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钱款入账，李翠云一时间喜形于色，也乐于说点好听话了：“恭喜发财，你这臭丫头跟了有钱老板，以后也别忘了是我把你养大的。”
许悠悠微微皱眉，对着李翠云说道：“大妈，拿了钱就好好说话，也为自己积点德。”
李翠云闻言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僵。
徐芳上前，满脸嫌恶地扯着人往外走，故意在抓李翠云衣服时用力抓了一把她的头发。
李翠云疼得叫了一声。
徐芳将扯下来的头发握在手心，敷衍地说道：“对不住，手误。”
李翠云瞪了徐芳一眼，而后怀里揣着银行卡离开酒店。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招娣，忽然走到许悠悠身旁，说道：“你可以不给我开工资，但你不能打我，更不能将我送回去，可以吗？”
许悠悠闻言一愣。
赵招娣神情怯生生的，说话的声音都在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放心，我不打你，也不会把你送回去。”许悠悠认真说道。
赵招娣松了口气。
“他们打你？”许悠悠问道。
赵招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许悠悠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岁。”
“那应该是在上高三？”
赵招娣眼中闪过一抹自卑，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书念了。”
许悠悠更心疼了：“想读书吗？”
赵招娣用力点头：“想！我……我读书成绩很好的，是我们班上第一名。”
许悠悠眼神越发柔和：“那我送你继续读书考大学，好不好？”
赵招娣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真的吗？”
许悠悠轻轻点头。
“只要你让我念书，我做什么都愿意。”赵招娣说道。
恰巧此时，许悠悠看到折返回来的徐芳，对着赵招娣说道：“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做，拔一根头发下来。”
赵招娣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许悠悠刚刚戳系统要任务奖励，系统却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发放奖励虽然偶有延迟，却不会戳到头上都装死，显然这是捡漏任务还没完结。
因为许悠悠办了加急，所以洛阳海选还没结束，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先前许悠悠就觉得这母女俩长得不像，居然真不是亲生的。
“她不是我妈妈？”赵招娣看着亲子鉴定结果，眼睛瞪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难怪，我总觉得我妈妈很温柔，不该这么凶。”
许悠悠立马问道：“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赵招娣摇了摇头，说道：“记不清了，就记得她说话声音很好听，像是唱歌一样轻柔，和身边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努力想要回忆，但脑子里却越想越乱，神色也越发痛苦。
许悠悠赶忙让她不要继续想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先报警，收拾李翠云。”
赵招娣眼露不解，说道：“也许妈妈是在哪捡到我了……”
许悠悠却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小孩子就算走丢也很难跑到口音习惯改变的地方，李翠云动作神态也不像是普通人，你记住，她不是你的养母，要么是人贩子，要么是买家。”
第182章
警方接到拐卖案非常重视。
赵招娣想到这些年母亲都在家里，并不像人贩子那样天南海北地跑，以为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拐子。
警方的审讯室里，李翠云一开始确实死不承认。
但许悠悠多问了赵招娣几句。
“妈妈……李大妈的习惯？她非常迷信，信奉猪牛羊教，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庙里烧香，有时候会让我跟着一起去，但却不许弟弟跟着去。”
“朋友？她没有朋友。养父……赵大爷和她都不是村里人，本地没有亲戚，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好像确实跟她一起到处跑，养父在我五岁那年出了车祸走了。”
“她平常几乎不打零工，家里也不缺钱，她说家里钱是养父车祸的赔偿金，说要省着花，所以不给我读高中……”
许悠悠将赵招娣知道的事情都告诉警方。
警方得到这些线索之后，转了审讯方向后没多久，李翠云的心理防线就全部溃败。
“李翠云想要见受害人。”警察向许悠悠和赵招娣传达李翠云的想法。
赵招娣闻言面露犹豫之色。
许悠悠直接替她拒绝了：“我觉得让他们见面不是好事，这些年招娣在李翠云手下吃了不少苦，不仅一个人干全家的活，李翠云稍不满意就对她动辄打骂，现在她要见招娣，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赵招娣眼神一暗，哪怕李翠云对她不好，但这十几年里，她是真的以为李翠云是她亲妈。
警察无奈点头：“她确实想要求女儿多照顾弟弟，我们对她进行批评教育，但她格外坚持。”
许悠悠问道：“如果正常罪犯想要见受害人，你们会同意吗？”
警察本也不赞同李翠云的想法，不过是因为职责所在进行传达，如今听到这样的答案，也没有任何意见，转而向她们说起最关心的事，那就是赵招娣的身世。
“李翠云和丈夫年轻时在某个拐子团伙里，因为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四处求神拜佛，某个小教，也就是她现在极度信奉的猪牛羊教，告诉她是因为他们干的事损阴德，所以才没孩子。”
“李翠云两口子一心求子，在这个小教派的建议下，决定先收养个孩子，让养子为亲子引路。”
“他们一眼就相中了人贩子团伙才拐到手的赵招娣，觉得小姑娘像年画娃娃一样漂亮，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到时候不管是给亲儿子当童养媳，还是嫁出去收彩礼都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