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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国师的阶下囚(114)

作者:茨白 阅读记录

林默沉默了良久,眸光似利剑般打量着蒋斌,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她想过从边疆带来的人会生逆反之心,从未想过会是她的身边人。

四下无人,林默将手上的弓箭别在身后,居高临下审视着在焦急等待她答复的蒋斌,神情严肃。

“你今日这番话,我就当做没听到过,往后也别再说了,若是被旁人听到,你这条命,我也保不住。”

林默说完便不在去看蒋斌是何种神情,掉转马头往林子的更深处远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一会,理清最近是否又生了变故,为何是她最信任的人,先向她吐露野心。

蒋斌被抛在原地,愣神望着林默远去的身影,眸底的晦涩涌动。

深林中的寂静被马蹄声打破,林默一直往深处骑,目光却没凝聚,她脑子里很乱。

蒋斌是她父亲最亲近的人之一,流放边疆后也凝聚了很多人,她寻过去的时候才得以有人可用,倘若说这军中的人是听她的,大部分人还是会看在她父亲跟蒋斌的面子上。

若是这般来说,蒋斌有造反的意思,她就算是有心阻止,他到时起兵造反,手上用的人也不会放心。

林默的思绪很沉,沿途遇见野兔之类的都没太注意,一个劲的往前,失魂落魄的模样,漫无目的游荡。

夕阳落下,林中的光线很暗,比赛剩的时间也所剩无几,大部分人都带着猎物往回走。

晁怜抱着黑猫在大帐里愣神,她不似父皇对这些感兴趣,一直待在这也无事可干。

黑猫往晁怜的怀里钻了钻,抬头望着一脸忧愁的晁怜,若有所思,随即跳到了桌榻上。

桌上放着写满贺词的纸,黑猫一爪子踩了上去,瞬间留下个黑色的爪印,细看像朵梅花,不过是黑的就是了。

晁怜也瞧见纸上的爪印,忧愁的情绪散开了一些,随即又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突然抓住了黑猫的爪子,不出意外都是灰。

黑猫被晁怜盯的不自在,挣扎着将爪子从晁怜手中抽出来,竖瞳中多了几分警惕,似乎是想起那天被抓着洗澡的事,此刻显得很紧绷。

晁怜见黑猫拱起的背,安慰似的抬手摸了摸,眼底含笑,轻声道:“算了,回去再给你洗,你是我见过最不爱干净的小猫。”

朝思暮:

黑猫闻言一僵,不动声色的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挨到了砚台,险些给碰下去,还好被晁怜按住了。

晁怜盯着纸上的梅花印出神,半响重新拿了张纸,手上拿着笔,悬在半空,迟迟没下笔,好似在纠结些什么。

笔尖的墨滴在纸上,一瞬便晕染开,晁怜微蹙的眉头,忽地舒缓,下笔在纸上画着些她所熟悉的事物。

晁怜自幼便苦练琴棋书画,她对旁的兴趣不大,唯独对书画有几分喜爱,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纸上作画,不过她父皇并不喜欢,她只能偷偷躲在书房,可惜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她有许久没再画过任何东西了,晁怜在纸上描绘着脑中的画面,简单几笔便勾勒出一只猫的轮廓,稍加润色便栩栩如生,仿若活了过来。

晁怜想了一下,抬笔又在一旁画了个黑爪印,发愣似的看了一会,手下微动便画出个小人来。

小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红缨长枪,看上去十分威风,晁怜虽没画脸却不难看出这画的是谁。

晁怜又在小人的一旁画了个木屋,她也不知为何要画,大抵是觉得熟悉吧。

黑猫将晁怜的画收在眼底,安静的在一侧等了良久,眸底却是止不住的烦躁,为何要画这人。

朝思暮的目光似是要将这画上的小人撕碎,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挫败,她等了很久很久,晁怜却没再继续画下去,笔放回了原处,望着大帐外的人在想些别的。

纸上的墨水晕开,模糊了小人的身影,黑猫将纸压在爪子下,伸出尖爪,划破了边角空白的地方。

她记得在晁怜书房中发现的书画,那时分明就只有她一人的。

泛黄的宣纸,一张叠着一张,整齐的放在了抽屉中用重物压着,十分用心的保管着,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寄托着画主人的思念,描摹的是画主人最重要的记忆,最后却被扔在了角落,无人再去将它捡起。

从最开始的清晰到模糊,一直到画中的人没了脸,依旧能看出画主人的不舍,她快记不清了却还拼了命的想去将这段记忆留下。

朝思暮再去看纸上的小人,几时无言。

时间飞逝,天色渐晚,陆陆续续有人拎着猎物回来了,放眼看去多是些野兔野鸡之类的,没有看到有鹿之类的,林子的边缘,大抵是没有。

晁怜见人都回来了,索性跟着到外面走了一圈,期间有些熟悉的面孔,大概看了一圈下来却没见林默的身影,可能是还没回来。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差一点,晁怜找不到林默,不禁有些焦急。

晁怜环视一周,随机抓了个人问。

“你有没有见过林将军?”

被问的人,一时没反应,行了个礼,眼珠往上看,好似在回忆。

“回陛下,林将军并未跟人在一起,应当是去林中深处了。”

晁怜不知为何,莫名感到心慌,林子的深处很危险,可能会有野兽,林默一个人去,半天没点消息,难免会让人感到忧心。

那人似是看出了晁怜的担忧,犹豫道:“陛下不必担忧,林将军不会出事的。”

晁怜闻言,思索了一会没出声,心底还是担忧。

林默的身手是好,先前又一个人住在山里,对付些野兽应当没什么问题,可去了那么长时间没消息,还是会怕遇到些棘手的野兽,一个人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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