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林祈肆总会派大夫给她把脉,发现她脉象不稳后,大夫给她开了许多安胎的药,陈阿招吃的嘴苦。
自从她怀孕后,林祈肆待她一复一日的温柔,陈阿招渐渐平复了内心的芥蒂。
如今能安稳不错的生活已是不易,她不敢再奢求什么,只希望日后林祈肆若真的娶了正妻,不要苛待她们母子才好。
陈阿招安心养胎的日子里,偶尔也会得到陈寒临送的礼物。
陈寒临渐渐接受她已为人母的事实,给她未出世的孩子送了个平安镯,之后每搁半月,又会给她送来礼物。
四个月后,陈阿招的小腹已经鼓了很多,她挺着大肚子,时常走几步便累的需要坐下来。
平常去赏花散步,她总要玥音和宋雀儿搀扶自己。
玥音丝毫不嫌弃她走路慢,喊累喊困的样子,反倒是宋雀儿,每一回被她扯着散步,总要心烦地吐槽她两句。
“我们当初村里妇人怀孕还能下地干活呢,你可真是娘娘命,让人伺候。”
陈阿招咬了一口酸梅,笑着拉紧了玥音和宋雀儿的手,说:“以后等孩子出生了,你们更有的忙了,我听说这小孩子夜晚总会醒,需要人哄着睡,还有还经常尿床,要喂奶…要洗澡……”
玥音听得有些走神,宋雀儿皱着小脸,“这些到时候也要轮到我们来?你这个当娘的倒会享福,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宋雀儿皱巴巴的小脸让陈阿招忍不住笑起来,她一笑,忽得感觉自己腹中的孩子在踢自己,她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小腹说,“他动啦!你们听!”
玥音和宋雀儿好奇地将耳朵凑在陈阿招圆鼓鼓的小腹上。
玥音静静地听着陈阿招腹中的那个小生命,眼神有一瞬的失神。
而宋雀儿在听到后,惊喜地眼眸发亮,“真的……他…他在动……”
“你也很喜欢他,那我就勉为其难在孩子出生后,让你也做他干娘。”
宋雀儿眼底瞬间流露出惊喜,可是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在陈阿招面前展露的高兴时,连忙敛去欣喜之色,轻哼道,“谁想当啊。”
陈阿招笑了笑,没有拆穿小丫头的雀跃。
次日,陈阿招听小厮来报,说有人给自己送了个礼物,祝自己和孩儿平安。
陈阿招打开小厮递过来的木盒子,里面竟放了整整五锭银子。
陈阿招连忙询问小厮,“你可知是何人?”
小厮摇头道,“那是个男人,扎着个马尾,身形高挺,但是头上带着斗笠,没看清面容。”
听到小厮的形容时,陈阿招脑海中浮现过一个身影,不过随即她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鸦阙,那个人可是厌恶她这样贪慕虚荣的人,他已经与曹生勾结在一起了。
一连着鸦阙想起曹生,陈阿招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近来她已经许久未收到曹生的骚扰。
她本想躲着曹生,最后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却没想到十日后,陈阿招听人说,陈寒临与曹生一同参与运输官货时,遭遇突袭。
一听到陈寒临可能有难,陈阿招立刻马不停蹄赶着车去看望阿兄。
“阿招你怎么来了,你如今月份已大,该在家中静养。”陈寒临道。
陈阿招吸了吸鼻子,“我听说阿兄有事,夜不能寐,不来看一眼我不放心。”
看到陈寒临肩上的伤仅是小伤,陈阿招松了口气。
想到近日听说阿兄与曹生关系过密,陈阿招忍不住提醒道,“阿兄,你日后远离曹生,他不是个好人。”
她话音才落,一袭白色鸢尾花足靴缓缓从身后的珠帘内走了出来。
曹生手持折扇,面色有些苍白,眼中仍是带着不达心底的笑,“陈兄啊,你这妹妹好像对我有偏见。”
曹生的目光在落到陈阿招隆起的小腹时,眼底浮现过嫉恨。
那抹嫉恨让陈阿招警惕地后退一步,转瞬即逝,眼前的曹生又恢复了笑颜。
“你怎么在这里?”陈阿招蹙起眉,转头同陈寒临说,“阿兄,你怎么能让他……”
陈寒临蹙着眉打断了陈阿招的话,“阿招,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曹生是好人,那日我们遇到截货的歹徒,是阿生为我挡下一刀,我才幸免于难。”
陈寒临的话让陈阿招身子一抖。
她深知如今攻于计谋与明华公主同流合污的曹生,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般纯良。
这般舍命救下自己的阿兄,肯定是有图谋的。
她不能……不能让阿兄被曹生利用了去。
陈阿招哆嗦着拽住陈寒临的肩膀,“阿兄,曹生不是好人,他与同流合污……你还记得公主生辰狩猎当日吗?我坠下悬崖就是公主……”
“阿招!”陈寒临厉声开口,打断了陈阿招还想往下说的话。
陈阿招被兄长这副凛然正气的模样吓住了,陈寒临蹙着眉,眼底浮现失望的情绪。
“公主为人平和,乃贵人,你怎能污蔑公主。”陈寒临一字一句,句句扎在了陈阿招的心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寒临相信曹生,相信公主,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妹妹……
曹生的笑声在耳畔传来,语调轻慢包含劝慰,可陈阿招听得分明,他话中挑拨自己和阿兄的关系。
“陈兄莫要为我伤了你这亲妹妹啊,阿招只是一时被林祈肆蒙了心智情有可原,毕竟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了……耳濡目染到一些不好的习性,也非她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