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的那个主子是三皇子。”
第47章 真相 湘湘也……
禁军将太子和太子妃安全送到地方后, 秦指挥使软中带硬道:“皇上圣谕,令太子和太子妃为先皇后娘娘跪经一月方能显出为人子的虔诚,万佛寺乃清净之所, 跪经期间应如僧人一般作息, 身边伺候的人就别留在这儿污了佛祖的眼了。”
“你……”夏彦气急指着秦添, 小人竟然如此作贱太子殿下,实属可恶, 竭力压着脾气据理力争,“秦指挥使怕是听错了吧,皇上说的是令我等伺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在此为先皇后娘娘念经,秦指挥使可不要擅传旨意破坏圣上的慈父之心。”
秦添往前走了两步, 想起什么来又对着近前的禁军摆摆手, 让他们走远点,苦着张脸小声道:“我的夏公公呦,这真不是我为难太子和太子妃, 出发之前我可比你们晚到,那是因为半路上被皇上叫了回去特意叮嘱, 太子可是承继昭国的继任者, 我不要命了去假传圣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儿,夏彦瞳孔骤缩, 心中惊惧交加, 太子与皇上是亲父子, 何以防备到如今的地步,太子一直孝心不改,可皇上为何就像是眼瞎似的,整日怀疑太子殿下用心不良,三皇子日日招摇, 也不见其训斥。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表面上夏彦不会给秦添留下把柄:“有劳秦指挥使通融通融,让杂家等人给收拾出几间住的地方来。”
秦添抬头抽了眼天色,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而陛下给的时间是两个时辰内必须返程,遂无奈叹息道:“圣上口谕,两个时辰内没有返回宫里的,一律格杀勿论。”
夏彦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不待再次争辩,太子拦住夏彦道:“夏彦,带着临灯都回去,我们没有回宫之前,你们不能踏出东宫半步。”
“殿下”
“娘娘”
“临灯,听太子的话,回去。”太子妃端着仪态嘶哑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似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过分挺直的脊背绷的快要断了弦。
太子望着太子妃的眼中充满了怜惜和愧疚,但稳稳扶着太子妃的胳膊,将人半搂在怀中,让自己成为她的支点。
东宫所有的宫婢太监尽皆跪下拜别主子,一步三回头的含泪下山。
等所有人都离开,太子去关门,在院门关上的那一刻,太子妃像是骤然脱力般一屁股坐地上,泪如雨下,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的临夏被秦添折磨死了,可她还不能报仇,心里憋屈难受的就像是被万箭穿心那样喘不上气来。
“知许,孤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临夏。”孙晏泽现在如同被蒙住眼睛的苍蝇,知道有生路,但眼睛被蒙住了,他找不见,心里也很迷茫,明明审问记录上写了临夏不过是碰过盒子,根本就没真正摸到人参,却也被折磨致死,这究竟是为何?
在这两人心中的难过和对如今处境的不服达到顶峰的时候,温辞旧带着两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温辞旧对太子妃道:“临夏女官没死。”
太子妃的伤心戛然而止,踉跄站起身向温辞旧确认:“真的?”
“季安从不说谎,只是临夏女官受伤严重,暂时安置在郊外养伤,太子妃随时可以去接人。”
“好,好,活着就好。”太子妃擦掉眼泪,郑重向温辞旧行了一礼答谢。
太子也一改满脸愁容,噙着温润的笑走过来拍了拍温辞旧的肩膀:“兄弟,谢了。”
温辞旧垂眸掩住眸底的真实想法,这么心慈手软的一个人做帝王,于昭国而言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介绍起他带来的两个人:“在万佛寺的这一个月里,就由孙海照顾太子殿下,黄婶子照顾太子妃娘娘,他们二人是亲母子,就住在万佛寺山脚下,平时也时常上山烧香拜佛,不用担心他们出现的太突兀。”
“他们二人会协助你们学会独自照料自己,皇上定然还会派人来监视你们,出了这个院子,你们一切就要自己动手了。”
“孙海,你和你母亲去给贵人收拾一下,本侯与贵人还有事商谈。”
等那母子俩下去,太子悄声问温辞旧:“季安,你才醒吗?孤还以为你前两天就醒了,还没来的及去看你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那个时候确实醒了,不过为了验证卫国公留下的证据,我只能继续装昏迷,直到今天上午才确认。”说着,温辞旧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递给太子。
“这是卫国公与三皇子勾结的证据之一,东西太多不方便全部带过来,不过这一本是总账册,太子看了也能了解大体,待后面我再一一给您带过来。”
太子已经被“卫国公与三皇子勾结”这几个字震惊住了,难以置信的反看温辞旧寻求认同,温辞旧对着太子的询问目光担忧却沉痛的一点头,太子仿佛承受不住打击似的倒退了两步,握着账册的手抖如筛,温润的眸子里满是伤心。
自小一起长大,会跟在他身后唤“太子哥哥陪我玩儿”的弟弟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大的野心,卫国公贪墨了七百余万两白银,三弟是想做什么?胸口剧烈起伏,太子不知道自己是伤心更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太子妃听到温辞旧说“卫国公与三皇子勾结”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种石沉大地的感觉,太子一直信任皇上和三皇子,从不怀疑他们会对他不利,却没有想过若皇上真心疼爱他这个太子,又怎会处处对他苛责,苛刻到连一国太子的名声也不愿维护的地步,但因着太子一贯的态度,她想劝都没法劝,连防备都得做的遮遮掩掩,不能被对方看出来,也不能被太子瞧出来,这几年着实心累。