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皇帝愤怒的是,他的铁杆支持者卫国公,那个老东西竟然敢下注再挣一份从龙之功,如今落得断子绝孙这一步,可见卫国公府与他气运相连:“哼,朕还活着呢,就想另投他人,被反噬致死也是他们自己作死。”
但即便卫国公那个老东西死了,皇帝的气还没出:“案子不是都审完了,旨意就说朕感念老卫国公陪先祖平定战乱,看在丹书铁券的份上,送去南疆做一世平民吧。”
“一家人团聚是乐事,路上就让他们少受些罪,如此一来老卫国公黄泉之下才能瞑目。”狠辣之意立显,“把那老东西给朕挫骨扬灰。”
洪公公神色不变,皇上的气撒出去,他们这些奴才才不会受罪:“老奴遵旨。”
至于那七人能不能在路上苟活下来,洪公公才不会去浪费心神,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他见过的死人比这些人吃过的米都多,再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以季安的武艺,整个昭国也没几个人能敌,怎么会被偷袭成功?”皇帝心里不太相信,能从几十万匈奴兵中杀出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中毒。
洪公公提醒:“英武侯自战场归来时便身带重伤,养了近一个月才正式去邢狱当值,前几天不是还被秦指挥使给气的吐血了,旧伤复发,此次英武侯前后一共经受了三波死士从以命换命,这才没防备住蛊毒。”
皇帝的神色一下子变了:“蛊毒?”
“观其描述,应该是碧血蛊。”
“朕当年不是命你们都清理干净了吗,又从哪里冒出来的蛊毒?”皇帝紧张的四处张望,身上也开始发痒,疑心疑鬼的担心从哪里飞出蛊来,而他又不知道。
“老奴确定当时斩草除根了,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洪公公连忙补充。
“查,给朕彻查,找出了都是谁在做鬼。”皇帝咆哮吼道,“让御医全都去英武侯府,确诊是不是碧血蛊,朕要英武侯活着。”
“老奴这就安排下去。”
温辞旧房内,孟湘染看着温辞旧已经变成绿色的小手臂,内心担忧不已,她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夜,结果还被这混蛋说是坏了他的计划。
气鼓鼓的脸颊在温辞旧看来很是可爱,心里没有一点感触是不可能的,接二连三的救他,但即便动摇也还是有深深的怀疑,一个掌事之女绝无可能知道一件又一件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兀自生闷气的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既然你喜欢本侯的这张脸,那本侯不妨牺牲一下美色成全你,狭长的狐狸眼在烛光下流光溢彩,浅淡的唇色让床上的美人平添了一份脆弱:“咳咳咳……水……咳咳。”
孟湘染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看不得以身试险的某人这么柔弱不能自理,忙倒了杯水给温辞旧,一手揽着美人头,一手喂水:“慢点喝。”
被茶水打湿的薄唇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引人遐想,温辞旧微微张着唇瓣倚靠着孟湘染的肩颈处,呼出的气息一点点环绕着她脖颈处,透过皮肤向内里攀爬,红色渐渐升腾,孟湘染忍不住红了脸。
她没见过这么破碎感与诱惑之力并显的大将军,剧烈咳嗽使得那双墨眸水润润的,薄唇的淡粉光泽让人想要帮他吮吸染上嫣红,弱弱倚靠着她,但一整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压的孟湘染擎不住后仰。
“湘湘……咳小……心。”比之往日无力了些许的臂膀揽住孟湘染腰身反扑到自己身上,两人扑到在床上叠躺着。
回过神来的孟湘染将埋进男人胸膛的脸颊抬起,视线对上性感的喉结,手指鬼使神差的按了上去,身下人的反应猛地绷紧了一下复又放松,只是还是不自在的上下滑动了两下,孟湘染的手指很过分的追逐滑动的喉结,让温辞旧差点绷不住破功,忍得额头青筋暴起。
柔弱中夹杂着暗哑的性感嗓音:“湘湘半夜遛鹅的说法未免太糊弄人了,不若从新想一个欺骗性更高的幌子。”
孟湘染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沉迷于那双漩涡中不能自拔,即将脱口而出“我是去救你的”之际,008果断通电,给了孟湘染一电击。
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沉沦美色就要交代实情了,却突然浑身打颤,迷蒙的眼神儿逐渐清醒,令志在必得的温辞旧笑意僵在脸上。
眸中闪过一缕暗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是什么让他的小骗子清醒过来了呢,看来只有抓住那个东西,谜底才能揭开。
008打了个哆嗦,把自己深埋进孟湘染脑海深处尤觉得不安全,开启隐藏模式躲起来。
疲惫无力的声音拦住了想起身的孟湘染:“湘湘陪我躺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听着可怜兮兮的,孟湘染没忍心拒绝,但也从他身上下来,陪温辞旧侧躺着,但贪婪的男人怎么会满足于这点距离,胳膊一伸,将人拉近完全贴合自己的身体,这才喟叹一声抱着满怀的甜香满意的闭上眼睛。
以这样的姿势相贴,让孟湘染有一些不安,但犹豫过后随他去了,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怀中小骗子睡得安稳,温辞旧睁开了眼睛,迷蒙脆弱散去,恢复了清明,静静望着女孩的侧颜,他有的是耐心,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小骗子剥个精光,褪去她所有的伪装,抓住最真实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