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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267)


段妍说到这里,点到为止,便道:“恭使事忙,我便不搅扰了。”同宫女姗姗离开。
段妍去后,知聆想来想去,不知赵哲为何竟降了段重言的职,只好将这疑问埋在心里。
知聆心中记挂方墨白跟段逸,忍不住想:什么时候再出宫一次就好了,但是赵哲最近没有“微服出游”的心思,她贸然提起,恐怕又会让他多心,于是知聆只是按捺。
近来她熟悉了宫内的生活,闲暇之余,便学了些缝纫等高级技能,一来消遣,二来可以借助女红之类平静思绪,她心中多数想到段逸,就忍不住先给他做点什么,于是弄出了几样奇特的东西,只等见着了就给小家伙。
而在宫外,段重言的别院之中,方墨白养了五六日的伤,伤势愈合的已经差不多,也能随意下地行走。御医们驻扎此处,见他完全无碍了,才纷纷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段重言跟逸儿自也欢喜不提。
就在这几日,方家大公子回京的消息也逐渐传开,这消息就好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烧开的锅里,乍然一片沸腾,听闻这消息的人反应各异,有人惴惴不安,有人暗怀欣喜,有人则冷静观望。
与此同时,京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知聆听段妍所说的那件:前些日子奉旨出京前往山东的佥都御使段重言,被以办案草率,未曾成功押解囚犯上京等各种罪名,官降一级,责令闭门思过半月。
段重言这段时间不上朝,不议事,日子忽然清闲起来,却乐了一个人,就是段逸。
段逸做梦也想不到竟有这样的日子,方墨白跟段重言都在他身边儿,不离左右,小孩儿看看这个,凑凑那个,何其欢乐。
段重言空闲之余,想到之前曾经答应过段逸的,又看小孩儿好学,便随意教段逸些拳脚功夫,段逸学得快乐而认真,竟纹丝不怕苦,段重言曾有意让他站小半个时辰的马步以考验他,他都竭力站稳做到,虽然此后腿麻的几乎都动不了。
而在练习拳脚开始的时候,因步子不稳,也曾摔了无数个跟头,小孩皮子嫩,自然有些鼻青脸肿的地方,然而段逸却仿佛乐在其中,常见他笑,不见他哭,偶尔疼得狠了,眼中都见了泪,嘴巴撇了撇,段重言都在想他即刻就要哭出来了,他却偏偏又忍住,做无事人似的重新练起。
段重言欣慰之余,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知聆不在身边,不然的话肯定又要大怒骂他。
每每父子两个一拳一脚比划的时候,方墨白常常便在旁观看,偶尔也指点一二,有时见段逸累了或者摔打的狠了,他忍不住心疼,就叫他停下来,过来细细查看伤势,呵护一阵。
他跟段重言两个,宛如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一个春天一个冬天,亏得段逸适应力强,见谁都是笑呵呵地,因此三人倒也十分的其乐融融。
一日,在京城一家酒楼之上,有一桌子的人,酒酣耳热,便说起当下热门的事,一人就道:“你们可听说了?方家大公子回京了,就是那个犯了事的首辅大人家的公子。”
“你的消息已经是迟了,我等早就知道,还用你说?”
“你们有所不知,现在方公子不是住在那降职了的段大人府上吗?我有个表舅的堂弟的偏门亲戚,跟那个段大人有些交情,曾亲眼见过那位方公子,说啊……”
“说什么?”众人的好奇心这才涌起来。
“说那位方公子,原本是矫矫不群,人中龙凤,但是现在……啧啧,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半点贵公子之气,不似人形!还听说他在沧城的时候,自甘堕落,以下仆奴才的身份过活……”
大家伙儿顿时惊叹:“居然如此没有志气?还是大家公子出身呢,首辅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刹那间议论声四起,此起彼伏,那人喝多了酒,又听这么多人附和,便僵着舌头说:“却还有一件稀奇事,你们不知道呢!”
众人忙问究竟。这人便道:“这个方家,原本还有个方小姐,当初也是……名满京城的人物,多少名门公子皇亲贵戚地想见都见不着呢,可是后来……被贬为官奴……”
“这些我们都知道,不就是那个降职了的段大人家里当了妾嘛,听闻最近还被段家卖了,真是红颜薄命……”
“你们只知道开始,不知道我说的!”那人直着脖子,嚷嚷道,“你们可知道如今那方小姐在哪里?”
“在哪?”
“那样娇滴滴的小姐,又生得国色天香,自然是在宫……”那人色~迷~迷地,才要说,忽然“嗷”地惨叫,低头看去,却见在腿边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半大的小狗,此刻张着嘴,咬上他的腿肚子,腿肚子是多肉的地方,这狗虽然不大,牙齿却锋利,当下就冒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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