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宫门,胡公公就在宫门口等着了,这位帝王的掌控欲不屑于掩饰,皇帝来了贵妃宫中,她也只好来此汇报。
皇帝随意摆摆手叫起:“起吧,太子妃见过那位孟姑娘了,瞧着怎样?”
太子妃一脸捡到宝的模样:“还是父皇眼光独到,果真如您所说,是个单纯的好姑娘,配英武侯正合适,这两个一冷一热,日子过得才能有滋有味。”
皇帝哼笑一声,颇有些自得,又有些嫌弃:“那小子现在是有了媳妇忘了朕这个皇父,打哪儿学来的坏习气,带着自个儿媳妇儿逛青楼,也就他有胆子做。”
太子妃笑着解释:“这还不是您疼英武侯,他仗着您的势,别人哪敢管他,太子前几天听说后立刻跑去劝他收敛点,结果您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英武侯说'我带我家湘湘去找义父,那些不辨是非的非说我贪花好色,一个个甚蠢,他们怎么好意思听风就是雨,皇伯父的脸面都被这些蠢才丢尽了。'把太子气的自个儿回来的。”
贵妃听罢,忧心忡忡道:“这么多天还没有消息,可惜贺大人一片慈父心,无法看到他当亲儿子对待的季安成亲了。”
皇帝把手中的盖子随意扔在桌上,清脆的瓷器相撞之音让太子妃和贵妃都心中一跳。
“确实都是些蠢货,被人利用了也不知。”皇帝讥诮道。
第29章 人鹅大战 宠着呗
书房里漆黑一片, 黑暗中好像扭曲着数不清的触手,想要把站在月光下温辞旧拉扯回黑暗中,心中阴暗的人理应生长在黑暗中, 与它们一起沉沦, 但触手却畏惧月光, 无法把那心中阴暗的男人拉回地狱,只能张牙舞爪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银色的月光自洞开的窗口倾泻而下, 温柔又强势赶走扭曲的触手,照亮了立于窗口处的单薄身影,这一刻,他立体饱满的脸部轮廓被月光赋予了一抹圣洁, 可幽深的眸底却始终不得而入, 一时间,光明与黑暗并存于温辞旧身上。
进来回禀的温岭望着如此矛盾的温辞旧,心中生出一种感觉, 主子……好像又活了,温岭被心中冒出来的想法惊到了。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 温辞旧偏头,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吹起鬓角的一缕发丝, 扬起的发丝半遮掩住薄唇的锋利, 柔和了气势, 但仅仅是斜瞥过来的一眼冷光,也让温岭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朦胧的红在发丝下张张合合,声音含冰沁雪:“查清了?”
温岭敛神低头回禀:“初步确认寻梦居是挂在卫国公名下的产业,但是卫国公却鲜少露面,而且此人对待寻梦居的态度也不像是看待自己的产业那般珍重, 好像很不屑于挣这种脏钱,但他名下又确确实实又开了一家青楼,很是矛盾。”
闻言,温辞旧冷漠的眸子里涌现嘲讽,这些个文臣勋贵,哪个不是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肮脏龌龊,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伥鬼罢了。
“顺着疑点深挖,看看寻梦居赚回去的银子最后都流向哪了,谁就是寻梦居真正的主子。”让奴才替自己顶着名,这是勋贵们最常用的置产手段,卫国公的主子是谁,范围已经很小了,温辞旧望向皇宫的方向,眸中升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眼尾飘起一抹猩红。
这笔血债,谁也逃不掉!
“记得告诉孟小姐一声,寻梦居周围出现了疑似贺铭接头人的嫌疑人,让她多出去转转多安排点人跟着,看清楚都有哪些鱼上钩。”温辞旧狠戾补充道。
“还有那个老鸨,看住了,别让她的命被别人捷足先登。”
“是。”温岭领命,抬头瞅了一眼才又继续道,“主子,张耀宗死了。”
“邢狱里还有别的耗子?”若是正常死亡或者是知道的那几个下的手,温岭必不会这么说。
“是。”
“没抓到?”
温岭冷汗都下来了,温麒那个混蛋属兔子的,跑的倒是快,没人帮他分担风险,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回话:“属下知错。”
“有意思,一颗废弃的棋子居然还值得付出如此代价,这么机灵会藏的耗子可是宝贝,能抓到吗?”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多了几分阴诡。
“能,属下等这次一定筛干净,绝不会再有漏网之鱼,若再犯此错,温岭提头来见。”
一摆手,温辞旧将温岭打发了出去,看着缺了一口的月亮笑得森然:“你们的缺口越开越大了。”
“小姐,水烧好了。”白霜在院子里找到孟湘染,她看到小姐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仰望星空,大白乖乖卧在椅旁打盹。
“好,这就来。”说是这就来,但孟湘染没舍得离开,夜幕中的星子又大又亮,远胜她所在世界的好几倍,感觉看一晚上也不会腻。
直到白霜又来催她,这才意犹未尽回屋泡澡去了,泡澡确实舒服,可就是不如现代方便,电一插就能用热水,这里得烧,还得一桶桶拎,好不麻烦。
看出孟湘染现在很享受,008就又忍不住化身催八八了,小心翼翼冒头:“宿主,你看今天的赏花宴多美呀,你玩也玩过了,咸鱼躺了这么多天,再躺下去就该生锈了,你看明天是不是该努力赚生命时长了,我现在看着你的生命时长一秒一秒的减少,我那心啊就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