如果说上回的蹭伤或许是巧合,是她无意中自己弄伤自己的,那么这回的,便是铁证!
任凭赵宁哲问,知聆却无法回答,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身打开橱柜,就在赵宁哲以为她是找伤药的时候,却见知聆找到了一部相机,手哆嗦着打开。
赵宁哲摸不着头脑,但当务之急是处理她手上的伤,赵宁哲急忙拉了一件衣裳套在身上:“老婆,老婆……你这是怎么弄得,我们去医院吧!”
知聆打开相机,看到昨晚上自己拍的照片,照片上,手臂上好好地,皮光肉滑,毫无瑕疵。
“宁哲,”知聆茫然看向赵宁哲,“你回来的时候,我手上是不是还好好地?”
赵宁哲把她手上的相机拿过来,却无意中看到了里头的照片:“这是什么?啊对,是好好地。”替她把枕头拿走的时候没见到她手上的伤,像是刚弄伤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去烧水了?”
“不是……不是……”知聆颤抖着,天旋地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该怎么说赵宁哲才会相信?如果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赵宁哲会不会以为她得了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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