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招在水底疯狂的挣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了她的脖子,她的脚踝,她的手腕,刺痛感遍及全身。
另一侧的冰泉中,林祈肆目光静静地盯着不时冒泡,涌动少女惊恐挣扎声的水面。
*
陈阿招被咬的发疼,在水底挣扎了许久,终于狼狈地爬了出来。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肌肤上大大小小斑驳的红点蛇印。
她泪眼婆娑喘着粗气,还未从刚刚被群蛇包围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一只冰凉的手自身后抚上她的脊背。
林祈肆不知何时从冷泉中走了出来。
他紧贴在她的身上,目光盯着陈阿招身上斑驳的红点,微微吐纳寒气,唇瓣贴在她的耳边,语气怪诞透含笑,“阿招,你可知这是什么蛇?”
陈阿招身子发颤。
她就知道,林祈肆哪里会放过她。
他表面故作大度,似乎对那日之事毫不在意,可实际上他恨透了她的不贞,她的放荡。
所以,他放了毒蛇来咬她。
可若单单只是吓唬吓唬她,陈阿招就想的简单了。
林祈肆指尖摩挲着她寸寸肌肤,笑着说,“这蛇名为炎炽蛇,被此蛇咬中后,须得一生忠贞于豢养蛇的主人,一旦旁人发生肌肤之亲,体内的蛇毒便会烧烂你的心肝脾肺……直至化为血水。”
闻言,陈阿招面色一下就白了,她从未想过林祈肆会给自己下这么大的惩罚。
“那日的事,我是被陷害……”陈阿招哆嗦地想要解释。
耳边忽得传来轻轻的嗤笑声,林祈肆指尖搅玩着她的发丝,喃喃道,“我怎会不知阿招是被陷害的。”
他抬起手臂,露出同样被蛇咬过的痕迹,继续说,“它的另一半寒连蛇同样有此功效,若我对阿招不贞……同样五脏被冻裂,直至全身肌肤碎掉,化为残渣碎沫。”
陈阿招咬紧发颤的唇,她暗想林祈肆既是这蛇的主人,定能有解毒的办法,而她可就不行了。
她被林祈肆抱在怀中小脸煞白,浑然不觉何时林祈肆从袖中拿出一块刻有龙蛇纹的青南玉佩。
沉甸甸的玉佩挂在颈上时,陈阿招才反应过来。
林祈肆将冰凉的玉佩塞在她手心里,喃喃道,“阿招,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原来她的生辰到了。
可今时今日,她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
这日温泉后,陈阿招被吓得不轻,回去后便病了两日。
这两日她时常噩梦,梦见自己五脏被焚烧,身体活生生被烧成了灰。
从梦中惊醒后,有小丫鬟来告知她玥音清醒了。
陈阿招擦了擦额间的汗,想到玥音会医术,她便抱着一丝希望去询问玥音解蛇毒之法。
玥音悄悄为她引血,观察体内的蛇毒,看了许久。
“这蛇毒……可有解?”陈阿招紧张地问。
玥音的目光在陈阿招颈上的玉佩项链停留许久,当听到陈阿招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朝她摇摇头,眼神颇为自责道,“这种蛇毒太稀有,我无法解。”
得知玥音也无法解毒后,陈阿招彻底无望了。
为今,她只有暗自祈祷这蛇毒真的只对不贞之人起作用。
“阿招,都怪我医术不精。”玥音自责不已。
陈阿招收回面上的难过,拉住玥音的手道,“怎么能怪你,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会遇到难题。”
玥音在陈阿招的宽慰下,终于不再愁眉不展,她目光又看向陈阿招颈上的玉佩,笑道,“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阿招从进门时似乎就发现玥音对自己颈上玉佩的好奇,甚至玥音眼中竟还流露出一丝渴望。
她根本不在乎林祈肆送自己的这个东西,便摘了下来递到玥音的手中,“这玩意挂在身上太沉,你喜欢就送你了。”
玉佩递到手心的那刻,玥音指尖抖抖,她连忙想将玉佩还给陈阿招,“不行,它太贵重了。”
“我如今贵重的东西可不只有它,送给你了你就收下。”陈阿招道。
她见玥音低落的情绪终于消失,似乎从未有过的一刻那么开心。
见玥音开心,陈阿招自己也快乐。
她想起玥音今日还未给伤口上药,便道,“我来给你上药。”
她慢慢替玥音褪下肩上外衣,正要替玥音涂抹伤药时,竟发现玥音的肩上,竟有一颗与她一模一样的元宝胎记。
唯一不同之处,玥音的胎记为褐色,而她的胎记则是黄色。
陈阿招惊讶道,“看来我们上辈子就是好姐妹了,连胎记也生的一模一样!”
陈阿招说这话时,没注意到玥音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半秒。
玥音问道,“阿招,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胎记吗?”
陈阿招当然乐意,她裸露肩部,当玥音清楚地看到陈阿招肩上的胎记时,少女的眼睫颤了颤。
她有些愣神,低声喃喃了句,“怎么会…一样的……”
“有很多人有一样的胎记的,没什么稀奇,只能说我们更有缘了些。”陈阿招高兴道。
玥音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喃喃道,“是啊……”
应当,真的是巧合吧……
玥音将玉佩藏在掌心里,玉佩上的纹路深深印红了掌心。
*
陈阿招这几日在府上听到了鸦阙的下落。
从几个小厮讨论的口中,她才得知,原来鸦阙从前竟是林老爷安排保护林祈肆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