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嬷嬷不知道各中缘故,他们这些跟着侯爷上过战场的都知道,眼前这位可还没摘掉间谍的铭牌,且有的等呢。
可表面上还是得好好配合嬷嬷,谁让侯爷一直敬重嬷嬷呢,他们向来不太会笑的脸上努力向两边扯:“孟小姐好,这么早就要出门,用不用派几个人跟着您。”
“不用不用,这不是有青芷陪着我吗。”孟湘染摆摆手不接这份假客气,她今天去的地方不太好明着带人,反正暗地里的人已经给她安排上了,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孟湘染走过去没一会儿,温辞旧臭着脸经过,守卫们当即心中一凛,身体站的笔直,齐声问好:“侯爷。”
“扑棱……”这声振聋发聩的齐喝吓得旁边树上的鸟儿们振翅逃窜。
但温辞旧就跟没听见似的两步走过。
远远瞧见一个烟紫色的高高撅起来的屁股露在门框外,半个身子探出去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的人。
想到这个女人昨日三番两次没脸没皮,温辞旧眼睛微眯,也起了报复心。
“宿主,大反派来了。”008提醒孟湘染她又被抓包了,但还没等孟湘染直起身,后背突然被重重点了一下,然后孟湘染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动不了了。
孟湘染慌乱了一瞬,下垂的眸光就看到属于温辞旧的那双靴子,跟他的心一样黑。
看到主子偷袭行径,温岭:……就很无语。
008尖叫:“啊啊啊温辞旧这个大坏蛋在干什么,宿主你怎么样,还好吗,他伤到你哪了?”008急坏了,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温辞旧是百般不顺眼。
知道是谁干的,孟湘染心里倒不那么慌了,但说不生气是假的,她现在这样弯着腰动不了,所以戳她那一下应该就是点穴了,一个大男人,心眼儿要不要这么小,翻了个只有她和008才能看见的白眼儿,对这个男人的幼稚很是无语。
“哎,温辞旧,你好幼稚。”
呵,连温哥哥都不叫了,这个女人真够善变的,温辞旧眼里闪过嘲讽,更多的是胸口的那口郁气神奇般的消失了,阴沉的能下雨的脸色都跟着缓和了几分。
“湘湘这般生分,连温哥哥都不叫了,不若湘湘就在这好好回忆回忆你我的亲近之情,长长记性。”
冰寒的狐狸眼里漾起笑意,满是恶趣味,大踏步准备登车去刑狱。
“温辞旧,你回来,你不能这么干,温辞旧你别走,温辞旧……”孟湘染一看那双大脚离她渐远,担心一天都被撂这,忙喊人回来。
青芷一看这动静就不是她能阻拦或是能解决的,早就拔腿往内院跑,找帮手去了。
而温辞旧的好心情也没能持续下去,唇角还没完全翘起的,方一踏出侯府大门,一声能夹死人的“温哥哥,玲儿给你带了鸡丝粥,我煮了一个早上呢”响起,成功让回暖不足片刻的气氛冷凝如霜。
孟湘染被那夹子音夹得像是掐住脖子的大鹅,嘎不出来了,不过人家大鹅还能扑棱翅膀,她全身上下除了头发丝跟着风飘,啥都动不了。
现在孟湘染只想时间倒流,但凡可以穿回去,打死她也不会喊温辞旧温哥哥了,外面那人喊完温哥哥,温辞旧身上的杀气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飙,她这两天简直就是在变态的禁区上蹦迪,到现在都没杀了她,只是点个穴而已,对她已经够心软的了,她发誓,以后都不这样找死了。
凝如实质的杀意止住了郭玲儿的脚步,让她瑟瑟发抖不敢近前,但眼中痴迷不改,口中喃喃喊着“温哥哥”。
这是四品官员之女,不能随意杀了,温岭忙唤了一声“侯爷”提醒温辞旧,然后一招手,侯府侍卫立刻跑上来几个人,扭送郭香儿和她的婢女出了胡同。
“好好查查郭家上下,瞅个合适当卒子的机会把郭家抛出去。”温辞旧残忍道。
温岭低头:“是,侯爷。”
进马车前,温辞旧瞥了一眼安静如鸡的某人,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这才离去。
听见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孟湘染和008 一起深深吐了口气,刚才被吓得大气不敢喘,这回那杀神终于走了。
然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她跑来,丁叔揪着温麒的耳朵来了,他一看门口只剩孟湘染和两个木头似的侍卫,忙让温麒上前查看:“麒小子,快点。”
温麒一看孟湘染那动不了的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苦着脸不乐意,他可没有胆子违逆侯爷,但被丁叔逼着上前检查,心里还在想着怎么糊弄丁叔。
问清楚位置之后,温麒不发愁了:“丁叔,您个老鳏夫跟着凑啥热闹,侯爷跟孟小姐闹着玩呢,一刻钟后就自己解开了,而且,侯爷的功力也不是我这点儿功夫能解开的,再有一小会就好了。”
说完挣开丁叔的钳制飞身上墙,踩着屋脊跑了,气的丁叔在后面骂,但又不放心,就在一旁陪着,直到一刻钟后,孟湘染果然如温麒所言能动了,才往回走,但还是叮嘱孟湘染回来吃新鲜的河鲜。
“丁叔的手艺,我肯定不会错过。”
嘴上应承着,但心里着急那个郭玲儿:“008,人呢,这么一会儿是不是已经走了。”
008一直监视着呢,既然宿主说了要用人,它肯定给看好:“左边百米处第一个转弯,拐过去就看到了,那个郭玲儿正在打骂丫鬟出气。”
一听她拿丫鬟撒气,孟湘染就赶紧跑起来。
青芷见孟湘染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就往左去,有些不明白,不是要去集市吗,可集市应该走右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